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德你说你要辞官?”
颜育德拱拱手:“回陛下,臣去意已决,还请陛下恩准!”
李二看着颜育德叹了口气:“那你也给朕说说不做官之后你准备去干些什么?”
颜育德笑了笑,轻声道:“回陛下,家里的老五要去军中了,我知道他对庄子和庄子里面的楼观学一直放心不下。
说出来也不怕陛下怪罪,臣辞官之后就是去庄子里面,替家里那小子看好这些,自个呢,也能沉下心做些学问。”
“你在怨朕?怨恨朕让颜白去了战场?”李二盯着颜育德的眼睛沉声道。
颜育德丝毫不惧,看着李二依旧轻声道:“昨日知道消息后是有那么的一点,毕竟颜白是我颜家大房独孙,
不过,今日想通之后我就明白,去战场就是他的命,也是他的运道,躲不开,也逃避不了。但请陛下相信我,辞官绝不是因为此。
臣辞官真的是厌恶了做官,这一次想真正的静下心来好好的去做一点学问。
想必陛下也知道前日国子学门前发生的事情,实话说来,我这念了一辈子书的人,竟然比不过不怎么念书的小白!”
颜育德惭愧地笑了笑:“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臣心里也不服啊!”
李二想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有些落寞地挥挥手:“去吧,朕准了!”
颜育德躬身退去,随着离宫殿越来越远,他嘴角的笑容也就越开心,当走出宫门,颜育德开心地大笑声久久不散。
他走到了东市,用自己几年的俸禄挑了一头半大的小牛,没有牛不行,自己可是也准备去种一块地的。
木棉不错,自己就种木棉。
回到曲池颜家之后再出来就多了一辆牛车,车上全是书,一人一牛,晃晃悠悠地朝着仙游走去,微风吹过,书页翻起,书页上那黑色墨点就像一个个跳舞的精灵。
军令在颜白回来的时候就到了仙游。
在仙游县令的急匆匆地安排下,仙游县的府兵已经集结,一个县加上庄子的二百多户,满共不到九百户。
排除掉一些家里只有一个独子的,没有儿子的,已经战死沙场的,身体已经残疾的,到最后集结的府兵就只有二百多人。
督运粮草的满编人是二千人,游击将军最多能指挥的也就这么二千人,过了这个数,按照军令是可以直接斩头的。
目前只有二百人,人不够,颜白也不着急,因为兵部还给了颜白“符契”,“符”即是“鱼符”,“契”则是一种木质契书。
颜白理解的是特殊的红头文件。
颜白拿着它在到达一个地方后,地方的县衙和折冲府就会各自拿着上级的符契,和颜白的“符契”合并勘验之后。
他们就会立刻在当地招募府兵,然后补充到颜白的行军的队伍里面,快速地把人数填满。
仙游的府兵在朝着庄子集结,颜白也在做最后的交代。
“你一定要记住咱们家生意是怎么来,你只要抓住了钱,就相当于抓住了所有人命脉。
也要记住不要过分地去相信一个人,更不能把身家性命托付在某一个人身上,为师一直觉得,我们的自己的命还是抓在自己手中最好。”
“遇到不懂的你可以去问腾远,他现在和以前是两个人,而且他和少府监的陈萦很像,只相信自己,对别人的话总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这点虽然不好,但是在待人接物上已经是炉火纯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