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四、七五五:萧芸汐怀孕
    魏王府,后宅吴宓的厢房之中。

    吴宓一袭华美裙裳,秀眉云髻几如飞仙,看着面前的青年郑重的点头,吴宓舒了口气,但很快便蹙起了眉来,道:“太后独居深宫,且与太上皇分居多时,此刻突然有了身孕,现在还好瞒,等十月怀胎之后,那可怎么掩人耳目。”

    陈墨拉着吴宓的玉手,来到轩窗下的一方软榻上坐下,轻声道:“我已经有了办法,让太后以回家省亲为由,过几天搬出宫来,等在宫外生还孩子后,再回去,只要事情做的隐秘些,就不会暴露。”

    吴宓想了想,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据她了解,太后一直独居深宫,根本就没怎么回娘家看过,这次回家省亲,住个几个月也不奇怪。

    “那生下的孩子呢?既然是夫君你的孩子,可不能跟着梁家姓了?”

    “这个好办,到时等太后生下孩子后,我们秘密把孩子接到府上来就行了,到时宓儿你操点心,就放在你的膝下带。”

    “妾身是没问题,可太后能答应吗?”吴宓声音柔婉如水。

    “放心,我有办法说服她。”

    毕竟太后生完孩子就要回宫,而若是孩子放在魏王府的话,都在京师,太后想看看孩子也不难。

    到时他和太后温存也更加容易。

    太后没理由会拒绝。

    “那妾身就放心了。”在吴宓看来,陈家的种,自然不能留在外面。

    “宓儿,这天色不早了,咱们也早些歇着吧。”陈墨把玩着吴宓的玉手,低声说道。

    吴宓弯弯柳眉下,眸光盈盈如水,轻轻“嗯”了一声,两人都是老夫老妻了,也不多言,起身服侍着陈墨宽衣解带。

    对于自己的正妻,陈墨心里对她和别的女子,那是有所不同的,是尊敬她的。

    跟她之间的花样,也比别的女人少。

    解衣上了床后,就是很稀松平常的同房。

    ……

    翌日。

    天光大亮,秋日的露珠在枝叶上垂落,来到京师的第一晚,府上的众人都睡了个好觉。

    而陈墨一大晚上,用完早膳,便在孙孟等人的陪同下,进宫上早朝去了。

    萧芸汐有些赖床,等陈墨走后,才幽幽的来到厅堂用早膳。

    厅堂里,众女差不多都散场了,只有夏芷晴、夏芷凝、易诗言落座在一起,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诺儿,别欺负姐姐,别拽姐姐的头发。”夏芷晴把陈诺、陈悠两人分开。

    这两小孩儿虽然是龙凤胎,从一个肚子里生出来的,但两人一点都不“友爱”,当弟弟的陈诺喜欢欺负姐姐陈悠。

    毕竟当姐姐的,也就大那么半刻钟的样子。

    陈诺扬起一张肥嘟嘟的脸蛋儿,奶声奶气的说道:“娘,为什么姐姐长的和我不一样,姐姐怎么没有……”

    此话一出,厅堂里的三女都是闹了个大红脸。

    夏芷晴此刻眉眼间也有些嗔恼之色,说道:“诺儿你是男孩,你姐姐是女孩。”

    这事也怪她。

    给两个孩子洗澡的时候,图省事,将他们放在一个木盆里洗。

    陈诺粉嘟嘟的小脸蛋满是疑惑。

    两岁多一点他,又还没有经受教育,哪有什么男女之别。

    易诗言笑了笑,捏了捏陈诺的小脸蛋儿,说道:“诺儿,等你长大了,娶了媳妇了,就明白了。”

    “娘,悠悠也要娶媳妇。”陈悠抱着夏芷晴的小腿,纯真可爱。

    而正在吃着早膳的萧芸汐,听到这话也想笑,可正要嘻笑的时候,喉咙微痒,继而忍不住弯腰干呕了起来。

    夏芷晴三人目光看了过去。

    易诗言打趣说道:“芸汐该不会是有了吧?”

    正说着,刚缓过去,准备喝口水的萧芸汐,又继续干呕了起来。

    易诗言脸上的笑容一滞:“不会真有了吧?”

