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李铿锵的头上落下。
他最后的一魄,也被几个鬼魂撕扯出来,撕咬成了碎屑!
恶鬼,真正意义上的魂飞魄散了。
李夫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哭着晕了过去。
李倩及时过去扶住了她。
她一把将自己的嫂子横抱起,一边吩咐府医,“跟上来!”
府医跟着她离开了。
李侍郎还在原地头脑涣散,他一抬头,就见夏晚晚小小的身子在地上打坐。
嘴里奶声奶气地念着超度冤魂的经文。
等将那些鬼魂缓缓送走,她才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从地上起来。
一起来,就见李侍郎坐在地上盯着她,“公主,你方才说,李铿锵不是我儿子?”
夏晚晚点点头。
“你的儿子···被恶鬼挤走了!”
“你们养了恶鬼九年······”
“他是天生···坏种来的!”
听到这话,李侍郎当即激动得抓住了夏晚晚的肩膀,使劲晃悠。
“太好了,原来是他挤走了我儿子的魂魄,那做尽坏事的人,可不是我儿子哦!”
他才没有那么恶毒的儿子。
熹明公主这话,又让他良心安了下来!
夏晚晚都脑浆都快被他摇匀了,她不耐烦地回道,“是···是是,别别摇了···我新号别搞!”
李侍郎简直太激动了。
不过高兴了好一会,他又对夏晚晚道,“公主,不知您有没有办法,能让夫人见一下原本孩儿的魂魄,这件事对她打击太大了,我怕她一时半会想不开!”
【该想不开的是你吧!】
【你夫人身边有她前任照顾,怎么会想不开呢?】
【等你发现了这件事,你才会想不开吧。】
夏晚晚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但是看在李侍郎是个好人的份上,她还是不揭穿了。
也应了他的心愿吧。
“你去请···圆通做法,兴许就能看见···你原本的孩子了。”
“不要说是我说的···万一找我要人情···可就不好了!”
夏晚晚小声说道。
李侍郎顿时笑容满面,他道,“好,好,下官一定不会说是你说的,嘿嘿!”
他拍了拍自己的衣袍,站起身来,指挥下人收拾现场。
还命令他们,今日之事,不可说出去半分!
夏晚晚来到自家暗卫的赌局前,看着押李铿锵赢的那几个倒霉蛋,咯咯笑出了声。
盼春和庆笙赢得锦囊鼓鼓的,她伸手要,“分我···一点。”
“公主,你没押呀。这是我们的钱!”盼春护住自己的钱袋子!
“我不赢···你哪来钱赚?”夏晚晚歪头反问。
盼春一想,好像有点道理。
于是和庆笙一人拿了一小锭银子,给了夏晚晚。
夏晚晚一手抓着一锭银子,笑得喜庆。
她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差点把自己的小乳牙咬崩!
“为了庆祝···我们去酒楼吃饭······”
夏晚晚提议道。
身边有暗卫陪同,盼春想着那就依着她。
吩咐了一个暗卫回去报信,她们便带着夏晚晚来到了京城口碑最好的酒楼。
三楼包厢上。
谢晋谦给一位道长倒了一杯酒。
“如何?谢晋安的情况如何?”
那位道长,正是打算炼丹给谢三爷治不孕的辉钥道长。
他前段日子担心副作用,便拿了谢晋安过去做试验品,如今结果出来了,他便约了二爷来此见面!
“你找的试验品甚好,他的情况比三爷还要糟糕,天生是生不出孩子的那种。”
“我给他试了三个版本的丹药,前两次实验好像坏了他的根基,所以最后一次我加以调整,才确定最终成品!”
“如今,谢晋安也有生育能力了,只不过因为前面几次的实验失败,他只有一次机会能繁衍子嗣了,若一次不中,那就再无可能!”
说完,辉钥道长将手中的丹药瓶子拿了出来,交给了谢晋谦。
谢晋谦微微一笑,收入怀中,又让下人拿出了一叠银票。
“莫说我做事做绝,谢晋安毕竟帮了三弟大忙,你找艳姑娘过去,就给谢晋安一次机会!”
中或不中,全看命了。
“是!”
辉钥道长拿了银票退下了。
他一走,谢晋谦的眸子瞬间蒙上了一层阴鸷。
“怎么了二爷?”侍从问道。
“既然谢晋安从始至终都不能生,那嫂嫂生下的晚晚,又是谁的孩子!”
想到这里,谢晋谦几乎是咬牙切齿!
那么多年,他不断说服自己,嫂嫂嫁给了大哥,他们生孩子是应该的!
可是!
如今知道了大哥一点生育的能力都没有!
那嫂嫂的女儿,又是谁的?
“二爷,您猜的是······”侍从知道他心里想的是谁的。
可他不敢说!
“若真是他的!那我还有什么可争的!嫂嫂为了他,难道愿意舍弃名声,婚内和外男······”
不。
不对!
他怎么能这样想嫂嫂!
他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看得侍从心惊胆战。
谢晋谦喃喃道,“嫂嫂不可能会不顾名声做那样的事。”
她那么完美的一个人,是水晶般透明的存在!
一定不是她做的。
要么就是被害,要么就是被迫!
不管是哪一个,大概都与夏司珩脱不了关系。
而他们如今定亲,也一定是为了顺水推舟,让晚晚认祖归宗。
而他的嫂嫂,成了牺牲品了,不管她喜不喜欢夏司珩,也一定会为了晚晚,委身嫁与他!
该死的夏司珩!
他居然威胁嫂嫂嫁给他!
想到这里,他对夏司珩的恨意越发深了。
门外却传来侍从的通禀,“二爷,熹明公主来了。”
应该是来吃饭的。
“二爷,怎么做?”侍从问道。
谢晋谦勾起嘴角,“与其我们在这猜测一万遍。”
“不如,从晚晚嘴里套些有用的!”
“若晚晚身世公之于众,我看夏司珩还能不能娶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