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霸道的吻,持续了很久,一直到温宁有些不能承受,陆晏辞才松开她。
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温宁在车上就睡着了,是被陆晏辞抱着进屋的。
她一晚上都睡得不太安稳,半夜开始发烧。
每次发生意外的时候温宁都会发烧,陆晏辞在晚上接她回家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周医生过来看过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开了退烧药后,吩咐了要好好养着,别再加深心理负担这种老话就离开了。
到早上的时候烧退了,只是人越发的没有精神。
吃了早餐后,一觉就睡到了下午才感觉稍微好一些。
这个时候陆晏辞一般是不在家的,温宁想起被他收起来的东西,来来回回的在他的书房晃了好几圈。
竟然没发现保险柜在哪里!!
这个四合院她住了这么久,到处也逛得差不多了,角角落落的也熟悉起来,但找了这么久,就是没找到保险柜在哪。
现在她所有重要的东西全在他那放着,她必须要想办法拿出来!
这会她又把能找到的角落都找了个遍,依旧没有发现保险柜的去处,温宁不甘心,开始有意无意的向张华打听陆晏辞的事。
比如他平时的小爱好,有没有收集东西的习惯,再就是这些收集起来的东西一般都会保存在哪儿。
张华还是那张冷脸,问一句答一句,根本得不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温宁虽然着急,但也只得忍着。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开始下雪,温宁抱着小九站在玻璃窗前,望着外面的雪花,又开始沉默。
她穿了一件长袖针织套装,奶白的颜色衬得她肌肤如雪,越发让人觉得她乌发如墨,眉眼干净精致。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她身体又弱,张华看她一直站着不动,尽管屋里暖和,但她还是拿了羊绒披肩给她披上。
柔软的羊绒披肩,做工和质量都显示着它不凡的价格,是真的又保暖又精致。
就像选它的主人,尊贵又好看,偶尔透出的一点温柔和好,就让人不受控制的想要飞蛾扑火。
她觉得,呆在陆晏辞身边越久,便越危险,现在已经危险到她觉得想跑了。
张华把披肩给她披好,低声道:“陆西洲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了,温小姐要见见他吗?”
温宁眼神里透出一丝难以觉察的冷意,淡淡的道:“我小叔知道吗?”
张华道:“不知道。”
温宁低下了脑袋,垂着眼帘道:“你会告诉他的吧,张小姐,我就像个坐牢的人,二十四小时被监控。”
张华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也不是什么事都说的,无关紧要的事和人,自然不必说。”
“温小姐要见他吗?”
温宁没说话,只是沉默的望着院子外面。
雪下得很大,不过一小会功夫,院子里便落了一层薄薄的积雪,一院子的银妆素裹,又华美又清冷。
也像极了它的主人!
良久,温宁开口道:“见一下吧。”
她放下小九,进了衣帽间。
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看起来就很柔软的淡灰色羊绒大衣,帽子上有一层纯白的柔软毛圈,映着整个人气质清冷了不少,少女感也更足。
她没有撑伞,就这样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陆西洲的车停在不远的树下,风雪中,他没在车上,而是靠在车边抽烟,车门边已经落了一地的烟头,想来等的时间不短了。
陆西洲不仅外形和陆晏辞有几分像,口味更是相似。
温宁这一身打扮一出现在他视野里,他眼睛立马就亮了。
惊喜的上前,“宁宁,我以为你不会出来,看来我没有白等。”
温宁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你来找我做什么?”
