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羲和同她对视时,眸子里微微闪过一抹诧异。
这只能说是冤家路窄了吧!
空气里飘散着浅淡的ysl黑鸦片味道。
目的性十足,倒是和她的主人一样。
管絮絮知道阮羲和漂亮,可当她真的面对面坐在对方面前时,依然会有一种相形见绌的自卑感。
“阮老师,你开个价吧,多少钱,你愿意离开他。”
管絮絮的表情很认真。
她大概真的信奉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套。
阮羲和懒洋洋地摆弄着眼前的陶瓷杯,里面的伯爵红茶很是浓郁。
“我男朋友对除我以外的女人过敏,管小姐可以起来换个位置坐么。”
“你!”
管絮絮第一反应是生气,可之后便立马反应了过来,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你怎么知道我姓管,是不是小老师跟你说的,哈哈哈,我就知道小老师对我不是无动于衷。”
阮羲和搭在白瓷杯上的手指顿了顿,微微抬头,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对面这个女孩子。
唔......长得挺端正的,怎么说出来的话像得了十年脑血痊似的呢?
“我家后山有很多野菜,你来挖吧,别人我不放心。”
管絮絮:......
“阮羲和女人光长得漂亮是没有用的,你的青春也就这么几年,小老师现在喜欢你的皮囊,以后就不一定了,拿钱走人,你开心我也开心,多好。”
她这会已经不生气了,反倒好声好气地来劝阮羲和。
“你能拿出多少钱打发我走?”
阮羲和突然弯了下唇。
懒洋洋地托腮,好整以暇地看向对方。
“一百万!怎么样,够你花一辈子了吧!”
管絮絮冷傲地扬了扬下巴。
啧,比前面那个被打的半死的房卡男大气很多。
不过,有一说一,如果阮羲和真如资料上所写的那般背景,一百万确实很多了,不乱挥霍的话,用一辈子也是够的。
管絮絮这种没有实权的富二代,能拿出一百万现金来打发一个刚认识的男人的现女友,其实也挺出手的。
可惜,阮羲和现在还真不缺钱。
当然,真缺钱也不可能卖男人。
她轻轻挽起自己的袖子,把手腕伸到对方面前。
细腻白皙的手腕上只有一块棕色表带的手表。
管絮絮只大致瞥了一眼便兴致缺缺地移开了视线。
毕竟,表盘上连个明显的品牌lg都没有,花花绿绿的,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野鸡杂牌,30万以下的表,管大小姐向来不带多看一眼的。
阮羲和一点也不意外对方的反应。
她低笑一声,笑声沙沙哑哑的,有些性感,有些好听。
自己做人相对来说还是比较低调的,但是,不炫富不代表她炫不起。
温柔地声音平铺直叙,可连起来的每一个字都相当炸裂:“这支表叫百达翡丽2523世界时,前几年我在富艺斯拍卖会上花了5220万拍下来的,这个盘面是掐丝珐琅的一个图案,存世只有三只,你没见过也正常。”
“你!”
管絮絮当即暴躁地站起来。
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家世,可如果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那自己用一百万打发对方走的行为不就是一个小丑在唱独角戏嘛!
这一点,她绝是不能忍受的!
语气里多少带着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你说五千万就五千万?你说存世三只就三只?你一个捡破烂出来的,你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你瞧,大小姐骨子里是看不起穷人的。
她的每一句质疑,都透着高高在上的蔑视与不屑。
阮羲和嗤笑一声没再搭理她。
如果一个人认定了某件“事实”,她是不愿意也不敢再去寻找真相的。
既然多说无异,那就没有必要搭理对方!
可管絮絮并不愿意就这样翻篇,正好今天餐厅里还有一个她认识多年的叔叔,对方做典当行的,她有不少不喜欢的奢侈品都是对方收的。
这会直接将人拖过来了。
硬是要对方当众看阮羲和这支表是不是真的。
她也无所谓,很随意地就递了过去。
这些年,自己买的别人送的,她的手表几乎可以摆满一整面墙的展柜!
叔叔的表情越来越激动,甚至毫不掩饰热切地问阮羲和要不要专卖给他时,管絮絮的血液便开始一寸寸发凉了。
她不是傻子。
明着欺负阮羲和,是以为对方没有背景。
可对方如果是个硬茬子,她一定会三思之后再开口。
能花五千万买表的人凤毛麟角。
就连她爹,手腕上一块两百万的表带了好几年都没舍得换!
牙关颤抖,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阮羲和拿回了那块手表,慢条斯理地重新带回手腕上。
管絮絮站在原地有些发愣,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这么僵持着。
“我不喜欢的人其实不多,管小姐你今天勉强算一个,指使自己的爱慕者去接近情敌这种手段挺下作的。”
阮羲和微笑着停顿了一下,视线从窗外的夜景里一扫而过,语调缓慢,带着些意味不明的魔魅感:“管小姐谢谢你今天找人恶心我,所以我也送了你父亲一份大礼。”
“你要干什么!”
女生的音调倏然尖利起来,在阮羲和温和却诡异地注视下,后背上细细密密地全是冷汗!
“嗡嗡嗡嗡嗡嗡!”
她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她的母亲。
管絮絮心口重重一跳,手指颤抖地点下了接听键:“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