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绍给李大将军里的信里一句明白话都没说,但暗示了,石牛县新来的县令有后台,最好不要惹,收敛点儿熬过这三年。
李大将军能混到这地位也不是一般人,顿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这才问柳副将赵家犯事儿的情况。
柳副将一五一十地将在石牛县打听到的事说了。
李大将军气的破口大骂:“赵兴宗这个蠢货!冒充山匪攻击县衙,这不是让人光明正大地打你吗?现在好了,让人扣的是谋反的帽子,这怎么摘出来?”
赵兴宗必须得死,但不能死在他这里,更不能死在路上,必须死到石牛县牢房里去!
柳副将领命,转身要出去。
李大将军在他身后道:“警告赵兴宗,管好他的嘴,最不济本将军也能保住十岁以下的孩
子!”
柳副将道:“是!”
赵姨娘还等着见赵兴宗,问问是怎么回事呢,没等来赵兴宗,却等来几个凶恶的粗使婆子。
赵姨娘认识这些人,这是府里惩治女人的执行婆子,顿时有些害怕,“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一个婆子凶残一笑,“当然是送姨娘上路啊!”
赵姨娘不可置信地道:“不会的!大将军怎么会送我走?我和我的娘家可为他做了大事!”
婆子拿出绳子,道:“那奴婢们可就不知道了。”
赵姨娘吓得瑟瑟发抖起来,“你们要捆我?要将我送到哪里去?”
婆子们哈哈笑,仿佛看一个傻子。
赵姨娘还没来得及问她们笑什么,就被那绳子勒住了脖子,她不用问了,一下子什么都明
白了。
探了探鼻息,确定没气了,一张草席一卷,扔上一辆板车,推到府外的一个小树林儿草草埋了。
这小树林是大将军府专门埋人用的,毕竟拉出城去有可能会让更多人看到,影响不好。
来埋人的老头儿刚才正在与浇花的老头儿赌钱喝酒,刚要赢了,就接了这个任务。着急回去赌钱,挖的坑也不深,草草将人埋了,就推着板车走了。
刚走了没多一会儿,那疏松的土地动了动,从里面拱出一个人来,正是赵翠儿,李大将军的十二姨娘。
赵翠儿被扔到板儿车上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就醒了,她忍着恐惧装死,这才躲过一劫。抓烂了头发,弄脏衣裳,弯着腰朝着远处的小山跑去。
那边赵兴宗刚被大夫上了药,咬牙道:“那个芝麻
官儿敢对我打板子,这下看老子怎么弄死他!弄死他一家!”
柳副将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不客气地道:“走吧。”
赵兴宗没听出哪里不对,命令道:“你赶紧派兵去,将东有福全家都杀光!”
柳副将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咱们现在就回去!”
赵兴宗一喜,又呲牙咧嘴道:“这点儿小事儿,你自己带人去办就行了,我还得养伤呢!”
柳副将道:“走吧,你不去不行!”
有两个士兵上前,一边一个,驾着赵兴宗就往外走。
赵兴宗感觉出不对来了,怒声道:“你想干什么?休要对我无礼!我姐姐可是大将军最受宠的女人!”
柳副将淡淡地道:“大将军说了,你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他可无法保你们
赵家了。”
赵兴宗脸色一白,“什么意思?你是什么意思?”
柳副将阴阳怪气地道:“天欲其亡必令其狂,你们赵家太狂了!”
赵兴宗现在明白了,自己这是要被放弃了,而且还会被推出来顶罪。
顿时,哈哈笑了起来,“你以为我赵兴宗傻吗?我都要死了,还管什么赵家!不想让我活,谁也别想活!”
柳副将没想到他这么头铁,手按在剑柄上,眸中杀过一抹杀气,“你想好了?”
赵兴宗冷哼一声,“我早就想好了!早就布好了后手儿,我若有一天死于非命,会有人将证据送到滇州知府和京城!”
柳副将手从剑柄上拿开,眸中闪过一抹沉思,看样子必须保赵兴宗了,要怎么办?
这事儿,得请示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