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皆是柔情和温暖。
可刘婉却眼角湿润,心中情绪难以名状。
他,怎这般好!
夏司珩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千云道长给的药,不会有问题的,我们进宫接女儿吧,都一日了,她该想我们了。”
说完,朝刘婉伸出手来。
刘婉心中触动一片,她眸子水润,似乎是夏司珩将他的柔情碾碎了,装进她心中。
填得满满的。
她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两人十指相扣,心意相通。
两心相许,也不过如此。
刘婉由他牵在身后,乖顺往外走去。
袖下,滑落一颗褐色丹药,她以极快的速度吞了下去。
如此,才算夫妻同心,不是吗。
院外。
邓管事还在跪,他好不容易看见王爷和王妃一起出来了,忙爬过去磕头求饶。
“王爷王妃,小的真的知道错了,小的能起来了吗。”
夏司珩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冷冷道,“不能!”
说完,邓管事又被暗卫小哥一巴掌扇过来,然后拖了下去,继续跪着。
两人脚步从容,牵着手缓步前进。
下午的阳光打在两人身上,一切温柔的岁月,都抵不过如此。
可。
却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如云在主院外已等待许久。
见一对璧人缓缓走出,她不禁晃了晃神,阴冷的目光落在两人相扣的手上。
刺眼得很。
夏司珩皱了皱眉,眼底隐约有着不耐烦,刘婉趋着他的神色便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
既然她答应了夏司珩,要替他解决这个麻烦。
那此时,她便更不能视若无睹地离开了。
她指尖轻轻勾了勾夏司珩的掌心,夏司珩才极不情愿地放开她的手。
如云立刻变换了神色,她露出大方得体的笑意,对着二人行礼,
“见过王爷,这位便是王妃吧,这几日府中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我在忙,本该今日一早便来向王妃请安的,却忙到这个时辰去了,王妃莫要怪罪我才是。”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王府的内务,一刻也离不得她。
而且她并没有自称奴婢,显然是将自己当主人了。
刘婉眉间微微一松,她笑着问夏司珩,“这位嬷嬷是?”
如云脸色立刻沉了几分。
袖下的手死死捏起。
但碍于王爷在场,她只能皮笑肉不笑的。
夏司珩压住嘴角,淡淡说道,“她叫如云,是本王生母的丫鬟,从小照顾过本王,也算半个长辈,不过如云在府中忙活确实累,她都没有时间来跟你交接事务,婉儿,你作为当家主母,日后还要你多多照拂呢。”
说完。
他一脸关切地拍着刘婉的手。
如云死死压下心中的怒火。
长辈?丫鬟?
王爷将她当成什么了?
她扯着嘴角解释道,“是啊,王妃不知,王爷从小便与我感情深厚,自从有了九王府,由我在内宅替王爷打理,王爷才有心思去忙前朝之事,说起来,我与王爷情分深重,旁的人,是理解不了的。”
“不碍事不碍事,你说的再正常不过,本王妃也与自己的喂养嬷嬷情深意重,本王妃自然能理解。”
刘婉语气温柔,看似毫无危险,实则字字句句都在攻击。
如云这下,连装出来的笑,也都沉沉褪了下去,脑子气到胀痛!
刘婉继续道,“不过王爷方才说的,也有几分在理。本王妃作为当家主母,自然不能劳烦了长辈替我们夫妻俩操持后宅之事。”
“况且,如云嬷嬷老了容易忘事,竟忘记给本王妃带来的庆管事,安排住院了。”
“不过,区区一个下人的事,嬷嬷忘记也属实正常,只是害得庆管事一家生病了,如此下人以后定有怨言。”
“王爷,您也是个体谅下人的,如云嬷嬷竟忙到头昏眼花,还不知以后会忽略多少下人的事呢。”
“我作为王妃,属实该分担些。”
“不如,让如云嬷嬷将代表管家权的玉印,交给我。”
刘婉扯了扯夏司珩的衣袖,颇为怜爱地说道。
正合夏司珩的意啊!
夏司珩点头说好,“按照规矩,确实该交由你来管家,如云你便将玉印拿来吧,顺便和王妃交接一下府中事务。”
如云心中一下便慌了。
她赶忙解释道,“我已在府中操持快十年之久,事务繁多,不可能一时间全都能交接了的,更何况,有些事离不开我,管家的玉印,怕是一时半会交接不出去。”
“王妃,何不先熟悉府内事务,再将玉印接去,如此,我也才放心。”
“还有,我不是嬷嬷,请王妃莫要喊错了!”
刘婉淡淡一笑,“事情多少无所谓,本王妃相信你一定处理得井井有条,此事且不急,你先回去整理好东西,明日,便将玉印送来!”
她明明是笑的,却让人感觉到一阵毋庸置疑的压迫感。
如云死死捏拳。
她偷偷看了眼夏司珩,夏司珩面色淡淡的,“就按王妃说的做便是!”
“可是王爷······”如云话还未落下。
便听见身后主院传来暗卫小哥殴打邓管事的惨叫,其中还夹杂着愤怒的谩骂:
“该死的东西,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敢在王妃面前嚣张!”
“区区一个奴才,我还以为你是主子呢!呸,不要脸的东西!”
“你敢不听王妃的话,当心王妃告到圣上面前,削了你全家的狗头!呸!”
骂声中,掺杂着邓管事凄厉的哀嚎。
属实凄惨,令人头皮发麻。
如云属实被震慑住了,她浑身抖了抖,缓缓看向刘婉。
刘婉笑着问道,
“你可记住了?明日,将玉印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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