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孟枝这么多天的陪伴让他卸下了心防,又或许是因为新病毒即将投入实验让他激动。
特罗博科告诉孟枝他的家族之事。
“我们的家族被神降下了诅咒——我们活不过四十岁。其他人喊我们是天生恶种。”
“呵,我们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我们尊贵的特罗博科家族比那些贱民的命值钱多了。”
“只要死两百个人,诅咒就可以转移,我的父亲已经为我献祭了一百人,他自己也在其中。”他舔了舔嘴角,孟枝想如果他嘴巴干她不介意把他的头按在马桶里润一润。
孟枝冷不丁提醒:“蛋糕做好了。”
李文婧推着一个华丽的大蛋糕从厨房出来,招呼特罗博科下去。
他笑意盈盈地下去,一步一个台阶,如同天使般的恶魔。
孟枝站在四楼,寿星一口蛋糕都没吃,住户们反而吃的很欢快,李文婧自己也吃了不少。
这是热闹的一天,孟枝看向窗户,阳光被阴云遮挡,特罗博科确保除了他和孟枝以外的每一位在场的之人都吃了蛋糕后才上楼。
“飞云,我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绝不是那些没有脑子只会反驳我心血的人,”也许今天是他生日的原因,特罗博科难得变得感性,“只可惜你开始一心在格里和摄影上,我都没有合适的机会结交你。”
孟枝跟着他去实验室,里面整齐地摆放了一床又一床尸体。
他把针管递给孟枝:“和我一起吧。”
孟枝啊了一声,想着拒绝,但身体却主动走向其中一具尸体,大脑传来一阵阵兴奋感。
看来当时的程飞云对这些人体实验十分感兴趣,他迫不及待地想拍出心中的照片。
他对摄影已经入魔般着迷。
孟枝把恐怖的病毒注射进人体,一具又一具,她和特罗博科在此刻仿佛是默契的挚友。
……
异变开始了,后面几天孟枝出来时几乎没有人下楼活动,明明前几天这里还充满了欢声笑语,此刻只剩下一片沉寂。
“咔嗒。”一楼的一个小房间里,李文婧按下把手出来找东西吃。
她头发掉了一大把,脸上长了绿斑,眼球凹陷,牙齿尖长,不复之前的青春靓丽。
看到孟枝时,她扯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程先生。”
整座公寓里就只有孟枝和特罗博科是正常人,李文婧变成这样还没行动大概是在等待一个契机吧。
其实有人曾在发病初期敲响了特罗博科的门。
他已经面黄肌瘦,身体被“绿粒”侵蚀地破败不堪:“求您救救我!”
特罗博科把住户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然后居高临下地浅笑:“救?我特地把公寓开在山顶就是为了隔绝消息。你们都会被我铭记的,乖乖去死吧。”
他说话的语气那么温柔和煦,,可是落在这位住户眼中却像是死刑宣判书。
他因为太过激动死掉了。
但是很快,死去之人又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远离四楼,把自己锁在房间中。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特罗博科解雇了仆人,他一间间打开每一扇门,把里面的尸体拖出来做处理。
现在这些死的透透的住户都像丧尸一样行动,只听特罗博科的号令。
要说他没抗体孟枝第一个不信。
因为这些掉san值的东西一见到活人就像咬!
这些人里不包括李文婧,她消失了。
“跑了一只小虫子,”特罗博科有些可惜,但十分从容地继续道,“不过没关系,她现在跑不掉了。”
雷雨哗啦啦降落,他站在雨中张开双臂大笑:“诅咒降临了!哈哈哈哈!”
孟枝面无表情地给他拍了一张。
傻孩子,给把他给高兴坏了。
特罗博科命人把这些死去的住户埋在公寓西北方的平地里,一共埋了三十个,剩下的犹如垃圾一般被丢在坟墓上方。
然后他在圆圈中跪下,迎着雨滴又哭又笑:“够多了,神啊,请把诅咒转移给她吧,我将获得不死身!”
孟枝站在公寓顶楼,冒着雨把这一幕拍下来,“这下他如愿了吧?”
程飞云最想拍到的照片她都拍到了。
突然,林子里冲出一个瘦弱的身影,她奔的极快,手里拿着一把刀捅进特罗博科的胸膛中。
孟枝眼睛一黑,眼皮就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随机任务:……完成程飞云的心愿,任务成功!】
再次睁眼,她还在舞会上。
鹿筱在一边干着急,也不知道这个新人能不能从幻境里出来,这是B级最巅峰的幻境,每个人都会被强制拉进去。
更关键的是,游戏在幻境中发布的任务是错误的!如果不能识破并找到真正的任务我,钢琴曲一停下来他们都会迷失在里面。
而她是A级,又有精神力方面的抵抗性道具对这类小环境的抵抗绰绰有余。
但孟枝就不一定了。
眼下见孟枝是最先恢复理智的,鹿筱激动地扑进了她怀里。
刚出来就被熊抱,孟枝脑子还没转过来,她揉了揉鹿筱的头发然后朝弹钢琴的男人看过去。
她真的太熟悉这个背影了,比竟这几天的程飞云不是白当的。
那个把她拉进幻境让她扮演的程飞云的正是他本人。
悠扬流畅的曲子结束,沉迷于幻境出不来的玩家已经人头分局,剩下的人则惶恐又惊惧。
“怎么死人了?”
“救命啊!我要下山!我不要住在这儿了!”说出这话的突然口吐鲜血,自己不瞑目地死了。
“负责人呢?负责人去哪里了?”
程飞云弹完后拉开门就冲进酸雨中消失。
李文婧这才慢悠悠地出现,然后微笑道:“大家不要慌张哦,外面正在下酸雨,大家都没有防护措施,暂时不能出去呢。”
“那这死了人怎么算!”爱露提着裙摆气呼呼地说,“李负责人,你当初可不是和我们这么说的,你看看这几天死了多少人!”
李文婧的眼睛瞬间沉下来,她瞅了孟枝一眼,然后冷声说:“我当然知道,可是你们也该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俩人的对话就像在打哑迷,意思全靠他们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