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夫人您······”
许鑫铂完全不敢想象黎氏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他还想让她去救救妹妹呢!
没想到她居然也想私奔!
黎氏眼底有些失落,她道,“怎么,你不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鑫铂,自从我夫君出征以后,你照顾我多年,你说我是你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你说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你说不管我有没有夫君,你都愿意和我在一起,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
黎氏眼底蓄着泪水。
她曾经爱过这样一个男人。
还说她是世上最笨的女人。
她的要求也不高,只想和他一起走掉。
“傻丫头,我没忘呢,鑫铂愿意跟您走!”许鑫铂上前抓住她的手,又在她光溜的脑袋上亲了一口。
可黎氏鼻尖嗅了嗅,一把推开他,“可是,你身上有谁的香随味,是我鼻子犯了罪。”
“那是我妹妹,我方才见她了,我不能不管她呀,傻丫头,我想我们三个一起走!”
许鑫铂再次上前,抓紧她的手。
黎氏有些动摇了。
若换成以前,她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今日,许柔柔的形象在她心里彻底崩塌。
她有些不想带她。
可鑫铂,却是她深爱的男人。
罢了罢了,左右不过是多了个妹妹罢了。
她道,“既然如此,那便一起罢。”
她想尽办法,要在后半夜之前安排完这些事。
许鑫铂拿着黎氏给的玉佩,支走了柴房门口的几个嬷嬷。
兄妹俩沿着暗道,一路来到谢府后门,那里,有一辆马车在等着他们了。
黎氏就坐在里头,怀里抱着怀山。
见两人一上车,便吩咐车夫快速离开。
“方才怀山做噩梦,我让人把他抱来了,如今他睡着了,我们刚好可以走!”
“距离城门关闭还有一个时辰,我们快马加鞭该赶得上的!”
黎氏说道。
许鑫铂朝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许柔柔则有些疑惑,她顿了好久,才开口问道,“婆母,您今日不是还恨我吗······”
如今,又为何愿意帮助他们兄妹俩私奔。
难道,黎氏对她这些年的讨好都看在眼里,愿意最后帮她一把吗?
她的猜想仅此而已。
可。
黎氏却柔情一笑,“以后别叫婆母了,叫嫂子吧!”
说完,还娇羞地看了许鑫铂一眼。
臊红从耳根子,蔓延到光秃秃的脑壳。
借着烛光,许柔柔看清了黎氏的羞涩。
女人露出这样的表情,代表着什么她非常清楚。
她如遭雷劈,怔怔坐着,时间仿佛静止了,她的眼里只有她的哥哥,和她的婆婆。
他们!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许鑫铂拍了拍她的肩膀,“妹妹,夫人是要和我们一起走的!”
“一起走?”许柔柔满目的不可置信!
她看了黎氏,又看了看哥哥。
他们居然!
背着她在一起了!
意思是,三个人私奔咯?
可,凭什么啊?
黎氏可是她的婆婆啊!
“对的妹子,我早就对侯爷死心了,我决定和你哥哥私奔,隐姓埋名,好好过日子!”
“你放心,我会对你如同亲妹妹一样的疼爱的,我们一家四口,幸福的生活!”
黎氏活得久些,她改口的速度比许柔柔还熟练。
以后, 怀山叫她舅母,柔柔叫她大嫂,他们一家幸福的生活。
许柔柔眼睛瞪得更大了。
她的手抖了抖,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心中的酸涩和醋意蔓延全身,她始终无法将眼前的婆婆,当作自己的大嫂。
“哥哥,婆母,我还没那么快能接受,对不起。”她低头委屈道。
看得许鑫铂心疼,“我理解,但是现在,活命最重要不是吗?”
许柔柔点点头,她继续细语道,“婆母总不可能完全放下晋安的,到那时我又该如何自处?怎么跟晋安解释,他的娘是我大嫂?”
说到这里。
黎氏顿了顿。
她的儿子,应该会理解她的吧。
她对许柔柔说道,“这简单,让晋安叫鑫铂一声爹,又有何难?”
反正,谢晋安也不想要景安侯这种爹。
许柔柔嘴唇动了动,她呆呆地看着黎氏,强忍着浑身不适。
她的哥哥,真是饿了。
可她却没有办法此时闹小脾气,因为她要活命,就得依靠黎氏远离这里。
“那这样,我同晋安的关系······”
“这更简单了。”黎氏回答道,“你们各管各的叫,他叫你姑姑,你叫他夫君。”
许柔柔:!!!
她本也不想和谢晋安再有关系了,她这样说只是为了能让黎氏知难而退。
可没想到,黎氏接受度竟如此之高。
罢了罢了,只要今日能逃走,再怎么恶心她也要忍着。
她伸手去接儿子,“让我来抱怀山吧!”
黎氏柔情一笑,将谢怀山交给了她。
此路去到城门,还是有些远的。
后半夜,谢府的闹翻了。
景安侯一股怒火没处发泄,他来到了黎氏的屋子,却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景安侯找来婆子问,婆子道,“我也不知道啊,夫人应该只是不在自己房里吧。”
“不在自己房里?那在哪里?”
大半夜的,不在自己房里······
景安侯起了疑心,难道黎氏半夜去私会谁了?
他起了怒气,一巴掌扇在婆子脸上,“说,夫人最近和哪个男人走得近!”
绿帽子,是他这辈子最不能忍受的事!
“夫人倒也没和哪个男的走得近,不过大奶奶的哥哥,常来夫人的院子帮忙干活······”
婆子委屈捂脸,她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哼!我就知道她不是无缘无故提起和离,原来是有相好了!”
景安侯气到发抖。
他的女人,一个又一个,背判他!
如今,连他的正妻也是如此,直接给他戴绿帽,踩他的脸面!
“父亲,我觉得你的猜测是不是有些过了,我娘不是这样的人!”
谢晋安这时急匆匆赶来,听到景安侯说黎氏,当即就沉下了脸。
以前的事情他都知道,他父亲的那几个姨娘,全是被他的疑心病害死的。
姨娘们没有偷人,他的母亲更不可能偷人了!
景安侯冷哼一声,固执道,“我的猜测不会有错,来人,全府去搜!”
一声令下,让原本寂静的谢府灯火都亮了起来,已经睡熟的下人都被叫起来搜人了。
“你全凭自己的猜测行事,我倒是希望我娘真的跑了才好!让你没有老婆!”
谢晋安冷哼一声,他娘这些年受的都是什么委屈啊!
“逆子,你······”景安侯刚想对谢晋安怒骂,却在这时急匆匆跑进来一个婆子。
“不好了侯爷,大奶奶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