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望舒她们回到法源寺,已是午时正,在小沙弥的带领下,去斋堂用素斋。
斋堂的正中供奉着弥勒菩萨像,相传有一天僧众都在斋堂吃饭突然,弥勒菩萨从佛像中走下来,化作一个大肚子和尚,出现在大家面前。
众僧惊慌失措,纷纷跪拜祈求保佑。大肚子和尚却笑眯眯地告诉大家“不必惊慌,我是来和大家同吃斋饭的。”
于是,大肚子和尚拿起碗筷,和大家一起吃饭。
吃完饭后,大肚子和尚又回到了佛像中,再也没有出现过,但这个传说让法源寺的斋饭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神圣。
究竟是什么样美味的斋饭,能引来菩萨显相?
从此以后,弥勒菩萨像就被供奉在斋堂正中,以示对菩萨的敬仰。
她们按照小沙弥的指引,给弥勒菩萨上了香,去在斋堂的角落坐下,每个人的面前,摆放着两碗一碟,一双筷子、一汤勺。
过了会,赵书晴主仆三人也被小沙弥领了进来,就坐在了赵望舒对面。
她双手紧紧绞着手帕,一脸愤恨地瞪着赵望舒她们。
“看着晦气的人,真影响胃口。”蔺倩怡厌恶地道。
“法源寺的斋菜很好吃的,别在意无关紧要的人。”姚山栀咽着口水道。
这时僧人们的经念完了,僧值们开始分配饭食,赵望舒她们接过斋饭,忍不住都轻呼了一声,“好香啊。”
斋饭的香气扑鼻,令人食欲大开。
赵书晴主仆三人也拿到了斋饭,但是赵书晴显然没有什么胃口,阴沉着脸,用力地嚼着馒头,就好像在嚼赵望舒的肉似的。
赵望舒夹起一块豆腐,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太好吃了,这简直是舌尖上的盛宴。”姚山栀赞叹道。
“是啊,没想到这里的斋饭这么美味。”蔺倩怡也附和道。
她们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聊天,心情愉悦。
“真难吃,这豆腐一点味道都没有。”赵书晴故意跟赵望舒唱反调。
“这蔬菜一点油都没有,真是难以下咽。”她的两个婢女为讨好她,附和道。
“有的人啊没吃几天细糠,就挑三择四,真是忘本忘得不知天高地厚了。”赵望舒讥笑道。
蔺倩怡跟着嘲讽道“麻雀穿上五彩霞衣,就以为自己是凤凰,还嫌孔雀不够高贵。”
赵书晴被这几句话挤兑的脸色发青,把筷子一扔,“哼,你们爱吃就吃吧,反正我是吃不下了。”
言罢,她起身就走,两个婢女见状,也只好跟着她离开。
“自从成了县主,她气性到是越发的大了。”赵望舒撇撇嘴道。
“何止气性大,我看她呀,心更大,居然惦记会陈二哥。”蔺倩怡说道。
埋头畅食的姚山栀招呼道“小师父,再给我来点豆腐。”
僧人闻声过来,又给她舀了半碗豆腐。
姚山栀满足地吃着豆腐,“这豆腐一点豆腥味都没有,不知道怎么做的?”
“这豆腐是用山泉水做的,加上特殊的制作方法,所以一点豆腥味都没有。”僧人边收拾赵书晴遗留下来的斋饭,边解释道。
姚山栀点头,“难怪这么好吃。”
用完餐后,她们在寺内随意逛了逛。
法源寺内古树参天,钟声悠扬,她们沿着青石板路漫无目的地闲逛,感受着寺里的宁静与庄严。
到了放生池,见一个老妇人往池里抛洒石头,姚山栀过去问道“老婆婆,您这是做什么?”
老妇人抬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回答“放生。”
赵望舒三人满脸疑惑,“放生不是应该放鱼虫虾蟹吗?”
老妇人笑了笑,解释说“放生并非只是放活物,放生放的是众生,石头亦是众生,抛入池中,就是放生。”
这么说,似乎好像有点道理。
等老妇人走后,赵望舒她们决定也放石头吧。
离开放生池,时辰不早了,她们出寺回家。
走到山门外,赵望舒三人正巧看到陈霄被一个婢女拦住。
“是赵书晴的丫鬟。”赵望舒一眼就认出来了。
姚山栀嗤笑,“她还没作够妖啊。”
不知道那丫鬟说了什么,陈霄是一脸冷漠的,转眸看到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赵望舒三人,他扬声道“春鹃县主扭伤了脚,要人帮,也该找同为女子的。”
“陈二哥不厚道。”姚山栀噘嘴道。
蔺倩怡接话道“居然祸水东引。”
“这个人情我们要了。”赵望舒挑眉道。
三人相视一笑,走了过去,姚山栀笑问道“陈二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春鹃县主扭伤了脚,劳你们帮帮她。”陈霄礼貌地道。
“我们会帮春鹃县主的。”姚山栀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走,别让狗皮膏药粘在身上。
陈霄看着姚山栀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动,没有说什么,拱拱手,转身离去。
他一走,赵望舒就冷淡地问那婢女,“赵书晴在哪呢?”
那婢女苦恼地道“姑娘是要陈公子帮她。”
“这意思是不需要我们帮喽?”姚山栀笑呵呵地拍巴掌,“那真是太好了。”
“那我们可就走喽。”赵望舒翻身上了马。
“等一等。”那婢女拦在马前。
姚山栀看着她,问“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想让我们帮忙了?”
“陈公子已经走了,只能让你们帮忙了。”那婢女焦急地道。
听这话,蔺倩怡哂笑一声,“哟,这话说得,怎么得让我们帮忙,还委屈了你家县主不成?”
“看来是不想让我们帮,得了,我们还是走吧。”赵望舒看陈霄已走远,不愿与婢女再纠缠,一抖缰绳,催马前行。
“让开,别挡道。”蔺倩怡扬着马鞭,吓得婢女赶紧退一边,把路让开了。
姚山栀她们扬长而去,婢女只能去找她的主子赵书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