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谬论!”
王胖子肥厚的面皮微微抽搐两下,强挺着心中的恐惧,低声喝道。
纵然他面上一片怒色,但心中却已经将张逸风的话听进去了。
张逸风这番话语,可谓是将王胖子心中曾经的那一点侥幸彻底击碎。
无力且苍白的现实,赤裸裸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过往那点微末权利带给他的麻痹,此时在张逸风的话语下,被彻底化解。
其实王胖子又何尝不清楚这些,但他只能当狱长的狗,继续压榨囚犯们。
只有这样,王胖子还有他手底下的那些人,才能在罪狱中生活的更好。
如今这个现实被张逸风揭开,登时让王胖子面上沉了下来。
“究竟是不是谬论,你可能比谁都清楚吧。”
张逸风闻声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深邃的眸光洞穿了王胖子的内心。
“你……”
王胖子用力咬紧牙关,只觉面对张逸风有种发自内心的无力感。
“具体的更多我便不再多说了,究竟该如何抉择还要看你。”
“现在,还是回到我们原来的话题吧。”
“作为代替狱长管理囚犯的囚头,你一定是最为了解重犯区的人。”
张逸风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停下了对于王胖子的劝说。
他深知不能一味的出击,要给予王胖子适当的缓和时间。
王胖子闻声低头思索片刻,深吸口气后作出决定。
“好,那我便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关于重犯区的情况。”
“虽然我负责管理罪狱的囚犯们,但重犯区却是个例外,就连我也无法擅自靠近那里。”
“除非重犯区发生了什么变故,譬如有大量囚犯开始暴动。”
“这时候狱长才会让我,带着普通区的囚犯们进去制止暴乱。”
“而在平常的时候,想要进入重犯区,只有在普通区引起相当程度的混乱,才会被守卫们押送过去受罚。”
王胖子说到这儿,深深的看了张逸风一眼。
“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但看那些守卫还有狱长对你的态度,短时间内你是别想轻易靠近重犯区了。”
王胖子斩钉截铁的说道,以他所知,能进入重犯区的方法只有这两条。
但上一次重犯区发生暴动,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而张逸风初来乍到,又有狱长的特别照顾,守卫们必定对他疏于看管。
纵然张逸风触犯了一些罪狱中的铁律,也肯定不会将人送到重犯区的。
听过王胖子所言,张逸风眼底也是闪烁起凝光。
普通区绝不是他久留之地,张逸风本就是为了救人而来。
若是无法进入重犯区,那他潜入罪狱所浪费的时间岂不白费。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进入重犯区吗?”
张逸风沉声开口,炯炯眸光直勾勾盯着王胖子。
王胖子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低头沉思半晌。
“也不是没有,只是可能需要你做出点牺牲来。”
“过两天可能就是邪盟少主来罪狱参观的日子,你若是在那时出手弄出点动静来,势必会被送到重犯区挨罚。”
“不管你背后有什么背景,在罪狱招惹邪盟的少主,肯定是逃不了重罚的。”
王胖子说到这儿,眼底闪过了一抹精光,眼底含笑的看着张逸风。
他所言自然是真,这也是能让张逸风最快进入重犯区的法子。
但他并未说的是,张逸风若是用了这个法子,只怕要受的刑罚可不会轻。
而这也是王胖子想要看见的。
毕竟张逸风方才说了那么多话,多少让王胖子心中生愤,便想出了这么个歪法子来整治他。
“哦?”
张逸风眉头一挑,他自然记得在万金商会内,被小银教训了一番的那个桀骜青年。
这才短短几天时间,对方身上的伤估计都还没好,就要来这罪狱视察?
回想起那桀骜青年的姿态,张逸风便不觉得对方是个体贴下属之人。
恐怕对方来罪狱这鸟不拉屎之地,另有图谋了。
只是不管对方来此究竟要做什么,对张逸风来说,这绝对是一个进入重犯区的绝佳机会。
眼底精光一闪,张逸风冲王胖子点了点头。
“冲你此言,若是日后有机会,我定会带你离开此地。”
张逸风语气淡然的说道,他并非恩仇不分之辈。
王胖子愿意给他出谋划策,不管其本意为何,终归是帮了他的忙。
就凭这点,便足以让张逸风记下恩情。
“呵,你如今说到底也只是阶下囚一个,还说什么带我离开。”
王胖子却只是冷笑一声,不屑的冲张逸风摆了摆手,将其所说的话当做笑话来听。
他身处罪狱数十年之久,就从未听说过有谁来到罪狱后,还能安然无恙走出去的。
如今面前这个刚刚还在嘲讽自己的老头,转眼就说要带他离开,王胖子只当这老头在说疯话。
张逸风也看出来这王胖子并未将自己所说当真,但他只笑了笑,没有开口辩驳。
比起在口头上嘴花花,张逸风更喜欢用行动来证明自己。
正在二人结束交谈过后,帐篷忽然被人掀开。
一身着囚服手持长鞭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吊着一双三角眼瞥了张逸风一眼。
而后转过头看向王胖子,面上露出恭谨之色。
“王囚头,刚刚我在外面听到帐篷里传来了争吵声。”
“听说守卫们新送来了一个囚犯,可是这老东西对您出言不逊?”
他说着快步走到张逸风身前,操起手中长鞭,就要往张逸风脸上抽。xfanjia.com
显然他是准备给张逸风这个新来的囚犯一个下马威。
顺便在王胖子面前表表忠心。
然而王胖子岂能任由他肆意妄为,直接抬手一把抓住了这三角眼的手腕,制住了他的动作。
“元康,赶紧给我住手!”
“这老头是狱长特意嘱咐守卫们送过来的,让我们这几天好生招待,不可对他动粗。”
王胖子冷声喝道,卸下了三角眼手里的长鞭。
“囚头,就这老头?”
三角眼的元康闻声面露惊愕之色,转过头仔细打量了一番张逸风,眼底闪烁起探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