左梦缘仰头看着天空的月亮，只觉心中复杂，甚至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天下英才还没有开始挑战，先遇到这么一位妖孽。
邓山青诧异的问道:“对了，我记得你少年时很胆小，为何这些年老想找人切磋，你不对劲！”
左梦缘叹了口气，道:“因为我遇到了一个怪人，此人名叫胡九悲，许多年前不过六品境，招惹了仇家，被一整个宗门追杀，甚至有大尊者出手，这种艰难的绝境，他非但没死，还闯出一条辉煌的血路，如今一身实力更是深不可测，此人曾对我说，所谓武者便要在切磋中不断成长，直到超凡入圣和武道长生，在下深以为然，这才是武者的真谛！”
“我怀疑他在骗你！”邓山青道:“遇到棘手之人，切磋了一半，便被人宰了，伱如何超凡入圣？”
左梦缘愣了一下。
“前面的两位公子别说话了，快一些！”
后面有人催促，两人只好加快了脚步。
催促的是宋白，他发髻上的花不知掉落到了何处，脸上带着几分憋屈，正和老态龙钟的情人花婆婆走在一起，
花婆婆的脸色一直忽明忽暗，忽然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压低声音骂道:“混账东西！”
宋白捂住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老太太:“你、你打我？”
老太太回头看了眼“滑船”上的辛卓，紧了紧肩上的绳索，怒道:“无识人之明，怎的惹上了这种杀胚子？还敢让人拉快些？一旦到了地方，此人卸磨杀驴，岂能饶我们性命？”
宋白苦着脸道:“当年遇到他时，比我修为还低，可以轻松杀死他，没想到他可以突破的这般快，婆婆，您真的没有办法？”
眼珠子一转，又低声道:“这里人太多，一旦到了那处地方，他急着敛财、收取宝物，我们趁机溜了！”
花婆婆沉声道:“浑元虚境可以数百里外取人性命！”
宋白语塞。
“嘎吱……”
“滑船”上，辛卓带着小黄和长乐沁儿盘坐，又坐上了这玩意儿没有特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怀念一下当年闯江湖时的感觉。
别说，感觉很爽！
四周燕斥宗的“魔宗三难”组合、玉司流、古老爷子、赵离和眷思量等人簇拥。
眷思量脸色有些复杂，说道:“武道盛世降临后，各大外来峰汇聚，一峰便是一个世界，有人曾说，这是最后一位大帝的手段！
妖丘不知到了哪里，昆仑宫、凌云殿、枯剑冢和行者谷四大宗门失去了原有的重担，恰逢四周又冒出了许多未知的宗门和帝国，几番大战下来，四大宗门分崩离析。
在下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机缘巧合到了天门山谷当年的折、拓拔六家故地，恰好遇见了一位前辈，此人名叫燕开山，便拜在此人门下为弟子。”
燕开山！
当年辛卓在六家的天门山谷，被东方先生那些人围杀在断开天门中时，间接帮了自己一把的上古假死修士，曾经还赐了一道刀意给折飞燕。
没想到如今武道盛世降临，他也出世了，还收了眷思量为弟子。
辛卓微微颔首。
“大王！”
玉司流犹豫了一下，也道:“臣当年与太寻公、宋老楚等人遵旨意辞官回乡隐居山野，后应黄太盖夫子征招，前往儒山为弟子。
黄太盖夫子此人极为怪异，似乎变了个人，当年不过是地仙境，再见时已经是天人五衰境。
儒山门人全是儒家弟子，如今占据一灵山妙地，可与大宗相庭抗理，不过……这儒山背景极为深厚，好似不惧任何宗门。”
面对当年的君主，玉司流对自己的遭遇仍是不敢有一丝隐瞒。
辛卓目光深邃，看向远方星空。
黄太盖当然变了一个人，因为他本就是试炼之人，而且与那户人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辛卓看了玉司流一眼:“你可有李广灵和崔莺儿他们的消息？”
李广灵当初与黄太盖、姜庸三人鬼鬼祟祟不知跑到了哪里，既然黄太盖出现了，李广灵是寿命尽了还是如何，总归有痕迹？
而崔莺儿几人是试炼之人，玉司流想必已经记不得他们了，随口一问罢了。
谁知玉司流脸色变的非常奇怪:“李广灵臣知晓，他好像在某处假死偷生，黄太盖夫子曾经提过，不过……大王也知晓九司海凤主娘娘？”
辛卓诧异:“什么九司海凤主？”
玉司流道:“天下有九海，一海宽过一海，九司海位于正南方三十九万里，有九十万九司星辰军，其中九司第一军凤主娘娘便叫崔莺儿。
这是臣整理黄太盖夫子文稿诗集时，偶然看见，对九司海格外感兴趣，因此记在心中。
听闻九司海之主名为辛傲天，其下便为凤主崔莺儿等人，这些人非常奇怪，他们常年镇压某种翼族怪物，境界极高，极为霸道和不讲理。
据说几个武道盛世之前，儒家高手曾去宣扬儒教学问，结果被这群人击杀，所以黄太盖夫子的文集中有记载，大王身为后天之人，竟然知晓数十万里外的那处地方之人？当真是学究天人！”
辛卓脸色呆滞，放于双膝的手微微颤抖。
那个穿越之初，和自己并不熟悉的祖父辛傲天，竟也是试炼之人，来历如此深厚？
莫非……
辛傲天带着崔莺儿、黄大贵几人入伏龙山试炼，遭遇东方先生、灭灵师太和苏妙锦，这是一个完整的诛杀或者相斗的局面？因为自己的乱入，而改变了一切？
当年之事，真真假假，他此刻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些人是试炼之人，哪些人不是了！
姜家人和与伏龙山关系莫逆之人，想必都是，但当年的太子妃季则君不是，玉司流等人竟然也不是。
不过，即便如此，那些人的蛛丝马迹，还是有迹可循的，至少从姜予薇和玉司流的口中便知晓了不少。
“属下这些年的经历就要简单的多了！”
燕斥宗道:“属下发现朝廷的野心后，不愿为他们卖命，果断离开，武道盛世降临后，属下倒霉跌入一片断崖，钻入一块巨大的真气源石中，血液顺着真气源石落入，莫名改变了天赋和身体，十年间突飞猛进，入境阳实三重海，属下还与几位前辈组建了自己的势力，
为“魔宗三难”和“太难三怪”，可惜太难三怪三位前辈不知踪迹了，好像已死去……”
说到这里不由顿住了，因为他发现辛卓并不是太感兴趣，目光看向了正前方一处巨大的山峰。
身旁众人也跟着看向那座高峰，距离十数里，但已经可以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极为浓郁的真气丝丝缕缕的蔓延过来，其中夹杂着一股清香、暖流与腐臭，给人一种十分古老的年代沉淀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