    “芷凝,快让宓姐姐过来看看。”夏芷晴作为过来人,觉得萧芸汐此刻的样子有点像,让妹妹去叫人。

    片会后,吴宓赶到,和吴宓待在一起的韩安娘、萧雅等女也过来了,显然是想过来看看萧芸汐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目前府上有孩子的,也就吴宓、夏芷晴、韩安娘三女而已。

    吴宓给萧芸汐把起了脉。

    “是有了吗?”萧芸汐忍不住问道。

    “把你另一只手给我看看。”吴宓松开萧芸汐的右手,又给她把起了左手的脉。

    数息后,吴宓笑道:“芸汐妹妹,恭喜你了,虽然有些微弱,但我可以肯定,是喜脉。”

    “哇”萧芸汐抬手掩着嘴,不让自己激动的大叫出来。

    “恭喜芸汐妹妹有喜了。”韩安娘、夏芷晴、萧雅为萧芸汐道喜了起来。

    “啊啊啊”

    萧芸汐没大叫,易诗言却绷不住大叫出声,她要哭了。

    韩安娘、夏芷晴有了孩子,她都没这么崩溃,毕竟两人比她先跟陈墨好上。

    吴宓是正宫,她有孩子,有利于后宅的稳定,她也不酸。

    可现在萧芸汐也有了,她再也遭不住了。

    易诗言此刻的心境,夏芷凝是最能感同身受的。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韩安娘也能理解易诗言,在她还没有孩子之前,看到别的女子有了陈墨的孩子,也是羡慕的很,于是她帮易诗言向萧芸汐询问。

    问她上一次跟陈墨同房的时候,是采取了什么方法。

    话音一落,厅堂中没有孩子的女人,全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取取经。

    本来这种事,萧芸汐哪好意思说,但看着那一道道期盼的目光,萧芸汐那明艳动人的脸蛋儿浮起浅浅红晕,轻声把那一晚同肖、甘两位夫人打马的事说了出来。

    易诗言趁机追问其中细节。

    萧芸汐玉颊羞红如霞,这种事都是她忍着极大的羞耻说出来的,要是再说同房的细节,她真说不出口,变得吞吞吐吐了起来。

    易诗言一直问。

    “小鹿,好了,应该和这事无关。”吴宓赶紧打住易诗言的追问,问这种问题,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她猜测道:

    “依我看,芸汐之所以能怀孕,应该和纳兰姑娘说的一样。”

    她问萧芸汐停止修炼有多久了。

    “具体多久不太清楚,但一年肯定是有的。”萧芸汐道。

    “一年。”夏芷凝记住了这个时间。

    萧芸汐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脸上浮现出母性的光辉,如今自己有了孩子,就可以彻底放下心来了。

    等下去见下爹,把这个好消息也告诉他。

    ……

    含元殿。

    早朝结束后,陈墨便同耿松甫他们在此议事。

    他跟耿松甫说,再过几天,自己还要离京一趟,让耿松甫看好朝堂。

    就在这时,郭宁走了过来,说道:“学生拜见魏王。”

    他本就是魏王门生,如今被赐进士及第后,在陈墨的面前,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学生自称了。

    “郭大人。”陈墨对着郭宁拱了拱手,然后笑道:“你如今已是翰林院编修了,可拿到官服了?”

    郭宁点了点头,继而低着头对着陈墨重重的拱了拱手:“王爷,下官不想当这翰林院编修?”

    陈墨眼眸微眯,旋即皱起了眉头:“嫌官职太低?”

    “不是。”

    “那你是要辞官?”

    “也不是。”

    “那是为何?”

    “下官想去北方,和林衷兄一样,从知县做起,建设北方,恢复北方的民生,尽我之所能,在北方开设县学。”郭宁道。

    此话一出,不管是陈墨还是耿松甫他们,都是一震。

    只觉得殿外的阳光,都没有现在的郭宁耀眼。

    郭宁竟然主动放弃在京师的优渥条件,想去贫寒疾苦的北方。

    “你是认真的?你知道进翰林院代表着什么吗?”陈墨道。

    “知道,下官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既然北方无论如何都得派人去,那为何不能是我,而且当时王爷留给学生的那一句话,让学生受益良多,且学生觉得,去往北地,比留在翰林院能学到更多东西,希望王爷能成全学生的心愿。”郭宁郑重道。