陆西洲觉得她今天比昨天更好看了,但身上那种越发明显的疏离感也更强,他觉得,温宁已经不是他能轻易把握得住的了。
强烈的失落感和男人天生的占有欲让他有些冲动,上前拉着温宁就往车上走,“外面冷,车上去说。”
温宁扯开他的手,“不用,就在这里说,小叔说,你是有未婚妻的人,让我和你保持距离。”
声音还是软软的,但这绵软中,却透着几分韧劲。
陆西洲看了一眼门口守着的张华,心有不甘,但又不敢真的强行带走温宁。
只得道:“我去看了你小姨,她孩子没了,挺难过的。”
温宁心就像被扯了一下,闷闷的,有些痛,也很麻。
脸上还是淡淡的,“她孩子没了,你应该高兴吧。”
陆西洲皱了皱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虽然我不喜欢她,也不希望她生下儿子,但她的儿子对我来说构不成什么威胁!“
“她的身份,就算生下儿子,也是上不得台面的,所以,你不必以为是我想弄掉她的儿子,我还真犯不上做这种事!”
这话听起来极为耳熟,和上次陆晏辞的说辞几乎一模一样。
陆家人的婚姻,长期以来,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这个道理,温宁还是明白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闷闷的,有些痛。
她垂下了眼帘,低低的道:“你们陆家人,还真会糟蹋人。”
陆西洲皱紧了眉头,“宁宁,别这么说,我以前是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可我以后会补偿你,我已经在隔壁燕市市中心买了房子,是四百多平的大平层,精装修的,家具什么的也都订好了,只等你过去了。”
又来这一套!
温宁强忍着对他极度的厌恶,眼里闪过浓厚的冷意,“我和我小姨都是你们玩具,对吗?我小姨还是你家正儿八经娶过去的,她生下的儿子,都只能和私生子一个地位,那我这种,生下的孩子以后算什么?畜生都不如吗?”
陆西洲忙道:“不是的,你和她不一样,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我不会动李盈盈的,更不会和她有孩子。”
不等温宁回答,他又道:“我知道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我和李盈盈订婚的事,但你先忍一下,等我们以后有孩子了,一切都好说了。”
温宁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眼中的所有情绪。
陆西洲,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是你自己要跳进来的!
她轻轻的道:“哥,你如果要和她订婚的话,就不要来找我了,小叔已经在帮我物色不错的男孩,京市这么大,找个不错的,不难。”
陆西洲一下急了,上前抓住她的手,“你不用做这些来故意气我,我已经退步了,这几天都没有理她,你还想怎么样?”
说着,他拿出手机,拉出一个电话,指给温宁看:“你看,我一直没接李盈盈电话。”
温宁目光微闪,拿过手机,看了几眼,迅速的把电话给强记了下来。
陆西洲看她似乎真的很在意这个事情,心里有些惊喜。
他握着温宁的手不放,“宁宁,我不喜欢她,我心里现在只有你,你先在小叔这里住几天,等过些日子,小叔订婚了,你就有理由搬走到了,到时候我们就去燕市。”
温宁手一顿,身子有些僵,“小叔什么时候订婚?”
陆西洲哪看出得她的异样,还沉浸在原来温宁果真喜欢自己的欢乐中。
喜滋滋的道:“大概是年后,两家长辈已经在商量请客的事了,小叔订婚和我不一样,我是小辈,办得自然要低调一些,小叔就不一样了,是要风光大办的,请的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小叔这会儿正和洛樱在云山上,他在那里给洛樱买了个别墅,带星空顶的那种,安静又漂亮,能看大半个京市的风景,最适合洛樱那种身体不好的人休养了。”
“所以,只要张华不说,你不用担心他看到我来了。”
温宁没有抽回手,低垂着眉眼,声音淡淡的,“他对洛小姐真好。”
陆西洲以为温宁是在羡慕,轻笑道:“你也不用羡慕,不就是一个星空顶的别墅,小意思,你要是喜欢,我买给你就是了。”
温宁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觉得小叔真喜欢洛小姐。”
陆西洲点了点头,“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又是青梅竹马,又是门当户对,全京市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要不是几年前洛小姐犯了点错,他们早结婚了,说不定孩子都几个了。”
温宁沉默了。
这会风雪越发的大了一些,吹得温宁手格外冷,连心都冷得痛了起来。
她低低的道:“他们感情真好,好像他们还有一个叫做沉舟的朋友,也是一起长大的吗?”
