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六 贼喊捉贼,恶人先告状
    极热的中午,天上没有一丝云彩,空间没有一丝微风,空气仿佛凝滞了。


    一阵风吹来,地上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的,让人难以呼吸。


    昨晚陈墨劫掠完盐仓后,回到村子差不多天也亮了,洗了个澡,吸收完早上的太阳紫气之后,便带着昨晚没有参与行动的神勇卫,还有三百神武卫,带上昨晚抓的两个活口,前往了清亭县。


    没错,陈墨主打的就是一个先告状。


    清亭县衙门的大堂中,骄阳的两道光柱穿过廊檐,宛若两条透明的金带,内中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尘埃,铺洒在大堂外,有一半还透过了门槛。


    陈墨坐在下首,抿了抿口茶,抬头看了眼上方的袁又春,对方脑门上有一个“228”的红色数字。


    显然,实力要比崔爽低一些。


    白倏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一副悠闲散致的陈墨,不由皱起了眉头,道:“本统领还没过去找你呢,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陈墨放下茶杯,没有理会白倏,目光看向上头的袁又春,道:“袁又春,初次见面,陈某有礼了。”


    说完,陈墨对着袁又春拱了拱手。


    袁又春对此并不待见,冷冷道:“少特娘给老子客套,你来了正好,老子刚好有事找你。”


    袁又春土匪出身,一身匪气,何进武被杀一事他的心里本就一团火,昨晚又发生那种事,对陈墨岂能有什么好态度。


    站在陈墨身后的苏文眉头一皱,刚要拔刀,陈墨就抬了抬手,道:“休得无礼。”


    说罢,陈墨笑道:“那就太好了,正好陈某也有事问问袁将军。”


    说罢,陈墨拍了拍手,四名神勇卫押着昨晚抓得两名活口,进了大堂。


    两名活口一进大堂,就被神勇卫的人押着跪下,白倏看到二人,脸色微微一变。


    陈墨说道:“袁将军,昨晚我们的人发现柳村外有一群贼子在偷割稻谷,看到我们的人后掉头就跑,虽然我们的人奋力斩杀,但依旧让一部分人逃了,这是昨晚抓得两个活口。


    他们自称刘石、刘通,是袁将军麾下的虎捷军士兵,昨晚在白统领的带领下,前往平庭县割粮.”


    说着,陈墨目光看向白倏:“白统领,不知可否有此事?”


    白倏微怔,他明白陈墨是为什么来了,昨晚占了便宜不说,今天居然还敢过来兴师问罪。


    竟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


    白倏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看了上首的袁又春一眼。


    袁又春也是眉头紧锁,心中也是暗道陈墨太过嚣张了,道:“伱这是什么意思?”


    “袁将军别误会,按理说,陈某并没有怀疑袁将军,毕竟以袁将军的为人,陈某觉得应该是干不出这种下作、无耻的事。


    可这二人一直声称是袁将军的人,为了将这事调查清楚,不冤枉袁将军,也为了何统领的事不再重演,若是二人真是袁将军的人,那正好交还给袁将军,若是不是的话”


    陈墨再次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道:“苏文,就劳烦你动动刀了,免得是些阿猫阿狗就来假冒袁将军的人,这得给袁将军造成多大的困扰。”


    “诺。”苏文目露杀意的盯着二人。


    “将军救我,白统领救我.”


    刘石、刘通二人昨晚被俘后,昨晚可没少吃苦,此刻听到陈墨这话,顿时吓得向袁又春、白倏两人求救了起来。


    袁又春、白倏脸色皆是一沉。


    不过偷粮这事是偷偷摸摸的,自然不能拿到明面上来。


    而且上面已经发话了,何进武这事已经结束,现在又搞出这事,若是捅上去,这是打谁的脸?


    因此,当然是不能承认了。


    袁又春给了白倏一个眼神。


    白倏当即道:“小子,别随便找两个人就来冒充将军麾下的人,我们虎捷军,自然是没有这种人。”


    闻言,陈墨没有说话,刘石、刘通二人急了,慌忙道:“白统领,是俺呀,俺刘石/刘通呀,昨晚俺还跟您说过话呢,是您带着俺们去平庭县偷粮的,您可得救俺啊”


    “住嘴,大胆贼子,少胡乱攀咬,本统领可不认识你们。”


    “.”


