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转身,刹那间连晃动的头发丝里都带着几分慌乱!
签子上一颗香甜软糯的栗子被甩了出去!
吧唧一声掉在了纪偃礼的脚前......
“怎么了?”
“没事啊,不小心掉了一颗。”
她弯唇笑了笑,单薄的身体,在近夜色的傍晚里显得越发瘦削,可状态是倦懒松弛的,至少,从表面上,看不出半点不对劲来。
“外面风大,你坐车里等我。”
他注意到被她扔在后座的外套。
现在确实不冷,但风里总带着几分凉意,既不愿让她一个人去房子里同那些亲戚们待着,便只能温声嘱咐她先在车里坐着。
“好~”
她半点没拖拉,矮身坐进了车里,当然......也没忘记关好车门!
044在某些时候很靠谱。
比如说,它说他们出来了,他们就真的出来了。
她坐在车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装甲门。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别墅里出来。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真特么有个熟人!
她面无表情地咬着嘴里的栗子,刚才还很香甜的东西,突然间味同嚼蜡。
......
“李先生这次大驾光临,确实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老爷子成名已久,这几年,陆陆续续地也在放权,倒是很久没有亲自招待过客人了,如此可见,他对眼前这位年轻人的重视。
“纪老这话,倒是折煞李某了。”男人嘴角噙笑,极高的身量,无端便压了周遭人一头。
他五官锋利,眉宇之间都是明晃晃的野性,像雪原里最凶残的狼王。
倘若是旁人见了,第一时间便会被他眸子里的戾气与野心喝退。
可纪老爷子最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想挣钱的人都不要命。
惜命的孬种成不了大器。
唯一可惜的是,自己那几个儿子都是孬种,没有一个拿得出手。
院里都是抬花的工人,忙忙碌碌进进出出,可时间再赶,也井然有序,没伤了那娇嫩的花朵分毫。
“阿礼,过来!”
老人家冲纪偃礼招了招手。
“义父。”
他恭敬上前。
在正事面前,比平日里少了几分吊儿郎当。
“这位是天鸿制药的李总,今年你需要接手的东西多,提前跟李总认识认识,咱们的大客户。”
“李总啊,这是我干儿子,嗐,人老喽,以后啊,这家里的事还是要交给他们年轻人来打理!”
老爷子话说的委婉又客气。
只,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叫身边跟着的几个儿子,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你好,纪偃礼。”
“你好,李或。”
......
“老公,那个李总什么来头,怎么以前没听你们说过?”女人悄悄问了自己丈夫一句,下午一直在屋里安慰女儿,这不,刚得了空出来,便见老爷子带着纪偃礼还有客人们去了后面的凉亭里喝茶。
女人身上的油烟味,熏的人作呕。
男人弹了弹烟灰,眉头拧的死死的,眼神里是明晃晃的嫌弃。
“去年在咱们这里订了好几吨货,这次圣保罗港扣押的那批就是他的尾货,之前订金一口气打了五个亿过来,老爷子现在急着等人家的尾款呢。”他跟这位李总不熟。
当然,人家也看不上其他人,事情都指明了要跟老爷子谈。
他只是那天恰巧在,事后老爷子多念叨了几句,他捡着听罢了。
“这确实是大客户,对了,我看这李总啊不比那纪偃礼差,你去问问他结婚了没,咱女儿总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吧!”
男人原本不耐烦跟妻子说话。
但这提议......说不动心是假的。
本来海运这一块,都是他在负责。
但去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接连出了好几次问题。
圣保罗港那批货,到现在,姓韶的也不给放行!
老爷子大怒之下,直接革了他的职,转而派纪偃礼去找韶老七调节。
他七等八等的,那边不松口,老爷子便也不见他。
今年过年,本来都不敢回来,就怕老爷子瞧见他觉得晦气。
还是嘉儿从中调节。
他才敢买了回来的机票。
自己现在也就是表面风光,实际上,根本没有实权。
但是......如果自己成了那位的老丈人,啧!
“好,我一会打听打听。”
......
“听纪老说,弟妹怀孕了,恭喜恭喜啊,要当爸爸了。”男人提杯和纪偃礼碰了碰。
“谢谢,等孩子出生,可要请李总赏脸来喝满月酒!”
宾客皆宜,你来我往的都是些客套话。
只不过,话赶话地说到这,纪偃礼当即拿出手机给阮羲和打了个电话,他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车里:“阮阮,来后山亭子这里。”
刚挂完电话,气氛安静地有些过分。
“你老婆叫阮阮?”
“嗯。”
“全名叫什么?”
“阮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