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她低头,目光落在男人修长的手指上。
全钻的小玫瑰是定制款,侧面还刻着她名字首拼的大写字母。
可她毫不犹豫地答了不是。
男人不再出声,只默默收回了手。
黑色的冲锋衣上,不断地往下落着水珠,逼人的寒气仿佛和他同化。
她侧开头,只认真看纪偃礼打牌。
周边的人却下意识裂开了一个缺口,他们好像都认识她身后的那人,可无论是害怕还是厌恶排挤,总归都和他保持了微妙的距离。
一分钟,两分钟,他站了一会,便沉默地离开了。
大门合上的瞬间,她全身肌肉才悄悄放松了些。
可也不止她,方才所有人下意识降下来的分贝,也在那人离开后恢复到了正常音量。
她不想没事找事地去探索这个村子的秘密。
可真相的线头总有意无意摆在她面前。
心口沉淀的压抑总盘旋萦绕着,久久挥之不去。
拧开手边的矿泉水,猛灌了两口。
不再去回忆方才的细节,只认真看他打牌。
10点半雨停了,纪偃礼起身带她回家。
小赢一千多块钱。
路上的小风灌进领口,稍微有些冷,她轻轻缩了下脖子。
纪偃礼二话不说,再一次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身上只余了一件薄薄的花衬衫。
“不用,我不冷。”刚下过雨,空气本来就潮,她怕他感冒。
“披着。”
他只轻轻拢紧她的肩膀。
唇线紧抿,眼神专注地落在她身上,温柔地帮她系纽扣。
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只有那么一瞬间。
心口突然酥麻了一下。
她不再推拒,只在他帮自己整理好衣服后,亲昵地挽上他的胳膊。
比起迁就和照顾别人,大多数女孩子还是喜欢被迁就和照顾。
“我们吃完年夜饭就走好吗?”
“好。”
阮羲和弯了弯嘴角。
她不喜欢祸事多的地方。
更不喜欢被灾难和死亡包裹。
农村不比城市,没有随处可见的摄像头。
不是她简单抓个人,丢给警察就好,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证据。
贸然行动,除了打草惊蛇外,没有任何意义。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被列为嫌疑人很多年,却仍逍遥法外。
手牵手,回到家时,屋里灯火通明。
大家好像都没有睡。
听到动静时,大家都转过头来看两人。
纪偃礼挑了下眉,吊儿郎当地朝大家打了个招呼,随即便“急哄哄”地带着自家女朋友回了自己屋。
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咔哒”一声。
房门被锁上。
他身上那股没正行的模样散了许多。
阮羲和好笑地看着他:“每天这么演,不累么?”
纪偃礼刚想说不累,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在她面前,太过不设防!
不过,再装也没意思。
反正这段时间的相处,自己啥样她都清楚。
“还好。”
“咱们要不要叫两声啊?”
“???”
看着纪偃礼懵圈的表情,阮羲和当即笑出了声:“你那么急带我上来,咱屋里一点动静没有,别人会觉得你不行诶~”
原来是这个叫!
纪偃礼绷紧了脸,耳朵却红的不像话,连带着皮肤都因为害臊,黑了两个度。
“那开始吧。”
阮羲和真想把纪偃礼面无表情说这几个字的场景录下来发到朋友圈里。
真的,这个人就好像是行走的表情包.......
阮羲和调好闹钟,列好计划,然后抬头对纪偃礼说:“我定了两点、四点、六点的闹钟,每次半个小时,怎么样,够给你牌面吧?”
纪偃礼却不太满意。
他虽然还没有实践过,但是......半个小时,这不要太侮辱人好吧?
“每次一个小时。”
“......你确定吗?”
这话对男人来说,真特么听不得!
这不,纪偃礼就差跳起来了!
“确定,当然确定!你叫大点声就行,这房子墙壁厚。”
“.......好。”
......
第二天
两人打着哈欠下楼吃早饭。
纪家的规矩是,无论大人小孩,七点半前必须坐到餐桌前,然后是,老爷子动筷了,小辈们才能吃。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早晨。
谁知一大家子人好像昨晚集体失眠了一样,就连小朋友都精神不振地频频打哈欠。
纪偃礼带着阮羲和坐在黑眼圈明显的小叔身边。
“你们昨晚集体出去做贼啦?都这么困?”
他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翘着二郎腿,笑盈盈地打趣大家。
好些人沉默着没吭声。
但是家里的嫂子婶子们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纪偃礼:???
最后还是坐在他身边的小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家里隔音不好,今天晚上别那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