    “好。”陈墨上前“重重”的拍了下郭宁的肩膀,欣慰道:“有志气,本王看好你,如今朝堂上缺少的就是你这种人。”

    耿松甫、左良伦、陈修看向郭宁的目光中,都带着一丝敬佩。

    陈墨道:“本王成全你,北方六州,你想去哪,任你选。”

    “幽州。”郭宁道。

    ……

    另一边。

    皇帝寝宫。

    “太后要回家省亲?”永安帝看着下方太后的贴身宫女,不由挑了挑眉。

    “回陛下,太后说,她进宫多年,就没怎么回去过,自宣和七年到现在,更是一次都没有回去过。上次见到父亲,看到父亲的鬓发都白了,在家的娘肯定比父亲更加衰老,所以太后想回家看看,住段时间。”太后的贴身宫女道。

    其实这种事,太后也无需得到永安帝的同意。

    她之所以派人来说,只是跟永安帝知会一声而已。

    永安帝也明白,他道:“这事,太上皇那边可知晓?”

    “太后派人过去说了。”

    永安帝点了点头,道:“太后打算何时出宫,朕也有许长时间没有向她老人家请安了,趁着她出宫前,朕还得去寿康宫问个安。”

    “不用了。”太后的贴身宫女连忙道。

    永安帝:“???”

    “太后说,她的病体还未痊愈,怕感染了陛下的龙体,这也是为什么太后没有亲自过来跟陛下说,而是让奴婢过来。”

    “既然还未痊愈,出宫赶路可方便?不如等痊愈了再回去也不迟。”

    “虽未痊愈,但并不耽误赶路,太医也说,太后这病,得多走走,回去的路上,太后也会请魏王派人护送的。”

    “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多劝了,希望太后能早些回来,这宫中没有太后,可不行。”永安帝道。

    “奴婢会转告太后的。陛下若无他事,奴婢就先行告退了。”太后的贴身宫女道。

    永安帝看着宫女离去的背影,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

    “该不会回梁家是假,住到魏王府是真吧。”永安帝眉头拧紧,那这也太不把皇室当一回事了,在后宫私会还不满意,想夜夜笙歌不成。

    永安帝打算去寿康宫看看。

    ……

    陈墨从含元殿出来后,第一时间赶去了寿康宫,把驻颜丹给了梁姬。

    她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为了孩子的安全,梁姬依旧没让陈墨更进一步,只是让他过了过手瘾。

    在寿康宫待了一会后,陈墨就出来了。

    出后宫的路上,碰到了赵皇后的贴身宫女。

    “魏王,皇后娘娘有请。”宫女道。

    陈墨只当是对方要还自己的蟒袍,便跟着宫女去了。

    而这一幕,正好落到了永安帝的眼里。

    他自然也认出了这宫女是皇后身边的。

    他脸色一沉,为了怕被陈墨发现,远远的跟在后头,直到看到陈墨进了皇后寝宫后,脸色有些狰狞可怖。

    而赵皇后见陈墨,除了归还蟒袍,表达感谢外,还有就是替永安帝解释昨天的事,称永安帝是喝醉了,才说的那些话,让魏王不要当真。

    嗯,赵皇后也知道昨天陈墨“敲打”永安帝的事了。

    “臣怎敢怪陛下,陛下和娘娘能理解臣的苦心,臣哪怕是死,都无憾了。”陈墨道。

    赵皇后勉强的笑了笑,旋即说道:“昨天陛下跟本宫商量过了,陛下觉得自己的能力有些欠缺,难当此大任,想要退位让贤,希望魏王能推选一位能当此大任的明君。”

    闻言,陈墨当即表现出一副惊恐的模样,说陛下怎会有如此丧气之言,然后说了一大堆夸奖永安帝的话:“陛下乃民心所向,希望娘娘劝导陛下,以后不要再有这个想法了。”

    赵皇后面色微变,正要再说。

    陈墨起身清冷道:“娘娘作为陛下的皇后,应时时劝导,臣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陈墨便离开了皇后寝宫。

    自然,他也发现了在不远处盯着皇后寝宫的永安帝。

    陈墨顿时把刚才赵皇后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当做是永安帝对自己的试探。

    陈墨眉头紧皱,暗道昨天自己的敲打,永安帝是没听明白。

    不过他也没有去揭穿永安帝,甩了甩头,出了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