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次郎一家是失去土地的农民,他们家夫妻二人,加上年迈的父母,还带着三个孩子。
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们因为治病而落入贫困。不论在那个时代,因为生病而沦为贫困的人,都比比皆是。
他们治好了母亲的病,但是失去了土地。寅次郎和五十多岁的父亲,只好在长崎的码头上扛大包赚钱养家。
但是,他们很快的就发现,周围的码头工人都是经常神神秘秘的,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干什么。
寅次郎有一个朋友,叫做猪口一郞。一次,在装卸飞剪船上卸下来的肥皂木箱时,扭伤了脚踝。
寅次郎赶忙扶着他下了船。他们干装卸苦力,虽然赚的钱比店铺里的伙计多。
毕竟是重体力劳动。但是,也看不起正骨的医生。在东瀛治病上的花费非常大。
猪口一郞犹豫了半天,因为他们这种人一天不工作,家里可能就没有明天的米了。
毕竟每个人都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这个时代工作机会又少。
“寅次郎你是我的好朋友吗,能保守秘密吗。”猪口一郞看看四下无人,小声的问道。
“当然,我为了照顾你已经少扛了十几个箱子了。”寅次郎有些生气的说道。
“那好,你扶着我,去一个地方,把我的脚治好。”
“纳尼,你居然舍得钱去看病。”
“你别跟别人说,我去一个不花钱就能看病的地方。”猪口一郞神秘兮兮的说道。
“什么,还有这种地方,在哪里,我也要去看看,我的母亲,一直生病,虽然暂时控制住了病情,但是并没有治愈。”寅次郎说道。
“你恐怕不行,到了你就知道了。”猪口一郞不想在这里说太多。于是让寅次郎扶着他来到了山里的一个木屋。
这里已经有上百人在排队等着就诊了。
“寅次郎,只有信仰我们的神的人,才能在这里获得免费的医疗。最近这里有十几位明国来的中医大夫。在长崎做为期半年的巡诊。这都是我们的教会请来给兄弟姐妹免费看病的。”寅次郎顿时激动起来,焦急的问道:“怎么加入你们的教会,我要是入教,我母亲能否在这里看病。”
“当然可以,咱们装卸队的小队长我妻真二,那个家伙就是入了教会的。他的儿子就是在这里治好了眼睛。还有清水大翔的老爹治好了皮肤病。犬养二郎的老婆治好了肺病。”寅次郎才知道,原来身边这么多人,都已经加入了这个神秘的教会。
寅次郎在猪口一郞的介绍下,加入了教会后,很在学习和考核中被选拔出来。
进入第二级教会,然后又升入了第三极教会。他在每一级教会学习的东西都不一样。
他也都不知道,上面还有更高的层级。层层学习和选拔后,当他被确认已经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对神的信仰坚定无比后,他被派遣到大坂的乡下,在一个渔村附近开设一家小店。
教会出钱买下了临近渔村和三个乡村之间路边的一块地皮。建造了一座简单的木屋。
临近路边的房间作为杂货店,后面的作为一家人的住处。他们一家人负责看店和运输货物。
寅次郎被任命为店长,他和他的家人有工资,他个人享受年终利润的分成。
这里平时就卖些农具和渔具,这些都是幕府允许的。可是到了晚上,杂货店里,就提供廉价的大明白酒。
还有大明的棉布出售。豆油和菜籽油也有,甚至还有砂糖和茶叶出售。
尽管都是最低等的茶叶。虽然,明代早期开始,茶树的种子就被引进到了东瀛。
但是茶叶是禁止对农民和渔民、手工业者销售的。在东瀛这个等级森严的国家,什么社会阶层可以消费什么东西,都是规定好了的。
