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大量涌上来,温宁难受得头都炸了,胃也翻涌得厉害。
她吐得厉害,把刚才吃的全部吐了,最后黄水都吐了出来。
她进去的时候反锁了房门,陆晏辞在外边敲门,“宁宁?”
温宁回头看了一眼房门,站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
出去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脸色苍白得可怕。
陆晏辞皱紧了眉头,“吃了刚才的东西不舒服?”
温宁摇了摇头,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慢慢的往沙发上躺。
她有些累,想好好的睡一觉。
陆晏辞看着她单薄到孱弱的背影,声音淡淡的,“洛樱和我只是朋友。”
他做事从来不解释,这算是开头僻地头一次了。
但温宁好像对这话没有什么反应。
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他在撒谎!
她在陆家这些年,知道他们那个圈子里的男人,在外面养个小金丝雀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甚至还有原配帮着料理小三小四惹出来的祸事这种荒谬的事情。
可别人能接受,不代表她能接受!
她的母亲就是被小三逼死的,她永远永远也不会允许自己成为小三!
而且婚姻只有一次,他想要在国外结一次婚,还想在国内也结一次,他和那些人,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想到这些,她觉得身子更加难受起来。
她低低的道:“小叔,我有些累,想睡觉,他们还在上面等你,你不用管我了。”
说完,她和衣躺在沙发上,拿背对着陆晏辞。
陆晏辞皱了皱眉,拿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
“要睡就去床上,在沙发上像个什么样子。”
温宁不说话,也不动,任他把自己抱进卧室。
总统套房很大,床也很大,柔软异常。
床单和花色都是温宁喜欢的样子。
床头的白玉花瓶里插着大把的白色玫瑰,又清纯又娇艳,巨大的落地窗前放了一把吊椅,上面堆着温宁平时喜欢的零食和杂志。
温宁看也没看一眼,只轻声的道:“小叔,我想睡,你走吧,不用管我。”
停了一下,她又道:“我不会出去的,你不用让人在门口看着。”
说完,她拉上被子,背过了脸去。
陆晏辞以为她是听了刚才上面那些人乱说不高兴,又把事积在了心里。
他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想吃粥吗?”
温宁闭上眼睛,轻声道:“小叔,我很累,想睡。”
陆晏辞知道她这会儿又犯倔了,一时半会只怕也解不开。
不过,他本就是寡言的人,做事几乎从不做任何解释,这会儿即便知道她有些误会,但也没打算立马就解释。
他不动声色的给她拉高了被子,冷淡的道:“先睡,睡饱了再起来吃点东西。”
说完,起来就出了门。
楼上的包间里,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走,都还在紧张等着陆晏辞。
尤其是刚才那几个开玩笑的人,这会脸色阴晴不定,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太子爷。
要知道,这个工程巨大的投资牵扯到许多项目。
其中涉及到的城区改建只是前期最基础的工程,后期还会有更大的追投和民生工程,而且全都是大动作,要是现在被踢出去,前期所有的心血就全部废了。
陆晏辞一进去,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集中到了他身上。
但他好像没看到这些,径直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他不说话,其他人也自然不敢说话,都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他慢慢的转了下手指上的戒指,声音极淡,“青氏集团,鑫投公司,博世集团,三家公司,不必再参与后期的项目,再从当初落选的公司中选三个出来顶上。”
轻淡的一句话,他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就断了三个公司的生路。
其他人松了一口气,这三家公司老总却变了脸色。
“陆总,为什么?”
陆晏辞淡淡的道:“我不喜欢和话多的人共事。”
那人还想说什么,却只听到陆晏辞冷淡的声音,“以后再有人乱传我和洛家的事,南风集团名下的所有投资,都不要再参与了。”
现场沉寂一片,没人再敢出声。
尽管那三家公司负责人还想说点什么,但被其他人死死的拉住了。
短暂的沉寂后,现场慢慢恢复了正常。
总统套房内,温宁坐在床上,拿出了手机。
想了一下,她给陆西洲发了一条信息:“哥,小叔在国外真和洛小姐结婚了?”
那边很快回了过来:“他们从小就有婚约,中间因为误会耽误了才没有结婚,现在就算在外面结婚了也正常,而且这是好事,宁宁怎么会打听这个事情?”
温宁盯着那条消息看了一会儿,回了一条,便起来穿上了外套。
两小时后,陆晏辞回来后,发现温宁不在房间。
他盯着空荡荡的床,伸手摸了摸被窝。
凉的!
温宁已经出去有一段时间了。
他想起了刚才提前离开的陆西洲,感觉脑子里有一根筋在一跳一跳的,绷得他太阳穴开始发涨。
他面无表情的拿出电话,拨通了温宁的电话,很快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他紧紧的握着手机,力气大得手背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他又拨打了陆西洲的电话,同样,关机!
这时,李楠的电话打进来了。
“小三爷,您快出来一下!“
“李盈盈在那边闹了起来,说温小姐和西洲少爷睡在了一起!”
…
后面李楠说了什么陆晏辞几乎没听到,他满脑子只有一个画面:温宁在陆西洲的身下辗转低吟,又痛苦又享受的表情让人发狂!
他感觉手脚冰凉,脑子里就像进了水一般嗡嗡的直响。
这一瞬间,他已经想好了要把温宁葬在哪里,要把陆西洲扔进哪条臭水沟。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慢慢的收起了手机往外走。
门打开的时候,等在外面的李楠正要说话,便被吓了一跳。
只见陆晏辞的双目血红血红的,身上的戾气浓得就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吓了一跳,不敢说话了。
陆晏辞拨开他,连声音都散发着骇人的戾气,“在哪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