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砚修摇了摇头,“你最近也不得空,孩子老婆都得靠你去打理,我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大步朝电梯处走了。
宋致远也出来了,看着封砚修的背影,他皱紧了眉头,“这次纪小姐只怕是真的走了,他还是京市和这附近找,我不敢告诉他,只怕人早就走远了,说不定都出国了。”
“他现在很危险,就像一根绷着的绳子,已经到了拉扯的极限,不知道哪天就会断掉,到时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说完,两人都不言语了。
过了好一会儿,陆晏辞低声道:“这件事我们都帮不了他,只能他自己消化,这些天我要照顾老婆孩子,很多事只能你多上心了。”
宋致远沉声道:“还有傅寒年,好多天没出来冒泡了,电话也打不通,我打到他办公室,他助手说他在海上买了个岛,正在修房子,很少和外界联系,这家伙,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疯。”
这时,房里传来婴儿细嫩的哭声,陆晏辞转身往房里走,“回去吧,砚修和寒年的事,你多上点心,我那边的人手你随便调配。”
进去发现是妹妹哭了,小手小脚挥个不停,把旁边的哥哥也吵醒了。
哥哥倒是安静,睁着黑漆漆的眼睛,安静的面对着这个新世界。
不等陆晏辞靠近,护士就抱起了孩子,“应该是饿了,他们从取出来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
说着,她看了一眼床上的温宁,不再开口了。
张华看懂了她的意思,开口道:“喂奶粉吧,我们少夫人她病了。”
这时,温宁也惊醒了。
尽管烧得迷迷糊糊的,可听到孩子的哭声,她还是第一声音醒了。
“抱过来,我试一下。”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感觉到胸已经开始发胀了,显然已经有动静了。
可陆晏辞马上制止了,“不行,你伤口都还在浸血,而且又在发烧,孩子就吃奶粉,现在的奶粉营养价值不比母乳差,而且这些奶粉是我们精挑细选出来的,没问题的。”
温宁舔了舔干得起壳的唇,低声道:“奶粉再好,也不能错过母体的初乳,我看网上说,人体初乳可以很大程度增强孩子的免疫力,你让我试一下,至少让他们把初乳吃了。”
陆晏辞很担心她,直接拒绝了,“不行,你的身体是最重要的,孩子的身体不会差,不差这一点母乳。”
说着,便让张华去取了奶粉过来。
温宁很着急,可伤口缝合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又发着烧,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想辩解,想把孩子抱过来喂他们,却只能躺在床上,看着他们给孩子喂奶。
刚出生的婴儿吃得少,妹妹只吃了15毫升,哥哥吃了20毫升。
吃完后,哥哥安静的睡着了,倒是妹妹,挥着小手哼唧了一会才继续睡着。
陆晏辞守着孩子睡着,再去看温宁,发现她哭了。
他一下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舒服就要说出来,不要忍着。”
温宁挥开了他的手,捂住了眼睛,“陆晏辞,我自己生的孩子,是不是都没有权利给他们喂奶?”
陆晏辞忙道:“不是,你身体没好,在发烧,又吃了药,等身体好了再说。”
温宁道:“那我不吃药了。”
陆晏辞急了,“不可以,你身体是最虚弱的时候,要好好休息,配合医生和药物,身体才会早些好。”
可温宁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无论陆晏辞怎么哄,都不肯再理他。
中午吃药的时候,直接把药扔到了地上。
好在发烧的情况好了一些,从高烧变成了低烧,陆晏辞只得耐心的哄着。
快到晚上的时候,趁着陆晏辞出去的功夫,温宁让护士把孩子抱过来,让孩子吸了一点母乳。
这个时候她刚刚开始分泌母乳,只有一点点微黄的乳汁,但医生却说那个是初乳,对孩子来说,是最好的免疫球蛋白。
虽然伤口痛,孩子吸得她也痛,但温宁看着孩子吃奶,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幸福。
她以前一直认为婴儿和母亲有心灵感应只是个夸张的说法,但这一刻,她觉得这是真的。
刚开始没有什么奶水,孩子吃了几口就没了,在陆晏辞回来前,温宁让张华把孩子放回了小床。
张华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温宁,担心的道:“少夫人,你还是先把自己身体养好,小少夫和小小姐饿不着,我们有准备牛初乳。”
温宁低声道:“我就喂这两天,要是这两天发烧还没好,我就不喂了,张小姐,你帮我把那个药换成维生素。”
见张华不作声,她又道:“求你了,张小姐,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只是发一下低烧,烧不坏的。”
张华无奈,只得道:“明天,明天下午,如果还是发烧,就得继续吃药。”
可是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因为没服药,温宁的体温又上去了,这一次,张华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帮她,温宁只得作罢,等她彻底恢复的时候,奶水已经没了,气得她好几天没理陆晏辞,这是后话。
天快黑的时候,陆晏辞亲自去了一趟机场。
不到一小时的时间,一辆直升机停在了医院顶楼的停机坪上。
秦夜寒和安心到了。
坐了一天飞机,两人却一点也不觉得累,高兴的一刻也不肯停留,直奔温宁的房间。
看着床上的小外孙,秦夜寒乐得差点找不着北。
尤其是看到小女娃时,一个劲的说长得像温宁,是他秦家的种。
“小名叫喜多是吧,喜多这名字好,欢喜多多,我的乖孙孙这辈子都会欢喜多多。”
“带有咱们家晏南,叫什么小名好呢?我和你外婆想了好多,一会让你母亲来选。”
床边,安心担心的拉着女儿的手,问长问短的。
注意到温宁有点发烧后,她担心极了,温宁却故作轻淡的说只是产后伤口恢复不是很好,但这里全是顶级的产科医生,问题不大,安心这才松了一口气。
陆晏辞在旁边看着秦夜寒抱着自己女儿不松,心里酸酸的,但又不能说出来,一晚上脸色都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