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迟墨在爆炸发生的那一瞬间,下意识挡在了她面前。
带着簿茧的大手,死死捂住她的耳朵。
衣服上的线头,在剧烈的焦灼里被烫的蜷起。
该庆幸他们离的不近,可即便如此,爆炸产生的热浪还是灼的人皮肤生疼!
耳边隐隐传来阵阵耳鸣。
“没事吗?”
“没事。”
可尽管如此,灰黑色的烟烬顺着起伏的风飘开,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显得有些狼狈。
断肢残臂零零散散地落下。
有那么一瞬间,所有人耳边都有“嗡响”声,心口像压了一块石头般,难受的人透不过气来。
火光里,有个挺拔的身躯,微微佝偻。
火情被快速扑灭。
可那堆灰烬却给在场的人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尤其是,正面对着车头的那拨人。
驾驶位上的女孩子还冲他们笑了笑。
那种执意奔赴死亡的凄厉感,只叫人毛骨悚然。
可副驾驶上的人质......到底是不是那位?
知情的人不受控制地看向那个男人。
确定没有二次爆炸之后,大家纷纷向他身边聚拢
“不是她,回去。”
......
这一回,几个核心人物坐到了一起。
“娄先生,这起针对令妻以及贵公子的绑架案,我们需要了解更多的详情,以便案情的侦破,希望您可以配合我们。”
协调处官衔最大的那位开口了。
南迟墨微微拧了一下眉,这事有内情他们是知道的,之所以没有让其他人参与,也是为了缩小影响。
可一个协调处的官员都敢逾越来问娄南知,这点,确实是他们没有协调好。
“娄先生的案情由我们负责。”
他抢了话,没给对方继续的机会。
“南**,我知道您所在部门特殊,但上面既然委派我们协助调查,知道真相这是我们每一个刑侦人的基本素养,我希望您明白,有的时候,坦诚才能获得更多的生机!”
对方也是个直脾气,被南迟墨的抢话激出了血性。
不赞同三个字就差挂在脸上了!
南迟墨拳头捏紧了些。
但,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对方说的不无道理。
他在这事上,确实处事不公失了分寸,多了解些事情的真相,确实有利于案情的侦破。
阮羲和看了眼娄南知的脸色,她直觉,这个男人不会开口。
有时候,有些秘密和生命一样重要。
果然......
“我没什么可说的。”
娄南知的回答,让对方脸色难看下来。
这般冷淡的态度,落在外人眼里,只会觉得他傲慢。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
因为在车里,也不好真的点着抽,略微消瘦的指骨处隐隐泛着白色,他用指腹磨搓着,时不时放在鼻尖轻嗅。
似乎这般,就能通过那微微溢开的烟草味来压制住心口的焦躁。
“娄先生,请你配合!”
一声厉喝,瞬间将气氛推入不可调解的凝滞里!
“黄**,请你注意语气和身份!”
南迟墨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警告。
娄南知低头看着隐隐有折断迹象的香烟,低声轻嗤一声,随即抬眼:“你想问什么呢?”
对方以为这是娄南知给的台阶,低哼了声,这才开口:“请问,娄先生这些年是否有树敌?”
“有。”
黄**眼神一亮,慌忙趁热打铁,将笔和纸都递了过去:“请你列举几个,你认为嫌疑最大的。”
娄南知低笑一声接过东西。
随即洋洋洒洒地写了三页纸的名字。
黄**:......
“我让你写最有嫌疑的!”
“他们都是,我吞并的公司,因我破产的企业,及受牵累子女亲戚。”
黄:......
此路行不通,他决定换个方向。
“为什么那么笃定刚才副驾驶上的人不是你的夫人?”
“直觉。”
黄**:......
“行了,后来法医不也鉴定了并不是么,你还想问什么,下一个。”阮羲和眉头皱的死,这人看似王者,问出来的问题却实在叫人一言难尽。
怎么着?
他是在怀疑娄南知自导自演么?!
黄**在鹤南弦身边见过阮羲和,一时间被怼,心里憋着气,却又不能发泄出来,烦躁地他也想点根烟来抽抽了。
正当他准备问下一个问题时,娄南知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却“嗡嗡嗡”振动了起来。
又是一条短信。
一时间,车里只余空调发动机“嗡嗡嗡”的暖风声。
几人神色凝重地点开。
亲爱的娄先生
下午好啊:
我送你的烟花好看吗?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