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急急赶来,发现原本阴森的寝殿如今月朗平和。
她松了口气,发现躲在树下的宫女,看着她瑟瑟发抖。
她过去将人扶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夫人,您的女儿······”
“我的女儿怎么了?”刘婉紧张道。
“您的女儿把女鬼的头当马骑。”
刘婉呆楞在原地。
身后的盼春和望夏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是真的,她爬到女鬼身上,把人家的头摘下来骑走了。”
“女鬼哭着喊她小祖宗,追进了太妃的寝殿里。”
“夫人,太可怕了!”
宫女说起这事的时候,浑身都在发抖。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鬼,更没有见过比鬼还可怕的小孩。
她不敢想,万一自己死了,碰上这样的小孩该有多无助。
刘婉回过神来,从身上掏出一袋银子,“你许是梦游了,有空去金山寺求个平安符吧,太妃娘娘会允许的。”
宫女福至心灵,虽害怕但也明白了刘婉的意思。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是梦游了。”
刘婉进寝殿前,还特意嘱咐了盼春望夏,此事不能说出去。
就见夏司珩抱着小家伙出来了。
两人亲昵犹如父女。
“多谢夫人肯借晚晚,母妃已经没事了。”
说罢,他将夏晚晚交给了盼春,眼神还未从孩子身上离开。
刘婉行了个礼,“王爷帮了我那么多次,臣妇也算能帮上王爷了,只是孩子还小,怕是有些东西或者流言会对她造成伤害,希望王爷和太妃能将此事保住。亦不会坏了我们母女俩的名声。”
她指的,不止是女儿对付女鬼的事。
还有她们母女俩夜在令太妃寝殿,私自相见的事。
虽然这并没有什么,但传出去难免会不好听。
仅此一次,她以后不欠九王爷人情,也绝不会让女儿来冒险了。
夏司珩了然,点了点头。
瞧着刘婉离去的温婉背影,心中有些发软,眸色深深。
“有这样的女儿,是景安侯府的福气,而刘婉你的福气,还在后头。”
后来。
他大半夜朝着皇上寝殿去了。
将熟睡的皇上一把拉起,“喂,我女儿想做公主,你的皇位借我坐几天!”
皇上猛然清醒!
他在做梦吗?
“老祖宗,朕梦见先帝跟朕说,那个叫夏晚晚的小孩,是个可以令大夏朝繁荣昌盛的存在。”
“他让朕听晚晚的,朕若敢对她不好,他每晚都要飘回来找朕!”
“对了,你方才说,让晚晚做公主?公主哪能配得上她?让她做朕亲娘都行!”
皇上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又看了眼夏司珩。
夏司珩犹豫了一下开口,“好,乖孙儿。”
皇上炸毛了!
///
次日。
刘婉早早起来帮五公主梳妆,又吩咐宫女嬷嬷忙上忙下的。
五公主的嫁妆太多了。
好几个嬷嬷对账都对不完,这才需得刘婉来帮忙,刘婉好不容易忙完。
就要先跟随五公主的嫁妆回尚书府了。
她从珊瑚树下把夏晚晚刨出来,洗干净便一起上了马车。
等回到尚书府,刘婉推开自己闺房的门,一切的布置还是她喜欢的那样,甚至连她做女工最喜爱的那把剪子,都还放在原处。
她的心暖暖的,刘夫人摸着女儿的手心疼道,“这几年来,娘每过几日便叫人来打扫你的闺房,如今好不容易盼你回来了,婉儿啊,嫁去侯府委屈你了。”
说着,眼泪就要流下来。
可刘婉不许,小娃娃还在睡觉,她将母亲拉远了些。
“娘,我不委屈的,大哥大喜的日子,您可不能哭成花猫了。”
刘婉打趣笑道。
她亦是没有办法,爹爹的救命之恩,需有人去报。
她这些年报喜不报忧的,大家都以为她过得很好。
若不是满月宴那次,被娘看出了端倪······她又需解释,才能让娘不伤心了。
刘夫人将眼角的泪仰了回去,她说道,“对,这些事情不能在大喜之日来说。婉儿,既然都回来了,住几日等你弟弟回来见上一面吧,娘亲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你爹爹也很想你呢。”
刘婉点点头,忽然感觉心酸不已。
娘家如此记挂她,她却全心全意替侯府打算,甚至见不得侯府亏空,还拿了自己的嫁妆来补。
黎氏拿走中篑正好,她亦能留住的自己的东西,日后全给晚晚。
刘府大喜,刘婉休息了一会后,叫盼春好生打扮了夏晚晚。
夏晚晚眼睛还湿漉漉地打着哈欠呢。
就被人脱光了衣服,换上了喜庆的红色袄子,头上还用红绳绑了两个啾啾。
啾啾随着她的心情一晃一晃哒,上面还挂了两个绒球。
瞧了瞧镜子,娘亲直夸她像个小福娃。
她拿两只小肉手捂住脸,埋在娘亲怀里,不好意思地笑。
在外头,谁见了她都要夸一声可爱喜庆,甚至还有些长辈,硬是要往她怀里放红封。
夏晚晚愣了愣,【这不是大舅舅的婚礼吗,怎么给我红包呐?我多不好意思呀。】
她假模假样地拿小手推脱,衣服上的大口袋,却不经意敞开。
里面塞满了红封。
眼瞧着新郎新年拜完堂,夏晚晚想着,她终于可以吃席了。
红烧肉,红烧肉。
看到红烧肉小家伙眼睛都亮了,她伸手指着红烧肉哇哇叫,“娘······次···肉······”
刘婉没有办法,只能夹了一小块给她,嗦着肉汁玩。
刘尚书颇为惊讶地打量她,他从未见过那么小就会说话的孩子。
“婉儿,这小家伙才两三个月就会喊娘了,开智如此早,怕是两岁就能读书开蒙了。”
“要不,两岁就送她去学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