比如这个时代,武士的饭食,就有茶叶泡饭。绿茶用开水冲泡,然后放入饭团,和茶叶一起以类似汤泡饭的形式吃掉,是武士才有的特权。
一到了晚上,这里就聚集了很多人,既有渔民,也有农民和猎户。甚至有些小地主和小渔船主也会来,在这里喝酒,或者购买一些买不到的商品。
因为,这里的酒实在是太便宜了。有些卖艺的女人,比如谈弦子的,打花鼓的,也回来招揽生意。
卖艺给客人助兴,顺便赚点小钱儿。这里繁华起来,自然也引起了本地恶霸的关注,他们很快就像闻到了腥味的猫一样,摸到这里。
要求交出八成的利润给他们。否则就别想在这里开店。寅次郎不停的鞠躬,表示要和主家商量一下,三天后就被答复。
三天后,来了一船的浪人武士,直接把这些本地的恶霸砍死,扔到了海里喂鱼。
从此后,这里再也没有人敢来骚扰了。清酒的度数很低,一般在15度左右。
少数能到20度。菊次郎的老娘和老婆用总商社进货来的酒精和香料,按照培训的配方,自己用开水勾兑成清酒。
然后就地销售。这种酒不需要粮食,成本只有清酒的三十分之一。只要勾兑技术好,喝着口感非常不错。
杨凡没有想到的是,酒精勾兑酒这个伟大的发明,在这这个时空的东瀛,发扬光大,造福了无数喝不起酒的东瀛百姓。
每天晚上这里天黑后,立刻点起灯笼,杂货店变身居酒屋。他带着老婆和女儿能营业到半夜。
各种醉鬼在这里欢聚一堂。这里除了酒水,还提供几种下酒的小菜。主要是油炸海鱼罐头、红烧猪肉罐头、午餐肉罐头,酸黄瓜罐头。
这个时代东瀛禁止肉食,吃素才是合法的。想吃到肉可不是一间容易得事情。
于是,将军大人的银子就统统从这里流入了桃子夫人的腰包。寅次郎同时,还出售肥皂和钢铁制品。
好多的农民、渔民、手工业者都偷偷的来买过钢制的武器。买的最多的是长枪的枪头。
大明遵化出的平炉钢制作的长矛头,又锋利,又见人。只要插上本地的竹子做枪杆,那些武士老爷的皮革和少量铁做的铠甲,就和纸湖的一样,一捅一个窟窿。
这个时代东瀛的治安可不好,打鱼容易碰上海盗。进山狩猎容易撞见山贼。
种地也要防止恶棍和恶霸的欺压。东瀛人的性格是表面谦恭有礼,实际上,对方强大,他们就伏低做小。
对方弱小,他们就强横残暴。变脸的速度比川剧演员还快。他们不敢反抗的原因,主要是没有犀利的武器。
手无寸铁是打不过常年训练的武士老爷的。在东瀛,武士刀只有武士才能佩戴。
普通人佩戴武士刀,会被斩首的。而且,武士老爷有随便斩杀平民的权利。
只要找个对他不尊敬的理由就好。这种遗风到了明治时代还有遗存。鲁迅的弟弟周作人留学时,和一群同学得到了一把好刀。
他们喝酒庆祝到半夜,在酒精的刺激下,有人提议,不如我们去试刀吧。
所谓试刀就是,得到一把好刀,或者请名家打造了一把好刀后。半夜去僻静的地方等着,如果有平民通过,就冲过去一刀把他砍倒,然后用各种使用刀的刀法去砍他。
美其名曰试刀。这是武士的特权和传统。他们一伙人,头昏脑热的跑去一个木桥上。
发现一个乞丐坐在那里。在紧张和惊慌中,沧浪一声拔出刀来,呼的一声砍下去。
然后一帮小崽子,紧张的也没看效果,怕被夜巡的警察抓到,连忙跑回去,继续喝酒。
后来,他在回忆录里说,喝了一会儿酒,有人提出到底谁看清了,砍中了没有。
结果谁也没看清,于是决定,抱着宝刀再去看看。他们一群人跑到桥上,那个乞丐还在那里坐着,看到他们又来了,惊慌的说道:“你们又来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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