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抬头。
指腹贴合着她的背脊。
海风温柔极了,挑起她的发梢,散乱地同人纠缠。
少年的叹息声怅然又愉悦,他将人拢在怀里,抱得很紧。
刚才明明可以更进一步的。
只是娄未白总不愿意在异国他乡唐突了她。
忍了那么多天,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他只是觉得好笑,原来真的在乎一个人的时候,那种情绪会叫果断的人犹疑。
就好像,突然之间有了牵绊,有了顾虑,有了无法割舍且触之不得的软肋。
“姐姐。”
“嗯?”她倚靠在少年的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他的手指。
“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我,会用什么理由疏离我?”
他的语气太过平和,就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阮羲和落在他掌心的指尖顿了顿,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同他对视时,少年眼里若有似无的认真,都在提醒她,要慎重对待这个问题。
“我会直接告诉你。”
刻意冷落对方,逼着对方受不了主动和自己说分手这种处理方式,太不成熟也太残忍。
她舍不得对娄未白这样。
所以,如果真的有厌倦的那天,她一定会直接告诉他。
有那么一瞬间,身后的海浪重重落下,无序地拍打礁石与骄阳。
她看到少年笑了。
那一弯卧蚕很漂亮。
“好。”
他只轻轻答了一个好。
......
众所周知......佛罗里达不养闲人。
要是住在高档些的度假酒店还好,倘若去市区的街道上转悠两圈,你会发现......抓不完根本抓不完!
一会车祸了,一会有通缉犯上演街头逃亡,总之闹事的件件都不一样!
当然,阮羲和他们不过来。
两人一为避难,二为谈恋爱,没必要去那大街上跟人玩刺激的。
但是,你不去找刺激,不代表刺激不来找你啊......
这不,刚入了夜。
两人就发现家里......进贼了!
阮羲和咬着吸管,喉咙咕噜着咽下一大口奶茶,而娄未白吃甜点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眼里瞬间布满恶劣。
他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同人对招,潜进白宫搞事情那天,怕人发现端倪,他也是将自己表现的很低调。
手痒的厉害。
希望进来的可以抗打一些。
穿着一身蜘蛛侠衣服的男人一进屋就钻进了厕所。
这让待在主卧准备守株待兔的两个人愣了愣,不谋财这人进来干什么?
“咔哒”一声,卫生间落了锁。
阮羲和皱了下眉,用脚尖抵住墙根,身体懒散地倚靠着墙面。
“这人好像是来咱这借厕所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好像真的是这样,她已经闻到里面传出来的臭味了!
娄未白一边给前台打电话投诉,一边皱着眉头踢了厕所门一脚。
阮羲和连忙上前拉住少年的袖子,在国外能不惹事还是别惹事了,她真怕少年一冲进去,会把男人的头直接按屎坑子里去。
她耐着性子敲了敲玻璃门询问对方还要多久?
可在里面的人不仅没有答话,还放了一个很响的屁。
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
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可他们总觉得这周遭都是屁味。
警察把人带走前,简单地做了些笔录。
原来这个人大费周折地私闯民宅,就单纯是为了体验占着厕所时,被人敲门催促的感觉!
对方甚至不悦地指出阮羲和与娄未白太有素质,发现他进去后,也并没有破口大骂,让人非常没有体验感。
阮羲和:......
娄未白:......
以前就知道这个州的人会整活,没想到这么奇葩的也能被自己撞上!
警车走后不久,酒店外同种类型的小车突然多了十几辆。
娄未白回自己屋里洗澡,阮羲和这里,现在就她一个人。
刚给前台打了电话,让厨房做一份果盘送上来。
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笃笃笃”“笃笃笃”!
声音缓慢而规律地响了两下。
阮羲和瞬间拧起眉头看向房门。
酒店送餐不可能那么快,为了保证客人们用到最新鲜的食材,果盘一定是现切的!
既然如此,那门外现在站着的是谁?
她起身往房门位置处移动。
“笃笃笃。”
这是第三声。
“谁啊?”
敲门之人并没有应答。
阮羲和抿了下唇,略略顿住脚步,甚至隐隐退后了些,并转头瞧了眼敞开透气的窗户。
心脏悄无声息地狂跳了几下。
下一秒,门锁处突然传来“咯吱”声,是铁丝探入开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