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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当大家看到这副作品时,爱好国画的和不爱好国画的都沉默了。
适当留白,虚实结合,落笔手段极为巧妙。
就是特么......该死的写实!
老一辈其实花样不多,都是最朴素的生娃姿势,哪像这图里啊,花样百出的,叫人脸红心跳啊!
庞末尴尬地笑了笑,这商老板平时儒雅文气端的一副高山流水魏晋风流的读书人做派,看不出来啊,居然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他是喊几位教授过来掌眼,难免也存了点炫耀的意思。
可这下......
大家怕不是以为他是个老不休,自己六根不净就算了,还拉人家一块下黄海!
刚想问商拾应什么意思,那边先他一步开了口:“那幅图上的阳春白雪很难见到,上拍卖行,起码30万起步,这几年很难看到这样的孤品了。”
商拾应的表情和语气都太认真了,没有一点开玩笑和狭玩的意思。
庞末愣了一下,老教授们也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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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拾应的为人其实他们也是知道些的,这几年打过几次交道,他过手的货基本上没有打眼的时候,堪称赝品绝缘体。
人家现在这么信誓旦旦的开口。
难道这副画当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阳春?白雪?
所以......这薄纱也拢不住的香艳是白雪?!
那阳春是什么?
目光下落,哦,那大概是指罪孽深重的那根吧??
长轴上一共绘制了六个动作,从右到左分别是坐莲观音、推车老汉、爆裂下扣、猴子偷桃、侧开侧和以及虔诚朝凤。
这还真不是庞末取的名,主要是画作的主人都在旁边起了标注,由不得他不看啊,但是该说不说,这一手簪花小楷写的真是不错。
“商老板,要不。”他有些尴尬地喊了一声,刚准备叫人过来一下。
其中一个老教授便开口了。
“这的确是好东西啊,你们看这纸,韧性十足,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千年不腐,但是纳墨性强,稳定度高,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他这一开口另外几个也说话了。
老一辈艺术家虽然心歪的不少,但是也确实有那么些人在这条路上走的很坚定,他们没有太多杂念,虽然一开始见到这种画作有些不快,以为自己被戏耍了,但是仔细看,还真瞧出了些门道。
画作和书法在刚入门时一般都是临摹着别人的画作来练习的,久而久之就会在一种风格的基础上融入自己的笔法最后撇捺回勾慢慢固定。
但是这张长轴里的人物山水,他们实在看不出流派。
偏偏自然大气,香艳风流却不恶俗。
作画之人笔触细腻,立意虽浅薄,但这意境是越品越有滋味的,尤其是卷轴背景里的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实在是可以感叹一句妙哉!
老教授说完后,庞末傻了眼,果然还是自己境界不够高,人家能品出这么多,而自己只能看到打野战,惭愧惭愧......
所谓三人成虎便是,大家都觉得这东西好时,优点便越说越多,细节处也被碾碎了放大开来。
至于画作的主人......
她去了宣传部。
写文案的小妹妹今年20,大学生,过来实习的。
人很热情,偷偷塞了把糖果给她,还邀请阮羲和去自己工位上坐着。
“今天忙么?”
“还可以。”
小姑娘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打着字。
她这会在给金陵城写文案,一会得配视频,给新到的一件古玩上背景。
阮羲和坐在一边看了会,随即轻轻挑了一下眉头,这妹子笔下的金陵城太过浅显。
很快人家也认识到了这个问题,打字的手顿了顿,轻轻扭头,小声喊了她一句:“姐姐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有哪里不对,我总感觉我写的这一段太直白了。”
阮羲和不是花文系专业的学生,不能说写的比人家好吧,但是她会看啊,随口提了两句建议。
小妹妹当下还是挺欣喜的,但是建议归建议,落笔这种事情其实还是得看自己,她激动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写不出来,烦躁地薅了一把头发。
“姐姐,您能不能再给我说仔细些,我还是不会写。”
阮羲和一边剥手里的巧克力,一边好笑地想得拿出自己曾经当编辑的功力了,她清了清嗓子慢慢开口:
“你要写金陵就不能只写金陵
你要写千里莺啼,写楼台烟雨
要写一水中分白鹭洲,写长安不见使人愁
你要写梧桐包裹细雨,
写六朝迭兴,写江东风流
写浮云晩翠,写纸醉金迷,秦淮夜游独自泛舟
写鸡鸣寺,写玄武湖
写勾栏起舞,写美人斟酒,冷月如勾
又或是写梅花糕香甜,写千华古村外的大雨滂沱
写乌衣巷,满目琳琅
只待王前燕回堂。”
“哇,爱了爱了,我这一段可以直接放上去么?”
“可以啊,你觉得哪里不好,也可以适当修改一下。”她也就是随口一说,给小姑娘打个样,有些用词和对仗并没有太过讲究。
“好~”
这边随手助人为乐后,她准备回去了,到门口却听到里面有动静,问了下康宇才知道,刚才办公室里来了波客人。
“哦,这样子啊,那我就先不进去了。”
她刚准备离开,突然脚步一顿,惬意的表情瞬间龟裂在脸上,刚才画的画还在茶几上呢!
“咔嚓”一声!
她推开了商拾应办公室的大门!
本来还想补救一下,没想到,一打眼就看到一个穿着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拿着放大镜在研究她的画啊!
啊西巴!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