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一 初见月如烟
    陈墨看向月如烟的时候,后者也是在打量着他。

    身形高大,披着金红两色的甲胄,腰间配挂着“长剑”,他的脸庞白皙而冷峻,面容棱角分明,凸显着他的英武之姿,一双锐利的眼眸恍若刀削斧砍,炯炯有神。

    有着一副好相貌,又有着驱逐外敌,收复失地的滤镜在,此次见面,不谈别的,就感官上来说,月如烟对他的影响还算不错。

    “安国公,这位便是下官在信中跟您提过的月将军。”左良伦自会察言观色,本想跟陈墨先说下公事的,瞧见两人已经互相打量了起来,赶紧介绍道。

    陈墨冷峻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上前笑道:“早就听闻月将军的大名,一介女流,却丝毫不输男儿,带领族人在陇右先后抗击西戎诸国、金夏,扬我大宋之威,令人敬佩,如今终见将军风采,果乃女中豪杰,当世英雄。”

    闻言,月如烟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这种吹捧、客套的话,她以前不知听过多少,但不同的人说出来,所带来的感觉也不同,毕竟她所获得的所谓功绩,和眼前男子比起来,不值一提。

    “安国公谬赞了,如烟不过是一败军之将之罢了,多亏了国公的收留,才得已苟活。安国公此次北上覆灭了金夏的阴谋,大败金夏东路军,收复北方,马踏海宴关,斩帖木尔于马下,百战百胜,这才是真正的英雄,如烟钦佩。”月如烟拱手道。

    她的声音不像江南女子那般婉转动听,但清脆坚决,别有一番风味。

    “月将军这是哪里话,什么收留不收留的,月将军信任我,愿意投靠我,是我的荣幸,我应该感谢月将军才是。而且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月将军也无需再客气。”陈墨笑吟吟的说道。

    月如烟虽然神色没有多大变化,但心里却有些慌乱了起来,心跳加快了些,最后轻嗯了一声。

    站在陈墨身后的夏芷凝扁了扁嘴,心里暗暗的啐了两人一口。

    和月如烟交谈过后,陈墨便和左良伦来到了临时搭好的军帐中,聊起了公事。

    左良伦主要是汇报了一下自己的工作。

    比如今年的秋收情况,还有税收情况。

    嗯,虞州恢复了稳定后,衙门也开始收税了,但相比于之前,少收了三成。

    毕竟陈墨掌握这么大一个地盘,到处需要用钱,若是不收税,光靠福泽酒楼、煤炭、香水等生意,还有吴、萧两家的支持,也是有些不够的。

    左良伦还道,如今梨县和朔肥县被烧成这样,受伤的无疑是两县的百姓,衙门在这时要给予补偿了,并帮助百姓重建。

    “这些就交给左大人你来操办了,最后向我汇报就行。”陈墨道。

    “诺。”感受到陈墨如此重视自己,左良伦对其也更加忠心了一些,旋即说道:“不知安国公可知淮州发生的事?”

    “有所耳闻。”

    淮州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耿松甫还有监察卫,都跟陈墨汇报过,只是当时他在忙着北边的事,没有心思去管,而且他看监察卫最新传过来的消息,淮王经历了这次大败,已是冢中枯骨了,对他彻底没了威胁。

    当然,没威胁归没威胁,这帐还是要跟淮王好好算一算的。

    但左良伦要说的显然不是这事,而是道:“肖夫人来麟州了?”

    “哪个肖夫人?”陈墨一时没反应过来。

    毕竟当初他只是和肖夫人玩一玩。

    毕竟他身边不缺女人,肖夫人也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若不是其身份,陈墨或许都不会碰她。

    自从她离开后,又过了这么久,说实话,不提醒,陈墨都想不起来。

    “淮王府的肖夫人。”左良伦道。

    闻言,陈墨这才想起,道:“她怎么会来麟州?”

    “肖家投靠了我们,应该是害怕事情暴露了,淮王秋后算账,所以就偷偷溜过来了,之前肖家派人找到了下官,让下官”

    左良伦话还没说完,陈墨就打断了他,道:“肖家怎么会找你?”

    “以前毕竟是一个官场的,打过交道,只是下官跟肖家的关系并不深,之所以下官答应了帮肖家忙,是肖家跟下官说,肖夫人跟安国公您.关系匪浅。”

    “咳咳。”陈墨顿时干咳几声,旋即说道:“知道了,这事我会自行处理的,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

    “那再跟我说说月氏的情况。”

    待左良伦退下后,夏芷凝走了进来,双手抱胸冷声道:“这肖夫人最终还是逃不脱你的手心,淮王得罪了你,真是他人生最错误的选择。”

    陈墨知道她这是偷听了,双手一摊道:“你也听到了,是她自己找过来的,这与我无关。”

    夏芷凝白了他一眼,旋即无奈的说道:“算了,我也懒得说你了。不过萧芸汐也就罢了,这肖夫人,这可别往家里带。”

    “我心里有数。”

    正好铜雀苑还没住满,让肖夫人住到铜雀苑去吧。

    说完,陈墨便要去握夏芷凝的纤纤玉手,一边道:“芷凝,去打盆热水来泡脚。”

    夏芷凝躲了开来,道:“找你的月将军去。”

    陈墨:“……”

    夏芷凝说是这样说,过了一会儿后,还是给陈墨打了一盆热水来,不过这次没有再服侍陈墨泡脚罢了。

    夜色降临。

    大年三十,军中给士兵们加了餐,酒管够。

    寒风呼啸的夜晚,军营中却是一片欢呼声。

    陈墨朝着月如烟的军帐走去。

    白天那么多人,有些话只能单独说。

    快要来到月如烟的军帐时,陈墨看到一个侍女端着一個盘子朝着军帐走去。

    陈墨叫住了侍女,问她盘子里的是什么。

    侍女说是给月如烟更换的药。

    陈墨道:“这事我来就行,你下去吧。”

    虽然侍女是月家的人。

    但她也知道家主马上就和安国公成为一家人了。

    况且以对方的身份,她做奴婢的,也不敢说不,当即便把手中的托盘给了陈墨。

    军帐外,有月如烟的亲兵看守,看到陈墨来了,当即便要陈墨稍等,他好进去通报,却见陈墨摆了摆手,直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