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它们追,她插翅而飞。
人偶追的气喘吁吁,这届新人身体素质未免太好!
孟枝一路下楼,宿管阿姨的房间在一楼,从外面的铁窗上望里面并没有人。
于是孟枝闯进去一气呵成关上门。
三个人偶站在窗户边上,它们魔怔了般将脸贴在玻璃上,画上去的表情狰狞不堪。
“你们是748宿舍原来的学生?”孟枝赌了一把,她赌学生不敢进宿管阿姨的房间。
人偶开始锤墙,眼睛流下血泪,它们的嘴巴被缝住,但不影响说话。
时间快要到了,人偶退了一步,痴痴一笑:“她来了。”
梦境消失。
孟枝躺在床上,平静地睁眼,侧头看了眼被她绑住的人偶。
蜡烛已经燃尽,三个人偶背靠背坐在桌子上,配着艳丽的妆容竟有些诡异的和谐。
她站在窗户边,外面阴云密布,少了夜晚的诡异与恐怖,但多了几分压抑。
“咚咚咚!”
谁在敲门?
孟枝回头,她在睡觉前就把鞋柜挪过来抵住门,外面的东西见没人开门就自己按下把守。
发现打不开,那东西便走了。
孟枝戳了戳人偶:“知道是谁来了不?”
人偶装死。
她掏出从教室带来的不褪色水笔,嘿嘿一笑:“不说话就给你们画大花脸哦!”
扎麻花辫的人偶猛地一抽,率先回答:“是宿管阿姨来查寝。”
“哦,第二个问题,你们怎么死的?”孟枝得寸进尺,将水笔在三个人偶面前转了一圈。
“我们想逃出去,被宿管抓到杀了。”可能鬼怪对谈及自己的死因都有点不情愿,人偶的身上开始冒黑色的怨气。
看来那个“她来了”指的是宿管。
孟枝抬手就是一个大比兜:“没事别黑化!”
窗户都装上了护栏,孟枝警告这三个人偶不要随便入梦后开始睡觉。
第二天,她是被尖叫声吵醒的。
那声尖叫包含着恐惧、震惊等多种情绪,能把人的耳膜刺穿。
孟枝把人偶解开,顺便嘱咐:“记得把宿舍打扫干净,然后乖乖待在床上不要乱动,不然让宿管纠到错我们都要倒霉。”
“打扫七天就行,就当作你们吓唬我的惩罚吧。”
人偶:我们不是人,你是真的狗!
隔壁宿舍有个女生在哭泣,其他人则面无表情。
走道上有一个学生被肢解了,如同被随意丢弃的垃圾,墙壁溅上了血,看起来很新,在那些陈年血迹中显得格格不入。
另一个女生冷静地拍拍哭泣女生的背:“别哭了,去上课,你也不想死吧。”
孟枝打了个哈欠,赶早去了食堂。
食堂的用餐时间规定出现了细微变化,比昨天的时间少了两分钟。
早餐是面条,但落在玩家眼中这一碗东西是动物毛发,散发着腥臭味。
孟枝闭眼,深呼吸,快速解决后奔向教学楼。
路过教师办公室时,孟枝一顿,然后拐了进去。
等她出来到达五楼时,昨天见过两次的青年站在她的教室门口。
青年眉毛斜飞入鬓,五官深邃,整体气质令人觉得神秘,让孟枝一眼就能注意到他。
“你好,我叫钟斯让。”青年很有礼貌。
孟枝来了兴趣:“你想合作?”
钟斯让点头,他给人一种温和感,谈吐之间令人舒服:“我需要帮手,你应该知道七天后的新生奖状会在礼堂颁发。”
孟枝点头,于是钟斯让继续说:“据我得到的线索,第七天可能是一场大逃杀,我观察过你,你的警惕心和侦查能力很不错,所以想与你合作。”
孟枝思索了一会儿,她倒是没有过多关注钟斯让,但这人脑子肯定很好使,于是两人结成了脆弱的盟友关系。
“这个给你。”孟枝递给他一张纸,这是她从办公室里顺过来的。
“我在5班。”时间快到了,钟斯让匆匆下楼。
仅仅只是睡了个觉,成绩就已经出来了,孟枝合理怀疑老师没有睡觉才会如此面黄肌瘦。
班主任拿着成绩单开始专制,“班长由孟枝担任。”
她是第一名,也是班长。
孟枝在一群NPC嫉妒以及玩家复杂的目光中款款起身,十分优雅地说:“谢谢,我会带领大家在今后的学习中考到更高更好的分数!”
一番壮志豪言说完,孟枝心情不错地坐下,起码是个官,这些学生在她手里翻不出浪花。
最后一名是一位玩家,他脸上都恐惧遮都遮不住,对于不能考高分的学生班主任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她的教鞭在讲台上重重落下,语气冰冷:“王川同学,拿着扫把去厕所吧。”
教室地理位置特殊,就在厕所隔壁,班主任讲话期间所有人都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和呼救。
“听到了吧?不会读书和考试的就是社会蛀虫,蛀虫不配活在世界上,他们应该去死才对!”班主任慷慨激昂地说完,然后宣布,“七天后就是新生奖颁发时间,你们都要好好准备。”
正式授课过程如同地狱般恐怖,老师们似乎很喜欢以小游戏的方式调动学生的积极性。
“下面我们开始击鼓传花,花停在谁那谁就要回答我的问题。”说是传花,其实传的是刀子。
一柄锋利的刀放在第一个同学的桌上,班主任开始播放音乐,所有人惊恐至极,NPC也不例外,他们手忙脚乱地把刀丢给下一个同学。
再惊慌,也没有人敢大呼大叫。
最后刀子停在一个男人桌上,他极度恐慌,眼泪唰一下流下来,“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班主任笑容诡异地说:“请你用英语造句,要包含定语从句、宾语从句和状语从句。”
孟枝:“……”
真是清新脱俗的题目。
男人结结巴巴,他已经是个资深上班族了,哪里还记得什么从句,说个“哈喽”都是他有文化!
很快,班主任的嘴角咧到耳根子处:“看来是一个学艺不精的蛀虫。”
她走到男人面前,每一步都走在他心尖上,他站起来后退,然后推开坐着的学生冲向教室。
然而迟了——班主任的身影犹如鬼魅,手刺破他的胸膛掏出心脏开始享用。
吃完后,她也不管手上的血污,轻描淡写地说:“看,这就是蛀虫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