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课照常,练字,打拳,引动雷法涤荡全身。
完成之后,去诊室换香,查符,然后取了从道场回来路上买的药材进行炮制。
孙朴墓里的鲛油迷幻力量太大,靠常规的方法抵挡不住,必须得合药提符。
等把药材炮制完毕,已经接近十二点。
我仔细收拾好东西,转回卧房睡觉。
夜里借香出神,见老君像的白光只剩下浅浅一层,
三花不睡觉,叼了只老鼠,趴到木芙蓉树下。
木芙蓉花开越旺。
关于它的神异传言已经传得非常广,这两天不光拜干亲的越来越多,还有跑来拍照看热闹的,听包玉芹说,今天还来了个金城都市报的记者,拍了好些照片,又找好些村里人做采访,估计很快就会登报。
上了媒体,就会传得满城皆知。
这也是一种大张弓手段。
只是不知道陆尘音这么搞的目的是什么。
第二天,陈文丽照常去电视台上班,我没去道场,专门把这一天时间腾出来,陪陆尘音去家私商城买家具布置房间。
本来支书陶大年主动提出来让村里木匠给陆尘音打一套家具,而且费用可以全都村里承担,但却被陆尘音给拒绝了。
陆尘音买东西相当痛快,到了商场一通点点点,不到一个小时就买利索。
商场下午把家具送到地头,一样样安排好,空荡荡的房子立马就有了生气。
陆尘音挨屋看了一圈,又站到门外盯着看了一会儿,拍手道:“怪不得觉得哪不对,原来是缺块牌子,师弟,这事交给你了,给我写个高天观的牌子配上。”
我问:“要什么样式的?”
陆尘音指着我那屋上挂的三脉堂的牌子说:“就这样的吧。”
我说:“你这是要把高天观的道场挪到这里来?黄仙姑同意吗?”
陆尘音摆手道:“我做为高天观这一代的大师姐,未来的主持,在山下开个分观有什么不行的。挂了牌子,人家才知道高天观重新入世,来金城做事就没有不来拜山头的借口了。你赶紧写,找陶大年安排人刻了,今天晚上就挂上,不能拖到明天啊。”
陶大年要打家具被拒绝了,本来有些小小的失望,接到打牌匾的委托,立马精神了,抓了我写的观名披着衫子风风火火地跑去找人,没等天黑,果然就把牌匾给送来了,还带着好些人,热热闹闹地将牌匾挂上,请示了陆尘音后,噼哩啪啦放了好一通炮。
陆尘音从我这拿了一把压惊红手绳分给众人,等人散了之后,却独把打牌匾的木匠和陶大年留下来,一人给了一块桃木符牌,把两人乐得合不拢嘴。
当天晚上,整个大河村的人夜里睡梦中都闻到了淡淡的清凉花香,还有人梦见了木芙蓉树。
转过天来,三日之约已到。
我收拾整齐东西,载上陆尘音直奔玄武湖码头。
码头上挂了醒目的通知。
今日蛇岛设施维护,暂停接待游客。
来少清和徐五都早就到了。
各自一帮人,分聚在码头两边,黑压压的几十号人。
卫学荣还在来少清那帮人里,用轮椅推着,神情憔悴,满脸灰败。
打过招呼,见我没有当众介绍陆尘音的意思,来少清便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徐五斜瞟着陆尘音道:“周老仙爷把你这位小师姐带来干什么?我们是去发墓,不是游山玩水。”
陆尘音哈地一笑,道:“徐老头,你这是派人摸过我师弟的底啊,居然知道我是他师姐。嗯,那你今天有没有派人去看看?没有的话,再去摸一下,有惊喜哦。”
徐五怒道:“小丫头,你家师长就是这么教你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陆尘音笑眯眯地摆手道:“我这人向来大度,礼貌不礼貌的无所谓,从来不跟人置这种气,尤其是你这种没多少日子好活的。”
徐五大怒,正要再说,来少清却冷冷地插话,“徐五,别浪费时间,赶紧走吧。”
这位在世仙人一说话,徐五就没脾气了,冲着陆尘音冷哼了一声,甩袖子带人率先上船。
陆尘音就对来少清道:“看不出,来道长居然还有善心呐。”
来少清道:“无量天尊,正事要紧。”
陆尘音呵呵地笑了起来,“你的正事要紧,我的正事就不要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