    陈墨在一旁喝着茶,静静的看着,知道对方是不会承认了,当即抬了抬手。


    苏文会意,抽出刀来便上前去。


    “拖到外面去,别脏了袁将军的地。”陈墨道。


    “诺。”苏文带着神勇卫们,将二人拖出了大堂。


    不久,苏文重新走了回来,脸上还有一丝血迹。


    陈墨从袖篓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了苏文,道:“也不仔细些,擦擦吧。”


    “谢县长。”苏文没有矫情,接过擦了擦。


    陈墨继而看向袁又春,道:“看来是贼子假冒的,真是大胆,连袁将军的人都敢假冒。”


    说到这,陈墨掸了掸落在身上的尘埃,道:“对了,陈某过来的时候,听说袁将军的盐仓也遭劫了。”啧了啧嘴,继续道:“袁将军,你们说,这劫盐仓的贼子,不会是与我平庭县偷盗稻谷的是一伙人吧?”


    “少特娘的在这装,区区贼子怎敢劫我虎捷军的盐仓,明明就是你贼喊捉贼,本统领定会将此事禀告渠帅,治你的罪。”


    白倏见陈墨得了便宜来兴师问罪就算了,居然还臭不要脸的把贼掠盐仓的事推给了他们,顿时气得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指陈墨。


    “放肆。”一股雄浑的先天灵气自陈墨的体内荡漾而出,袁又春刚反应过来,白倏就被镇压得跪坐了下去,当陈墨松开茶杯,这股镇压方才停止。


    目光淡淡的扫向白倏,道:“从级别上来说,我要比你高一级,从实力上来说,我也比你要强,之前你对我不敬,我已饶了你一次,你竟还敢以下犯上,这次算是教训,还有下次,定斩不饶.”


    “你才放肆。”打狗还要看主人,现在对方还是上门打狗,袁又春若是再不管,底下的人有谁会服他。


    他轻喝一声,缓缓站起身来,一股土黄色的先天灵气自体内席卷而出,不过就在刚离体的那一霎,一股更为雄浑的先天灵气便盖在了他的头顶,让他一屁股重新坐了下去。


    “我看袁将军还是先消消气,盐仓被劫,也是陈某不想看到的,还是商量一下如何抓捕贼子。”陈墨将茶杯里的茶,一口饮尽。


    若不是袁又春和杨名贵的关系过于密切,杀了他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话,陈墨定是不会留他的。


    一屁股坐下来的袁又春一脸震惊,虽然没有真正交手,但从刚才的情况来看,高下立判,一眼可见。


    “好好好,好一个少年英杰。”袁又春吃了瘪,脸都是苦瓜色,话语中透着凛冽的冷意。


    可陈墨却好像没听到袁又春的话一样,道:


    “昨晚陈某治下的稻谷刚被偷盗,我们的人一路追着他们进了清亭县,紧接着你们的盐仓就被劫了,因此,陈某有理由怀疑,这是一伙人。所以,陈某请袁将军与我们一同调查,尽早查出这群贼子,捉拿归案。”


    说完,陈墨目光看向黑着脸的白倏,道:“若是白统领怀疑陈某,可以拿出证据来,可别冤枉了陈某。”


    守盐仓的人都被杀光了,一个目击证人都没有,哪来的证据。


    白倏有些哑然,但还是强撑着道:“你敢发誓劫掠盐仓一事不是你做的?”


    “不是。”陈墨平静道。


    “你发誓。”


    “你不觉得你很幼稚吗?”


    目光从白倏身上移开,陈墨再次看向袁将军,道:“袁将军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哼,清亭县发生的事,本将军会自己查,就不劳烦陈县长操心了。”袁又春冷哼一声:“送客。”


    他觉得若是再不让陈墨走,自己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从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了。


    “唉。”陈墨叹了口气,道:“既然袁将军无意,那就算了,不过陈某查出偷割稻谷的那群下作小贼是谁时,一定会告诉袁将军的。”


    说罢,陈墨站起身来,朝着大堂外走去。


    苏文随即跟上。


    不过一群虎捷军却将门口堵了起来。


    苏文面色一变,赶紧取出背在背上的唐刀,递给陈墨。


    陈墨没有接,而是回头看向袁又春,平静道:“袁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想干嘛,造反吗?让他们走。”袁又春呵斥一声,也不知在对谁发怒。


    就这样,陈墨带着人离开了大堂。


    等陈墨走后,白倏有些不甘心的道:“将军,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来的时候属下看了,就带了一千多人,我们人多,不如.”


    白倏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你觉得人家既然敢来,难道没考虑过离开的事吗?大战在即,你我若是先开战,到时若没留下,渠帅怪罪下来,谁承担?”袁又春道。


    甚至他心里有些担心,若是真开战,对方带着人朝着他杀来,自己挡不挡得住。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白倏咬着牙道。


    “放心,这事没这么容易完,他现在之所以这么嚣张,无非就是借着渠帅站在他那边,不过说到底,终归是个外人,等他失了宠,就是他的死期。


    时间还长着呢,咱们走着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