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递过来一个U盘,“所有视频全部在这里。”
陆晏辞的目光从温宁身上移开,眸底的冷意如同霜冻,“去拿个笔记本过来。”
很快的,电脑拿过来了。
连通U盘,点开视频文件。
几十个视频,每一个都是温宁这些年被凌.辱欺负的证据。
随手点开一个,画面立马弹了出来。
应该是多年前的视频,里面里温宁看起来还很小,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小小的中学生制服,被一群同样穿着校服的人堵在角落里。
没有声音,但能从那些人的嘴型看出骂得很脏。
温宁蜷在角落,双手抱着脑袋,任人踢打辱骂。
明明是在学校,却没有任何人出来阻止,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到温宁当时的绝望。
陆晏辞一动不动的盯着视频,眼底凝聚的风暴越发的浓烈,李楠清晰的看到他额上暴起的青筋。
这个视频只持续了十来分钟,然后是第二个视频。
一看就是在大学,而且是用手机拍的。
有声音,画面很乱,很晃。
温宁背着双肩包,穿一条白色的裙子,被人一步步的往楼梯口逼。
“贱人,敢勾搭林泽学长,老娘弄死你!”
“臭婊.子,全校的男人是不是都被你睡了?你他.妈的B都臭了还敢去勾.引学长!”
温宁低头脑袋,手指紧紧的抓着裙子,一步一步的退到楼梯口。
突然,一个高个子女孩子冲进画面中,揪住温宁的头发就往前重重的一拖,温宁发出一声闷哼,却还是没有求救。
又是一阵极脏的叫骂声,温宁被人推下了楼梯,画面急剧晃动,戛然而止。
马上出现下一个视频。
这一次温宁在跑,画面也晃动得厉害,播放器里传出来的是一阵男人的笑声。
很猥琐很放.荡。
“听说是一中校花,真他.妈爽,看看那小腿白的,真想C死她!”
“老子要排第一,你第二!"
“老子要从后面进去,你他.妈别和我抢!”
“这么多人睡过,会不会有病啊,听说有病。”
“有病也值了,老子还没C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
很快的,镜头中出现了两个高大的穿着花衬衣的男人,将温宁拖到了角落里。
温宁惊恐的抬头看着镜头,却没有呼救。
即使画面模糊又晃动,却还是能看到温宁绝望到让人心痛的眼神。
两个男人开始扯她的裙子,她奋力挣扎,可哪里是对手。
很快校服裙子被撕掉一块儿,男人笑骂得更难听了。
突然,温宁从地上摸到了砖头,猛的砸在男人的脑袋上,画面静止了一秒后,播放器里传来更难听的叫骂,甚至能清楚的听到衣服被撕碎的声音和打耳光的声音。
直到警笛响声,画面戛然而止。
“啪!”
电脑突然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对面的墙上,四分五裂。
陆晏辞眼珠子血红血红的,身上的戾气恶得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找,把这些人全部找出来,一个也不能少!”
声音里的戾气也浓得可怕。
李楠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失控成这样,从来都波澜不惊的京圈太子爷,此时像是一只被激怒的恶兽一般。
“所有人,拍视频的人,欺负过她的人,全部,一个一个的揪出来,一个也不能放过!”
李楠也被刚才看到的视频震惊到了,他现在才明白,温宁的忍耐力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刚二十的小姑娘,肋骨断了两根能一声不吭的躲起来三四天,要死了也没有向谁发出过求救的信号,原来是这些年被人长期霸凌的结果。
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把碎掉的电脑一块一块的捡起来,“小三爷,这些视频全是转手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手里有视频的并不一定就是拍摄者,要全部找出来肯定要时间。”
陆晏辞的声音冷得像来自最深的地狱,“找!无论花多大代价,一定要全部揪出来,我的人不能白白的让人欺负了!”
“收集乔家的所有罪证,我要他们血债血偿,百倍千倍的奉还。”
不知哪里来的风吹过来,把这话吹散在整个走廊里,周围的空气像结了冰一样冷得让人发颤。
这时,监护室的门突然打开,护士从里面奔了出来。
“伤者醒了,赶紧去叫林教授过来。”
这话像是唤醒了陆晏辞的理智一般,他猛的转身,拉着玻璃门就要往里走。
护士挡在门口,“不行,您不能进去,您身上有细菌,万一感染了会要了她的命。”
“她醒了?”
“是醒了,可是您不能进去,要等林教授过来看了再做决定。”
因为抽烟抽得太狠,陆晏辞声音已经哑得有些不能听,但身上的气势又太过压人,小护士怕他怕得要命,哆嗦着道:“还有,您身上烟味好重,更不能进来了。”
这时,林教授过来了,叫了声“小三爷”便进了监护室。
这一次,监护室的布帘拉得很严实,外面听不到看不到一点儿动静。
过了好久,林教授从里面出来了,他拉下口罩,表情轻松了不少,“这孩子运气不错,对这种特殊药物比较敏.感,竟然扛过去了,在这里面再呆两三天,如果没意外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陆晏辞盯着没合上的门,语气强硬,“我要进去看看。”
林教授点点头,“您需要换身衣服。”
过了一会儿,陆晏辞进了重症监护室。
白衬衣,黑色西裤,头发打理得很清爽干净,看起来冷沉清贵,气势迫人。
但林教授还是看出了他状况不太好。
眼底下有淡淡的乌青,一看就没有休息好。
一个人意气风发掩饰不了,同样,失意黯然也难以遮盖。
他想说点什么,但陆晏辞的目光从进门起就牢牢锁在小姑娘的身上。
那里面含着的占有欲和掌控欲,让这个见惯了世事风月的教授心惊。
温宁清醒的时间很短,在陆晏辞换衣服的时间已经又睡了过去。
此时她身上全是管子,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唇间那颗小痣似乎死了一般也变得灰败。
陆晏辞骨节分明的手缠上她软白的手指,目光沉沉的临摹着她苍白却精致的轮廓。
整个监护室很安静,只有机器运转的声音。
良久,他松开了温宁的手,在她发间印上冰冷的唇印。
“宁宁,他们所有人,都将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