陆西洲皱了皱眉,“提一个死人做什么,傅沉舟,是傅斯年同胞哥哥,小时候是和小叔,洛樱三个人一起长大的,前几年出事走了,小叔那时候消沉了很久一段时间。”
温宁没抬头,眼里的深意越发的浓。
她低低的道:“傅沉舟喜欢洛樱?”
陆西洲道:“听说是这样,傅沉舟喜欢洛小姐,洛小姐又和小叔是一对,本来小叔和洛小姐当时就要订婚了,傅沉舟这一死,让他俩分开了好几年,洛小姐当时也因为这事,犯了一些错误。”
停了一下,陆西洲感叹道:“有情.人不能在一起是最难的,小叔和洛小姐明明相爱,可中间横了一个去世的好友,这一拖就是几年,现在也还没有在一起。"
说着,他握紧温宁的手,有些迷恋的看着温宁精致的眉眼,低声道:“宁宁,我们不要像他们一样,明明互相喜欢,却不能在一起,你先在这里委屈几天,等一切弄好了,我们马上去燕市,你放心,李盈盈在陆家呆不了多久,只要你有孩子了,我马上接你回陆家。”
温宁没说话,慢慢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哥,你回去吧,这些天不要来了,小叔看到了不高兴,对你不好。”
陆西洲恋恋不舍的,又想去抓温宁的手,“宁宁,还是你关心我,小叔这几天生气,撤掉了对我新公司的投资,不过,也不碍事,他是我亲小叔,不可能真的撤资,等我把事情都弄好了,我带你出去走走。”
温宁避开了陆西洲的碰触,转身就往里走。
风雪越发的大,很快就消失在了陆西洲的视野里。
进了屋子,温宁把手细细洗了个干净,又换了一身衣服。
晚餐前,她给陆晏辞打了个电话。
她极少主动联系陆晏辞,这会主动打了电话过去,那边很快便接通了,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冷沉,“怎么了?”
温宁握着手机,仔细听着那边的声音,小声的道:“小叔,晚上张小姐做了你喜欢的菜,你要回来吃饭吗?”
“今天晚上有事,不回来。”
温宁手顿了一下,轻声道:“那给你留着?”
“不留了,我今天晚上有事回不来,宁宁乖,记得按时吃药,晚上要是睡不着,给我打电话。”
温宁咬紧了唇,低低的道:“小叔,雪下得很大,在星空顶的屋子里看下雪,应该很漂亮。”
陆晏辞那边似乎真的忙,声音有些匆匆,“宁宁想看下雪的话,明天晚上我们去酒店的温泉房里看,今天晚上不行。”
这时,另外一个不小的声音从听筒里冒了出来,“晏辞,你小子眼光不错,这个地方视线可真好,晚上抱着喜欢的人在这里躺着再做点什么,可真叫一个得劲!”
“还打什么电话啊,洛樱他们在上面等着了,赶紧的,酒醒好了……”
温宁紧紧的捏着电话,手心有些出汗,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陆晏辞又吩咐了她几句,便匆匆挂了电话。
温宁收了电话,去了花房。
那幅向日葵背景的画还没画完,她接着又画了小半天,一直到晚上十二点,终于落下了最后一笔。
花房里暖气很足,她趴在工作台上看了一会雪,还是觉得有些冷。
她裹紧了身上的小毛毯,拨通了陆晏辞的电话。
这一次,不是陆晏辞接的电话,是一个陌生的男音。
“谁呢?大半夜的这么不长眼!”
温宁手紧了紧,小声的道:“我找陆晏辞,他是我小叔。”
那边轻笑了一声,笑得有些浪荡,“是陆雪啊,你小叔不在。”
温宁纠正他,“可是这就是他的电话。”
那人声音听起来极为暧.昧,“你小叔和小婶子在洞房呢,你还要找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