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望舒从永国会府观礼回府,就吩咐厨娘,“明天做些上次做的杏花奶酪糕,多做些,我要送人。”
厨娘点点头,“是,少夫人。”
只是第二天,这糕点还没做出来,姚山栀就亲自登门了。
赵望舒嗔怪地笑道:“怎么得,这是怕我不送过去呀?”
“不是怕你不送,是怕你送得不够我吃,我过来吃几碟子,再带一匣子回去,这样才够。”姚山栀眨巴着眼睛,俏皮地说着。
赵望舒闻言,笑得更欢了,“行行行,管够,今日你就在这儿吃个够,吃到你不想吃为止。”
姚山栀嘿嘿一笑,拉着赵望舒的袖子,撒娇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不知宜兴县主可愿陪我去花园,散散步?”赵望舒笑问道。
“荣幸至致。”姚山栀扶着她,往珍珑院的后花园去。
此时正值春季,花开得正盛,香气四溢,让人心旷神怡。
姚山栀左顾右盼,赵望舒疑惑地问道:“你在找什么?”
“我听说,在成亲前,云大人四处搜寻奇花异草,怎么没瞧见呢?”姚山栀蹙眉问道。
赵望舒轻笑一声,道:“传言有误,这园子里种的都是寻常的花卉,奇花异草固然美,这些花卉也不差。”
“有道理。”姚山栀幽幽叹了口气,“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莫将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怎么突然这么大的感慨?”赵望舒目带询问地看着她。
“我母亲写信,让我大哥回京娶亲,我大哥不愿,说边疆事务繁忙,无睱回京。我呢又不肯嫁人,惹得我母亲说,她生了两个讨债鬼。”姚山栀苦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赵望舒安慰道:“你大哥是为了边疆的安宁,你也是有自己的坚持,你母亲会理解的。”
姚山栀突噗哧一笑,“我母亲怀疑我大哥是断袖。”
赵望舒愕然,“这、这从何说起?”
“我母亲说,我大哥和陈二哥来往过密。”姚山栀笑道。
“你大哥在边关,陈二哥在京城,隔得天远地远,来往哪里过密了?”赵望舒好笑地道。
姚山栀挑眉,“因为他们俩都不肯成亲。”
“长公主会联想。”赵望舒笑道。
“最荒唐的是,我母亲想把我和陈二哥凑成一对,吓死我了。”姚山栀拍拍胸口。
“陈二哥长得不吓人啊。”赵望舒俏皮地笑道。
姚山栀瞪她一眼,“陈二哥就跟我大哥一样,是哥哥。”
“嗯,知道了。”赵望舒收起了戏谑的笑容,“抱歉。”
“没事,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开心。”姚山栀明白赵望舒没有恶意。
两人说着话,到了池塘边。
池塘中,一群鱼儿正在嬉戏,激起层层涟漪。
婢女送上鱼食,赵望舒抓了一小把,撒向池中,引得鱼儿纷纷聚拢过来。
“月儿,你看这些鱼儿,多么的自由自在啊。”姚山栀轻声说道。
赵望舒挑眉,“我以为你会说,这么肥嘟嘟的鱼,一定很好吃。”
姚山栀噗哧一笑,“那今天午膳有鱼吃吗?”
“必须有。”赵望舒笑道。
两人喂了鱼,继续沿着小径前行,看到了亭子,赵望舒笑道:“栀子,进去坐下歇歇,我们吃糕点。”
“好啊好啊。”姚山栀迫不及待地进亭子坐下了。
丫鬟们送来了刚出炉的杏花奶酪糕,那糕点样式精致,色泽诱人,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姚山栀拿起一块,很快就吃完了,“好吃,好吃!月儿,你府上的厨娘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糕点做得比上次还要好吃。”
赵望舒笑“你喜欢吃,我以后让厨娘多做些给你送去。”
姚山栀吃完一块,又拿一块,吃得太急差点噎着,赵望舒赶紧倒了杯茶水给她,“你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
姚山栀接过茶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感觉好多了。
一连吃了五块糕点,赵望舒不准她吃了,“再吃,一会吃不下膳食了。我可告诉你,我家厨娘的几个拿手好菜,味道都极好的。”
“知道了,我不吃了。”姚山栀咽咽口水,“月儿啊,你在这歇着,我去打一路拳,一会好肚子装膳食。”
赵望舒莞尔,“我有一套没穿过的骑马服,你要不要换上?”
“好啊好啊,多谢。”姚山栀的衣裳虽然还算简洁,但总归不及利落的劲装,那样的方便。
婢女带姚山栀去换衣裳,赵望舒则去了净房,怀着身孕,内急憋不住。
等她一身轻松的回来时,姚山栀已经在亭子前方不远的空地上打拳了。
到底是武将之女,家教渊博,姚山栀打起拳来,动作矫健,劲力顺达,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赵望舒不禁看得入了神,等她收了势,才问道:“栀子,能教我打拳吗?”
姚山栀看着她的肚子,“月儿啊,我要敢教你打拳,云大人一定会砍死我的。”
“去你的,他才没那么凶残呢。”赵望舒轻啐她一口。
“那是你以为。”姚山栀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又没说现在学,等我生了孩子,你教我啊。”赵望舒央求道。
姚山栀摆手,“你我不教,我可以教你儿子。”
“我儿子不劳烦你了,他爹会教。你还是教我吧,我会认真学的。”赵望舒眼巴巴地看着她。
姚山栀摸摸下巴,“我再想想。”眸光一转,“吃饱了,我有可能会答应哟。”
赵望舒哑然失笑,“你歇息一下,等沐浴更衣后,我们就可以用午膳了。”
“等着我。”姚山栀跟着婢女去沐浴了。
赵望舒先行去了膳堂,过了会,姚山栀就来了,看到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兴奋地叫道:“哇,这么多好吃的!”
尝过味后,姚山栀咬着筷子道:“月儿,我想把你家的厨娘拐走。”
“别想了,这厨娘是我家云大人花重金请来的,你想吃,就多来看看我。”赵望舒笑道。
“没问题,我天天来。”姚山栀巴不得天天出门躲着她娘,省得她娘天天催婚。
用了膳,姚山栀略坐了会,才带着一匣子糕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