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康熙离开后,严绮云和胤祈母子两个才好做下来再继续聊聊。
“马儿那边可查了?”严绮云直接问道。
虽说这一次的事儿看着十分的巧合,但是很多事情是不能太想当然的,若总是按照“惯例”去推断一些事情,那必然是要吃亏的。
胤祈闻言,稍微用另一只晚上的手托了一下断臂,换了个更轻松的姿势靠在床头答道:“第一时间便派人查探了,初步看着倒确实是巧合,不过还是留了人往深处查。”
其实站在他的角度也并不觉得是胤禩策划的,毕竟胤禩可不是太子,没有这种对兄弟下手不怕康熙发现后处置的底气。
当然,还得看证据。
严绮云点点头,还是相信他的判断。
她虽然知道点历史,但是从数百年前的历史上所了解到的“真实”哪里比得上胤祈自己数十年的相处呢。
“福晋的事情你也早做打算吧,既然皇上提起来,说不得哪天就下旨赐婚了,不过也不一定是嫡福晋。”严绮云想起刚刚康熙所说,虽然觉得话题烦人,却还是提醒了一句。
胤祈如今才刚过十六岁生日,但是以这时的婚假平均年纪来说,册立嫡福晋倒是不算晚,不过严绮云自然是不认可的。
像胤祈这般年纪的其他阿哥们这会儿难免有几个侍妾,很多可能都是做额娘的所安排,而严绮云不仅没管,还反手送出一本相关医书。
即便在这个时代待了这么多年,她也做不出给儿子塞人的事情,不过他自己要是有想法,严绮云单靠一本医书也拦不住就是。
到时候选嫡福晋的时候只要不是康熙发癫忽然下旨,也不可能绕过她的。
说实话,一想到自己娃大概都要结婚了,严绮云还觉得感觉还挺怪的,说不上好坏吧,反正这个时代的所谓婚姻,能相敬如宾留份体面就算赢。
当然,若是他们能有些共同语言也算不坏。
就是婚姻观这种话题严绮云其实没太和胤祈聊过,主要是她上辈子自己都没思考过这个,但是严绮云教过他互相尊重。
又说了几句,严绮云瞧着天色也不早了,胤祈也有些疲倦之色,便离开了。
走之前也嘱咐了胤祈手下的人几句,不过他把人管的也挺好,并不会因为他受伤就一定需要个人主事什么的。
若是那种掌控欲比较强烈,或者特别喜欢“付出感”的家长这种时候应该会挺有挫败感的。
确实会有一种不被需要的感觉,可以他们两个的身份地位以及要做的事情来看,如果这种情况就需要严绮云出面才能稳住局面,她们所图之事那是别想了,趁早躺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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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康熙还在犹豫如何处置太子呢,就听说了一个让他震怒的消息。
不是关于前些日子太子“打骂”侍从的部分真相又是什么,当然...这“雪上加霜”的事情自然是大阿哥干的,严绮云只是把主要的证据送到了他们
触手可及的地方而已。
胤祈这回虽然是遭了无妄之灾,但是太子的张狂实在是罪魁祸首,这眼瞅着康熙还在摇摆不定,自然是要舔砖加瓦一番的。
小鞋虽是大阿哥给穿的,但是事儿确实是太子做的,最重要的是还是在他御驾亲征的时候,这格外的触及康熙的底线。
当即将太子给叫去了他的书房。
胤礽这两日也是稍显忐忑的,打的时候他怒火上头没想那么多,可是没想到居然打错了人。
若真是胤禩的话,即便他还算得康熙喜爱,却远远比不上胤祈,最重要的是良嫔和严绮云在康熙心中那才是远远不能比。
便是索额图这个在朝中行事也偏张扬的,也觉得他这回确实冲动了,最好主动和康熙认个错,再作为兄长去看望一下胤祈。
可他这个性格,若能退这一步,他也就不是胤礽了,他从来不怕别的兄弟如何,只怕康熙,偏偏康熙向来那都是护着他的。
即便索额图是代表他母家赫舍里,同他的感情也非同一般,可是胤礽是个多自我的人,又岂会言听计从。
总之这回也是一如既往的嘴巴硬,康熙犹豫着怎么处理的时候,他也便当作这事儿没有发生过。
被康熙叫去的时候他只当还是因为胤祈这个事情,还在思考自己应不应该先认个错呢,却没想到他这边跪下请安后,康熙压根没有叫他起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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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绮云那边是听说康熙传召太子后也出门了。
她明面上当然是去求见康熙,甚至明摆着做出来是给压力的意思,也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件事情是一定要给个交代的,不然她就要闹脾气了。
当然,一哭二闹二上吊不是她要达成预期目标的主要手段,只是一环而已,明面上她此举只是一个母亲的情绪,实际上也是压在天平上的稻草之一。
至于结不结仇,其实不是退让就不结仇的。
胤祈和她两个人加在一起,虽然不如胤褆碍太子的眼,可是太子心中自然也是不舒服的,否则这次不会明明是自己做错了,却连退一步也不愿。
本质实际上是不愿向胤祈低头。
而且他这一鞭子下去,你说不记仇,真的会有人信吗?
那可是险些危急性命,即便是她们母子真的怂,真的不在乎,太子会信吗?
这一鞭子下去,实际上他们两边基本上已经彻底失去了互相信任的可能性。
康熙说胤祈恢复后给他换个差事也有这方面的缘由,一开始他将胤祈放去兵部是预备将胤褆换去别的部门的,然后有军功的胤祈可以培养成将才。
可如今胤祈和胤礽算是交了恶,再让胤祈掌握兵权,以后变故也不会少,于谁都不好。
而对胤祈来说,失去了这个当太子党的机会倒不好说是什么坏消息。
这太子若是倒台,最容易被清算的可就是太子党,毕竟康熙不会承认自己把太子教坏了,他只会觉得是身边人把太子带坏了。
严绮云到的时候,门口正守着李诚,见了她难得没说放她进去,只是跪着说道:“娘娘,这会儿万岁爷有要事处理,不许任何人进去呢,奴才实在是没法子。”
她本身也没打算进去,闻言只道:“无妨,替我通禀一番,我在门口等着便是。”
李诚只好苦着脸走到里头门外,敲门禀报。
说实话,这些祖宗他一个也惹不起。
康熙自然是没准,他骂儿子哪能让严绮云进去听,不过...以严绮云对他的了解,自然也在预料之中。
虽说没给进,还是给在偏殿搬了椅子休憩、上了茶水润喉,甚至明说了只安坐一番,待康熙里头的事儿处理完,便会见她。
可见她此举在康熙看来并不出乎意料。
这些年他们还是有些互相了解的,自然知道这种为了孩子的事,严绮云作为一个母亲是必定不会退太凶的,就像当初大阿哥和太子都想要胤祈看中的马。
严绮云自然也不完全是来表示态度的。
按理说她现在这位置自然是一点里头动静也听不到的,若是里头声音太大,也许能听到些含含糊糊的,可是严绮云的耳朵确实灵的吓人。
只要她自己愿意,这听墙根确实是把好手。
这会儿里头的动静她隐隐约约的差不多能听个大差不差,不管是出于吃瓜的角度还是出于后续应对的角度,这次的墙角那都最好还是听一耳朵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