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看了一会儿视频,皱紧了眉头,抬头对宋长明夫妇道:“你们说的家法伺候是什么意思?是要动用私法的意思吗?法治社会,你们想做什么?”
周玉气得要死,脸都绿了,口不择言的道:“同志,这是我们的家事,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工作人员严肃的道:“你们的家事还能大过法律吗?”
周玉不服气的道:“我们的家法也就是口头教育一下,长辈教育小辈,这也不可以吗?”
宋长明忙拉了拉她的衣服:“别说了!”
周玉不服气极了:“是啊,谁家的小辈做错事了,长辈不念叨几句,这也是犯法吗?”
林语欢假装哭道:“警察同志,不是的,他们的家法,是要打人,还要把人打个半死,你们也看到了,他们叫四五个人来压我,想在这里就打我,分明就是蓄意谋杀!”
工作人员看着宋长明和周玉,正色道:“你们两个,跟我们走一趟吧!”
宋长明急了,忙看向宋致远:“致远,你倒是说说啊,你应该认识他们的老大,给打个电话说说,我们不能进警察局,要是被人知道了,宋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几个工作人员,有些是认得宋致远的,一听这话,脸上有些不好看了:“只要是犯法的事,不管给谁打电话都没用,知法犯法,更加不可取。”
宋致远面无表情的道:“大伯,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子说,是想我出事,还是宋家出事?”
他回头对工作人员道:“还请你们秉公办理,该怎么走程序就怎么走。”
工作人员点头道:“宋长明和周玉,刚才有人举报你们滥用私刑,蓄意谋杀,现在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周玉一听,气得直直的往下倒。
宋长明赶紧接住她,姜惜惜也赶紧上前扶她。
眼看周玉晕过去了,宋长明只得道:“同志,我爱人她有心脏病,受不了这个刺激,已经晕过去了,请你们网开一面吧,哪怕缓一下也好啊。”
姜惜惜也哭道:“求求你们了,法律不外乎人情,请你们留点情面吧。”
几个工作人员也无奈,上前看了看,看到周玉是真的晕过去了,只得对宋长明道:“她晕倒了,暂时不能跟我们走了,你没事,你还得去做一下笔录。”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宋长明也没办法,只得跟着警察走了。
姜惜惜指挥着人,将周玉往北楼扶。
走之前她望了一眼林语欢,那眼神很是复杂。
林语欢冷笑一声:“看什么看?难道不是他们活该?”
姜惜惜红着眼,对宋致远道:“致远,我被打被骂无所谓,可宋家名声要紧,这事要是传出去会很难听,老爷子会气得受不了的,你还是处理一下吧。”
宋致远没看她,只淡淡的道:“好好把你婆母送回去吧,大伯的事我会处理。”
姜惜惜垂着眼帘,眼尾是一抹红,配着苍白的小脸和一身雪白小裙子,那样子,真是无比的柔弱。
她张了张口,轻声道:“不管你信不信,致远,今天是小意动的手,我的情况你也了解,我能打得过她吗?”
“你和行之,我,我们三个一起长大,我是什么性格,你最清楚了。”
宋致远皱了皱眉,冷淡的道:“这事我有自己的判断,你走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姜惜惜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一直到姜惜惜走出南楼,林语欢才没好气的道:“舍不得?舍不得就去扶着啊!她就是我踢下水的,心疼了?”
宋致远正在看林语欢刚才录的视频,眼底是深深的冷意。
这几年,林语欢极少回宋家,他自己也很少回来,加上林语欢的性格,他知道宋家人在她面前讨不到好,所以一直没有林语欢会被宋家人欺负的这种想法。
没想到今天,竟然看到了他想也没想过的一幕。
他还算信任的长辈,竟然让佣人想要把林语欢关起来用动用家法。
宋家的家法,他是知道的。
虽然老爷子已经明令禁止过,不准搞这种事,可毕竟老爷子长期不在家,他自己的父母因为忙于公司的事,也很少插手家里的事。
所以,这宋家实际管家的权利,是在大伯父宋长明夫妇手里。
他竟然不知,废弃的宋家家法,又活过来了。
小时候,他也尝过这家法,轻则把人送到祠堂关小黑屋,两三天不给吃喝,重则戒尺马鞭伺候。
那马鞭他见过,多打几下,便会皮开肉绽。
他无法想象,林语欢那一身细皮嫩肉,能承受住几鞭子。
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心里怒意大盛。
他还在这家里,这些人就敢这样对她,今天要是他不在,他们岂不是真的要对她动刑?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看着她:“以前他们也这样对你过?”
林语欢冷笑一声:“你自己的家人是什么德性,你自己不清楚吗,用着得来问我?不过,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他们就算是有那想法,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我可不是什么柔弱的小白花!”
说这话的时候,又一眼看到他眼里的未褪尽的寒意,以为他是不满自己的作为。
不由得心头一痛,冷笑道:“怎么,心痛了?心痛你就过去安慰她,北楼就在对面,那些佣人又听你的,你就算抱着她过夜,他们也不敢说出半个字。”
宋致远皱了皱眉,拉过她的手检查了一下,没在上面看到伤口,这才道:“天天胡说什么?解气了吗?现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把警察也叫了过来,气消了一些没有?”
林语欢甩开他的手,冷声道:“这里没人,不用演戏了,心痛了你就去,你放心,我不会和老爷子说的,会一直帮你们守秘密,守到离婚为止!”
宋致远皱紧了眉头,“你在说什么?我没说不信你,小意,我说了很多次了,我和姜惜惜没什么!”
林语欢冷笑,无比讽刺的道:“是啊,没什么,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和晚上去守着她女儿的事,一点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