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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体真的是一种很bug的存在,你无法完全预判它的轨迹和方向,因为从它被泼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它的倾覆面积是完全成抛物线般不规则地散开且无限放大的。
阮羲和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后退奔跑,可是中途跑掉的那只拖鞋上还是被沾上了魔酸。
魔酸的学名是氟锑磺酸,这是一种超强酸,作为一种路易斯酸五氟化锑和一种质子酸氟磺酸的混合物,它拥有的破坏力是你难以想象的。
她头皮发麻,后背浸着冷汗,刚才真的就差一点点!
好在对方也有些愣神,大抵是诧异自己居然没有泼到她!
不过,也就是这几秒的停顿,已经够她爆起,将餐桌上的大苹果抄起,一个大力踢向那人的面门!
“嘭!”
“嘭!”
前者是苹果碎裂的声音,后者是对方倒地的声音。
她刚才那一脚可能有点重,目测那人高低得是个面部器官粉碎性骨折一类。
但是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这属于紧急避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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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再严重些,至多也就是个防卫过当罢了。
冷冷地窥了地上晕倒的那人一眼,抬脚揉了揉自己赤着的小脚。
脚背上红了一大片,明显肿了许多。
不过,阮羲和的恢复速度实在异于常人,很多时候,大多数人可能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而她便已经痊愈。
轻轻松了一口气后她往后退了些没有动。
现在前面这片区域都溅上了魔酸,屋里除了厕所淋浴间和衣帽室以外,没有完全密封可以躲藏的区域。
所以她索性站在原地,除了拨打报警电话,其他也没有别的事情好做。
屋里这痕迹啊,到底算第一现场,不好破坏了去。
她懒洋洋地半靠着身后的墙,低头,慢悠悠地刷着朋友圈。
大约过了十分钟,警察才到。
这是霍澧第一次见到阮羲和。
她赤着脚,身上的黑色绸质睡衣略显宽大,显得那脖颈锁骨格外清瘦,半挨着墙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唇角抿的很紧,细看之下,眉宇之间藏着几丝极浅的烦躁。
大约是听到了动静,漫不经心地抬头,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被女人眼底的冷漠冻到,只不过她的情绪收的极快,转瞬间便敛尽了清冷变得柔和起来。
可那眼下的泪痣依旧惑人。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忘记自己身上还有任务,心神摇曳到一直盯着她的一颦一笑,心脏时快时慢地跳动着,就好像生病了一样。
多年的特殊训练到底让他不至于当众失态,那些不正常的过度关注也被他很好地藏起。
例行公事般地靠近嫌疑人,挥手,让属下缴了对方手里的老式猎枪,并拷上手铐,确定只是暂时昏迷之后,便叫了担架进来将人抬走。
“姓名。”
“阮羲和。”
“年龄。”
“24。”过了生日就是24周岁,现在报24也没什么问题。
......
做笔录这事,她轻车熟路的很,有时候甚至配合到,根本不需要他提问,她就已经说出答案了。
这般本能似的反应,引得霍澧皱了下眉:“不是第一次了?”
阮羲和原本没有多关注眼前这人,毕竟持枪是重罪,来的可是武警部队,脸上拿特殊颜料抹的一塌糊涂,光能窥见眼前这个男人身材极好,压迫感十足,声音低沉好听,至于再多的那也是没有了。
她的重度颜控也只能在可以看得见脸的情况下才会发作。
挑了一下眉,阮羲和舔了下自己的后槽牙,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男人,眉眼间莫名妖气的很:“这是可以问的吗?”
霍澧被她这眼神勾的喉头一紧,捏着笔的手都微微收拢了些许,胳膊上的肌肉绷的死紧,连那声音都无端寮哑了许多:“我是说笔录。”
“嗯,不是第一次了。”
许是她方才话头打了岔。
这回答,莫名其妙就带着些**的意味,霍澧收回视线,不再看她,可后续的问话却下意识快了许多。
警察比他们晚来五分钟。
领头的见霍澧亲自给人做笔录,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先不说这根本就不是他们的活,就说霍队那孤寡的劲,啥时候正眼看过女的,今儿个,忒他娘的反常了!
一个男人,一旦对哪个女人上了心,那眼神是掩饰不住的。
霍澧再收敛,从她身上扫过的眼神依旧是灼热烫人的。
阮羲和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同他保持距离。
“电话号码。”
她下意识报了前半段,只是中途收了口,指腹轻轻磨搓着手上的戒指,抬头同这人对视,状似无意地开口:“我平时手机静音可能接不到电话,要不留我男朋友的号码吧。”
霍澧停笔。
这一回,谁也没有率先移开视线。
对视的五六秒,他喉结滚了一次,那种很难言的侵略感也疯长无度。
“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