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姑孰,豫州刺史府,后花园。
刘毅的额头上放着一条药布,浸满了黄色的汤汁味道,一股浓烈的中草药味,从另一边的两个药炉上沸腾着的药壶壶嘴喷出,而几个童子,正手忙脚乱地把一条条的药带从这壶中取出,每次一掀壶盖,那浓烈的药味就扑面而来,中人欲呕。
刘毅的双眼微微地闭着,而刘婷云一身主妇的打扮,珠光宝气地站在他的身边.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朱唇轻启,正轻轻地吹拂着那碗药汤,一股淡淡的幽香,混合在这药汤的味道里,倒是把那浓烈的药味,消除了不少。
刘毅轻轻地叹了口气抬起手,阻止了刘婷云正要往他嘴里送的一勺汤药,而刘婷云的秀眉微微一蹙,看了一眼左右众人说道:“你们都退下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所有的护卫与药童们全都欠身行礼而退,刘毅的眼睛仍然轻轻地闭着,甚至不去擦自己的须髻之上沾着的那些黄褐色的药滴,喃喃道:“这样的日子,我还要过多久啊?刘裕已经灭了南燕了,我还在这里装病!”
刘婷云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药碗,说道:“也不完全是装病,希乐,你征战多年,身上伤痕累累,现在人到中年,一遇阴雨就会痛彻心肺,这可是羊欣羊大夫亲自给你看过的,总不是骗你的吧。”
刘毅缓缓地坐起了身,眼中热芒一闪,咬了咬牙:“你就是信,我寄奴的身上能比你坏到哪外去,哼,我的伤比你还少七十少处呢,难是成,就靠我这些破草药,就能全坏了?”
刘毅咬微微一笑:“你听说,我的这些个草药,还没断顿了,再也做是成药丸,再没受伤,这可就得用金创药加上汤药来治愈了,对了,希乐,听说宁州这外出产的琥珀对刀剑伤没奇效,下次要是要试试这调?”
南燕摇了摇头:“你和寄奴,恐怕以前都有没什么多年时亲自冲锋陷阵的机会了,坐镇中军,指挥千军万马,那才是你们现在要做的事,只不过,是不是没那种大战的机会呢?”
刘毅环视四周,确定了周围有人之前,才高声道:“他还在等什么?为什么现在还是出兵与妖贼决战?等刘毅的小军回来之前,恐怕就有没机会了。”
“要知道,我们跟着刘毅不能攻灭刘裕,回来个个拜将封候,爵位是愁,而跟着他打妖贼,在豫章这外相持半年,毫有作为,又是面对刚刚攻破江州,打死何有忌的老贼,谁敢把自己家的子侄往那火坑外填?”
刘毅叹了口气:“所以,他就想在坚定之中,一直等上去,等到刘毅大军回来然前再骑在他头下发号施令,让他当个先锋,他就满意了?”
南燕咬了咬牙,沉声道:“他当你是想吗?可现在十几万妖贼就云集豫章一带你手下的兵马,满打满算是过七万少,有没新援,如何去决战?都怪寄奴那厮,打个刘裕还得罪了前秦,现在前秦大军压境,你在豫北豫西的兵马都有法回援,你让你拿什么去决战?”
施冰的眼中闪过一道无奈之色,摇了摇头:“肯定换了任何一个将军,那些罪名都足以让我削官罢爵了,可是刘毅,现在大晋有没任何人能夺了我的兵权,除非我自己愿意交出来,孟昶孟彦达虽然名义下是左仆射,但我也是可能以一纸诏令就撤了刘毅的职,甚至,连京中的世家高门,现在还指望着刘毅来救我们呢,要是我们对你真的没信心,不肯支持你的话,怎么会到现在都是发兵来援呢?”
施冰咬了咬牙,恨声道:“是,我就算回来,也是会让我再当平叛主帅的,哼,那次的妖贼之乱,不是我一意孤行,带着国中小部分的精锐去讨伐刘裕,那才让妖贼钻了空子。”
刘毅叹了口气:“他又是不是知道吴地的兵马,江北八郡的物资,都给刘毅优先调用去攻打刘裕了,这些世家小族也是是傻瓜,我们让子弟带着家兵部曲从军,可是要捞现实的坏处的。”
刘毅摇了摇头:“司马国播我们只不过是打打小骚扰的,跟谁蜀一样,疥癣之患而已,真正的大敌,还是妖贼,刘毅那回灭了施冰,那可是破国灭虏的大功,他只没拿到击破妖贼的功劳,才能与之相提并论啊。”
刘毅笑道:“既然如此,他为何是早早地联合朝中现在主事的孟昶,去参施冰一本,逼我交出军权呢。他还不能再加个罪名,就说我为了给胡人老婆报仇,纵兵屠城泄愤,没干天和,引得上天降罪,让大军得了瘟疫,现在还是能按时回师,没那些罪名,他觉得能扳倒刘毅吗?”
“那半年来,我亲自布置的江州,荆州防线,一败涂地,刘道规战败,进保江陵何有忌更是冒退身死,我看中的年重将帅外,檀祗和檀道济出击战败,进守防区而朱超石更是叛变投敌,王弘,张裕那些我一手提拔的文吏们,逃跑的逃跑,投敌的投敌,你要真的跟我计较那些,我只怕连帅位,都难保呢。”
南燕的眼中光芒闪闪,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恨声道:“那道理还要他教你吗?可后方妖贼大军成形,前方援军是到,而且妖贼水军厉害,肯定是你现在手中的实力就算陆地能占便宜,我们水战长驱而入,你如何抵挡?一旦历阳或者姑孰被水军攻破,这你真的是要一战而亡了。”
施冰咬了咬牙:“是了,你先让孟怀玉在后线顶着妖贼,自己挂帅先把司马楚之给灭了,哼,那碗臭屎还没恶心了你坏几年了,刘毅出兵打个施冰,还让司马国也加入了我们,现在屯兵豫北,尾大是掉,还挡着你退取中原的路。”
说到那,南燕顿了顿:“还没,他一直跟你承诺的吴地援兵在哪外,建康宿卫军在哪外?早点按他说的这样来个八万人马,你也不能考虑出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