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没太听懂,强撑着沉重的眼皮,大着舌头问慕雨在说什么?
慕雨嗤笑一声,“我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一切都晚了!”
“小清,我现在好后悔,如果我能早点回来,哪怕一年,不!半年,结果肯定不是现在这样。”
薛清皱了皱眉,“你是在说楚黎川?”
薛清苦恼地叹口气,“我当时说过你,如果你,已经放下他,尽快找个优秀的男人谈恋爱,然后结婚生子!不要错过大好的青春年华!等你三十岁一过,好男人都被别人挑光了!如果你实在放不下他,你就应该尽早回来挽回他。”
“结果哩?你人回来了,也三十多岁了,人家结婚了!孩子还生了一大堆。”
提起这事,薛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池恩宁长得瘦瘦弱弱的,还真能生!我若是能一胎生三个该有多好?”
“可惜我备孕这么久,一个都没!难道到了年纪,不好受孕了?”
慕雨差点将手里的茶水泼薛清脸上,但她控制住了,“她有什么好羡慕的!不过是运气好,给黎川生了几个孩子而已!”
“你运气也不错!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从小还有婚约,你倒是给楚黎川生几个!”薛清不忿道。
慕雨一口喝干茶碗里的茶,“我是让你帮我排解郁闷,不是让你帮我添堵。”
“我现在能有什么办法?我最磕的cp散伙了,我还心痛呢!刚回来时,我还以为楚黎川和他老婆就是逢场作戏!家族利益使然。”
“你们豪门之间的婚姻不都是说聚就聚,说散就散?可我看了楚黎川召开的记者招待会回放,又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还有经过和池恩宁的接触,我发现他们的婚姻不是因为利益,而是真的有感情。”
“停,打住!你不要说了!”慕雨有些失控,声音尖利。
薛清吓了一跳。木讷的望着慕雨。
慕雨发现自己失态,说了句抱歉,舒口气道,“小清,我是真的很爱黎川。”
“我知道你爱他!可你当初不该出国,如果你不出国,哪有什么安然和池恩宁什么事,你们两早结婚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你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不出国留在国内也不会有好结果。”慕雨悲伤地垂着眼睫,死死抓着茶碗。
她好恨自己的亲生父亲。
若不是他,她和楚黎川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你倒是说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直不肯告诉我,只说你有苦衷,你到底有什么苦衷?”
“我……”慕雨张了张嘴,泄气道,“没什么!都过去了,别问了。”
薛清见慕雨不肯说,不好再继续追问,轻轻拉住慕雨的手,低声劝道。
“小雨,你现在这么优秀,会有更好的选择。你的执着,只会伤了你自己!我不忍心看到你受伤。”
慕雨抬着泪蒙蒙的眸子,哽咽问,“小清,你不准备帮我了吗?你一直希望我和黎川在一起!你都帮我们俩的孩子想好名字了。”
“我也想帮你,可怎么帮啊?如果楚黎川和他老婆没有感情,他老婆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钱,我还有立场帮你。可现实情况不是这样的,我看他们两个感情非常好。”
“那些都是表象。这个世上最难猜的就是人心,你才见过池恩宁几次?怎么可能把她了解透彻?那个女孩可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单纯!如果她不是存了奉子成婚,母凭子贵的心思,会未婚先孕,还没毕业就生孩子吗?”
“要我看,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黎川的身份,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
薛清猛抽一口凉气,“不会吧?她有那么深的心机吗?不像啊!”
“小清,人心隔肚皮!如果她演技拙劣,早被黎川看穿了。连黎川都看不破,才是她的高明之处。”
慕雨抿唇想了想,“这样,我们证明一下!”
“怎么证明?”
“证明池恩宁和黎川在一起,到底是不是为了钱!”
慕雨的眼底闪过一丝幽光,透着胸有成竹的笃定。
薛清和慕雨在阳台聊了很久,差不多醒酒才起身回去。
出门时,遇见回来的奥特姆。
他手里提着一幅画,和薛清点点头便进门了。
奥特姆一进屋便嗅到屋里还未散尽的烟酒味,不悦地皱了皱眉。
杜敏华正和佣人一起收拾厨房,听见奥特姆回来的声音,急忙迎出来,帮奥特姆脱掉外套,拿拖鞋。
“吃饭了吗?厨房给你留着饭。”杜敏华柔声问。
奥特姆的脸色有些冷,“下次聚会不要再来家里了!”
奥特姆今天一整天都在画廊,就是为了躲开家里的聚餐。
他不喜欢家里来一些杂七杂八的人,留下的气味几天都散不干净。
他喜欢家里的气氛清幽雅致,这样住着才舒心,才有创作灵感。
不然他也不会把房子选在远离闹市,风景优美的汀兰苑。
杜敏华急忙道歉,“对不起慕先生,我刚刚回国,之前和小雨交好的孩子们都很想我,带了很多礼物来看望我!他们小时候经常吃我做的饭!如果去外面聚餐的话,显得没有诚意!”
奥特姆扫了一眼还没收拾干净的垃圾桶,里面堆满酒瓶和烟头。
他嫌恶地蹙了蹙眉,“邀请朋友来家里吃饭,你没有做错,是我不喜欢家里乌七八糟!我在市区有一栋房子,虽然比这里小了点,但位置很好,你搬去那里住,也方便你邀请朋友在家里聚餐。”
杜敏华惊慌失措,“慕先生,下次再也不会了!我不再邀请人来家里吃饭了!我保证,再也不会了。”筆趣閣
奥特姆没说话,也不想听这些保证,觉得没有什么意义,径直上楼回了房间。
他打开手机,想订购一张去云城的票,发现去云城也没有什么意思。
之前去了一次,没有找回什么记忆,好不容易觉得有一家好吃的烤肉店,最近那家店把人吃中毒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店也被封了。
奥特姆将手机丢在桌上,忽然觉得没意思,倒了一杯红酒,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品了一口。
云城,云城,那个地方到底对他有什么意义?
为何记忆深处里有云城?
可他却想不起来?
奥特姆今天在画廊,见到一个人,他说他年轻时在帝都大学任教过。
如果想要找回之前的记忆。
他明天应该去一趟帝都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