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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邪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韩梦葇身上,他为了修炼邪蛊,最近可谓是犯下了累累罪行,不知道掳劫了多少体质偏阴的少男少女。
而韩梦葇,则是这些人当中体质最为特殊的一个,乃是百万人当中难得一见的极阴之体,对他来说,就是最美味的猎物,能够助他将邪蛊祭炼到最后一步。
这废弃工厂,是他精心挑选的地方,不仅隐蔽,而且人迹罕至,鲜少会有人踏足。
但他却没有想到,在自己即将获取精血的关键时刻,竟会有人突然出声打扰。
他眉头大皱,随之转身看去,只见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青年正负手而立,目光淡漠地看着他。
“嗯?”
崔邪看到来人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眼中顿时现出一丝轻蔑。
在这青年身上,他察觉不到丝毫力量,既没有武者的内劲气息,也没有术士的精神力波动。
一念及此,他止不住冷笑出声。
“哼,看来是我太急躁了,注意力全都在获取精血上,居然连一个普通人接近都没有察觉!”
他看向青年,双目微微眯起:“小子,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听你刚才提及我黑魔教,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我黑魔教虽然已经不复存在,但还不是你一个黄口小儿能够编排的,你敢称我为黑魔教余孽,简直是不知死活!”
“你既然知道我是黑魔教的人,那就该知道黑魔教的手段,凭你刚才那句话,今天我就先杀了你,拿你的血喂我蛊虫!”
说着,他已经朝青年迈出一步,眼中一片肃杀。
黑魔教的覆灭,是崔邪永远的痛,现在有人提起黑魔教,还称他为黑魔教余孽,他自然是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
是以,他准备先将眼前的青年击杀,再取韩梦葇的精血。
在他看来,眼前的青年,不过弹指可杀罢了,纵观世界,二十几岁年纪,能够修成内劲圆满便已经顶天了,像是之前交手的童镇天那样。
即便眼前的青年真的是一位修为不弱的武道天才,他也有绝对的把握将其击杀。
他现在的修为,可称化境宗师下无敌!
而面对崔邪的靠近,青年仍旧立于原地不动,只是嘴角掀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想杀我?”
只听得青年淡淡道:“当年号称黑魔教最强的洪观庆也曾妄想杀我,最后却被我一剑斩落头颅!”
“看你的修为,连宗师都未曾达到,也配跟我说这句话?”
此话一出,本是迈步向前的崔邪,当即脚步一顿,再也迈不出第二步。
“你说什么?”
他看向萧云,眼眸中现出浓浓的震惊之色。
洪观庆,正是他的师父,也是黑魔教的大祭司!
这个名字,鲜少有人知道,便是黑魔教内部人员,知道这个名字的也是寥寥无几,只有黑魔教的核心人员,方才知晓。
这青年,居然一句话就点出了洪观庆的名字,而且还说,洪观庆是被他一剑斩杀,这简直荒谬。
“混账东西,你竟敢在这胡言乱语?”
他当即怒喝出声:“世人都知道,我师父是被‘那个人’所杀,他是……”
崔邪的话,还未说完,下一刻,他却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向前方的青年,表情从愕然,变为惊悚,而后化为难以描述的震撼。
因为这一刻,他发觉青年的样貌,竟是有几分熟悉,这张脸,在这十年光阴里,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中将他惊醒,就像是梦魇一般,缠绕在他四周左右。
因为十年前,正是这张脸的主人,以一己之力,屠灭了他们黑魔教最强的七位祭祀,其中就包括他的师父,大祭司洪观庆在内。
虽然眼前的青年,相比当年那张脸,看上去更加成熟,更加坚毅,少了几分当初的稚嫩,但大体容貌并未改变多少,他很快就辨认了出来。
“萧擎天?是你?怎么会是你?”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消失八年了吗?”
崔邪眼中的杀意,早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连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
自黑魔教被覆灭之后,他身为黑魔教余孽,自然只能狼狈逃窜,最终去往了苗疆,修习了苗疆禁术,开始祭炼邪蛊。
但他出于对“那个人”的恐惧,却一直不敢出山,更不敢暴露,一直到前不久,他发觉“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