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一下子听明白了王芸的问题,猜到是冷宴的意思。
她无奈的看向客厅方向,故意放大声音,“不治了,不想再跟某些人有任何瓜葛。”
她了解冷宴,知道自己这么说,冷宴肯定不会在插手。
果然,客厅里传来脚步声,冷宴怒气冲冲的上楼了。
王芸自然也注意到了。
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太太,你这又是何必呢?就算生先生的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
林屿知道自己的决定有些幼稚,可只要一想到冷宴是为了林美芝在帮自己,她就受不了。
手的事儿,她会自己再想办法,就算不能再画画,也一定有别的出路。
她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太太,”王芸忍不住又开口,“你和先生真的要离婚吗?”
林屿点了点头,“周一去办。”
王芸又叹气,“可先生明明很关心太太,两口子有什么恩怨不能解开呢?”
林屿苦笑了一声,“其实我们没什么恩怨,只是……”
她抬头看了眼楼上的方向,“只是,他爱的人不是我,我也不愿强人所难。”
“先生不爱太太?”王芸暗暗琢磨了一下,“那先生爱谁?”
“你很快就会知道。”
林屿相信,他们彻底离婚之后,林美芝来这里的时间会越来越多。
“是你堂姐吗?”王芸想起了之前来过的林美芝。
“你看,我就说你很快就会知道。”
林屿的笑满是苦涩,果然,冷宴对林美芝的爱人尽皆知。
她跟王芸一起做了一锅银耳粥,便准备离开了。
“太太,”王芸叫住她,“不然你跟我一起,把这粥给先生送去吧。”
“不了。”林屿摇头拒绝,“估计,他已经不想喝银耳粥了。”
她又看了一圈别墅,估摸着这会是自己最后一次来这里。
“我走了。”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二楼窗前,冷宴目送着那抹身影离开,听到王芸的敲门声,他转身去开了门。
“先生,银耳粥熬好了。”
王芸想到林屿刚刚说的话,又补充了一句,“太太亲手熬得。”
“放桌上吧。”冷宴本不想喝,又改变了主意。
王芸放好银耳粥,等着冷宴问话,冷宴却直接让她离开了。
他已经听到了,无需再多问。
“唉!”王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太太的手,若是真的不能再画画了,就太可惜了。”
冷宴眼前浮现一幅幅色彩斑斓的画,如梦如幻,是他曾经在林屿工作台上看见过的。
如果再也看不见了,确实可惜。
他把电话打给了林美芝。
“想办法治好林屿的手。”
“啊?”林美芝觉得自己幻听了。
“治好林屿的手,从此互不相欠,不好吗?”
林美芝银牙咬碎。
她凭什么要去治好那个贱人的手?
她巴不得林屿一辈子残废,生活不能自理呢。
可这些想法,她不敢让冷宴知道。
“阿宴,这些天我一直在后悔、自责,这些话你不说,我也在想办法。”
冷宴再次开口,“治好她的手,我们就去领证。”
“真的?”林美芝忍不住窃喜。
她生怕冷宴后悔,“阿宴,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岛岛的手。”
挂了电话,林美芝就给林屿打过去,可是打了好几个都没打通。
她气得不行,“这贱人拉黑我了。”
“打不通?”旁边的邓淑梅也跟着骂起来,“这死丫头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芝芝你别着急,我给她打。”
她信心十足,“我不信,她还能把我这个妈也拉黑了。”
没想到邓淑梅打了好几个,也同样打不通。
两人都被林屿拉黑了。
邓淑梅气炸了,骂骂咧咧,没完没了。
“好了,你烦不烦?”林美芝吼了她一声。
邓淑梅吓了一跳,这似乎是第一次,林美芝这么凶的吼她。
“妈!”旁边没有别人,林美芝直接喊了妈。
邓淑梅瞬间眼睛都红了,“好闺女,好闺女。”
林美芝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嫌弃,“我不是生你的气,你也听到了,阿宴说了,治好了林屿的手,我们就结婚。”
邓淑梅连连点头。
“可现在,林屿把咱们都拉黑了,恐怕这事儿不容易。”
“给她治手她还不乐意?”邓淑梅扯着嗓子,“我跟你说,这死丫头巴不得呢。”
林美芝却不这么乐观,“总之这件事,得你出手,你亲自去找她,带她去医院,真情实意一点,别搞砸了,知道吗?”
“放心吧,放心吧。”邓淑梅胸有成竹。
她知道林屿住在金锁锁那,便找到金锁锁的电话打了过去。
金锁锁看到是邓淑梅的来电,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个时候林屿还没回来。
她等着电话自动挂断,可很快对方又打了过来。
没办法,她只好接通了。
“是锁锁吗?”邓淑梅的声音充满了谄媚。
“阿姨,是我。”金锁锁尴尬的应答。
“锁锁呀,我们岛岛这些日子住在你家,麻烦你了哈。”
“……”金锁锁一脸无语,“不麻烦,不麻烦。”
“是这样,你把你家地址给阿姨发一下,阿姨过去给你们送点东西。”
“不用了阿姨,我们这儿什么都不缺。”
“不行,这是阿姨的心意,快点哈,你要是不发,阿姨就给你妈打电话了。”
金锁锁别无选择,如果让她继母知道有人跟她住一起,肯定又要闹幺蛾子。
“好,我马上发给你。”
挂了电话,金锁锁没急着发地址,先给林屿打了过去。
“我妈要来?”林屿全身警铃大作。
“应该是,岛岛,我实在没办法,我要是不给她发地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