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客厅里。
吴雨和牛效君怒目而视，气氛剑拔弩张。
夏宁生怕她们俩和高中时一样打起来，又几个月不说话，赶紧挑起其它话题，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她拉一下吴雨的手，问道。
“吴导，《致命ID》的票房现在是多少了？”
吴雨把视线从牛效君脸上移到夏宁脸上，微讽道。
“你作为柚子影视公司的总经理，不知道电影票房多少？”
“你这个经理当得太舒服了吧！”
夏宁：“……”
我就不该替她解围。
夏宁当然知道《致命ID》的票房。
她在跟秦寻打架之前，在网上查询了一下，已经有了26亿7千多万。
电影已经上映将近一个月，增幅放缓，不过预计总票房能破30亿。
吴雨阴阳完夏宁，二郎腿一翘，说道。
“《致命ID》这一部电影早就打破了国内悬疑电影的票房纪录，并且不断刷新着，甚至要创造一个几乎无人可破的类型片票房纪录了。
她拿起饮料罐小抿一口。
“本导演的处女作，注定要载入影史。”
“拍片，我果然是专业的。”
她又喝一大口可乐。
“我爸前几天跟我说要跟其他人打个招呼，今年让《致命ID》获几个奖。”
“比如最佳编剧，最佳男主，最重要的是最佳导演。”
“我跟我爸说，不用你打招呼，我要凭实力拿奖。”
“拿奖，我也是专业的。”
吴雨说得眉飞色舞。
夏宁微笑着连连点头，徐洛洛也一脸崇拜的看着她，给她捧了几次臭脚。
吴雨更得意了，忽然看见秦寻面无表情的嗑着瓜子，静静的看着自己装逼，不满道。
“秦寻，你貌似不怎么关心？”
秦寻嗑着瓜子，有口无心的说道。
“关心，关心。”
“你好牛哦！”
吴雨见他敷衍的态度，更加不满，说道。
“这一部电影预计最终票房30亿，我们能拿到大概10个亿的分成，加上后续视频网站购买版权，又能拿几千万。”
“那几千万版权费几乎可以抵消掉电影成本。”
“那就是纯赚10个亿。”
她说起了《西虹市首富》的台词。
“10个亿啊十个亿，一生一世花不完。”
“你还在嗑瓜子，就这种态度？”
秦寻磕一粒苦瓜子，吐在垃圾桶，拿冰镇可乐漱了口，抬眼看着吴雨，说道。
“什么态度？”
“我还要什么态度？”
“辛辛苦苦小半年才赚10个亿，还要扣各种税，到我口袋里也就三四个亿。”
“跟我马上要推出的游戏《原神》相比，这就跟打发叫花子似的！”
牛效君一直旁边生闷气，本来准备一天都不说话气死她们，现在听见秦寻的话，实在忍不住嘲讽道。
“收收味！”
“差不多得了！”
“蛤蟆打哈欠，好他妈大的口气！”
吴雨看向夏宁，说道。
“老尼姑，我以为我刚才又是说拿奖，又是说30亿票房，又是说到手有10亿的已经够装逼了。”
“没想到啊……”
她冲秦寻一拱手。
“逼王在这里！”
夏宁很尴尬。
她不知道秦寻怎么对那款名叫《原神》的游戏那么有信心。
又是要凭借它在魔都拿下一块地盖公司大楼，又是看不上三四亿个人收入。
三四个亿，纯现金。
这笔钱很多大公司一下要拿出来也是很费劲的。
而他不怎么辛苦一年，拍两部电影，发一些歌，做一些营销，买点医药股票，零零散散个人财产加起来都快10个亿了。
他竟然还不怎么看得上？
牛效君气来得快，去得更快，刚才已经开了口，就不再假装生气了，问秦寻道。
“哎！”
“既然你对你的游戏那么有信心，那这一次我给你的游戏公司当法人，除了1000万一年的底薪，再给3%的分红。”
秦寻一听这话，急了。
他把手里的瓜子往茶几上一丢，大声说道。
“你说多少？”
“百分之三？”
“蛤蟆打哈欠，好他妈大的口气！”
“差不多得了！”
“收收味！”
牛效君怔了怔，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原来那么欠揍。
之前，她给秦寻的公司当法人都是只拿3个点的干股，不满一千万按一千万算。
现在要了一千万底薪，再额外要三个点的分红，貌似是有些不要脸。
不过，一切都可以谈的嘛！
牛效君试探着问道。
“那总要给我一些分红的，你说多少？”
秦寻缓缓伸出中指，又竖起食指，比了一个“二”。
牛效君盯着那两根指头，心里乐开了花，一张肥胖的脸却皱成包子，为难道。
“就百分之二，再加零点五个点吧？”
秦寻：“千分之二。”
牛效君脸垮了下来。
“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秦寻说得斩钉截铁。
“千分之二。”
牛效君把拐棍一丢，臃肿的身躯矫健的踩上茶几，踩翻零食瓜果碟，猛的往秦寻沙发上一跳。
她捡起沙发上的抱枕，对着秦寻的脸就捂上去。
“老子跟你拼了！”
“千分之二，打发叫花子呢！”
秦寻眉头一皱，握起拳头想要给她一下子，却听见夏宁急声喊道。
“不要！”
“她是个伤员！”
他只薅放下拳头。
牛效君不讲武德，抓住机会用枕头捂住秦寻的脸，把他按倒在沙发上。
好在，她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没有坐在秦寻身上。
牛效君怒道。
“之前给你公司当法人分红是百分之几，现在成了千分之几，你是不是要死啊？”
“你的命是有点邪门的，除了我命这么硬的人，谁能经得住你这么方？”
“谁能像我一样不怕死？”
“得加钱！”
她双手用力按住抱枕压住秦寻的脸，恶狠狠道。
“说，你再说一遍。”
“到底是百分之几？”
秦寻被抱枕捂住了口鼻，哪里说得了话，伸腿轻轻踢牛效君一脚，示意她把枕头拿开。
没想到，牛效君更气了，大骂道。
“不讲武德，你还踢我这条受伤的腿？”
“你想把我搞成一个残疾人！”
她看向吴雨，扯着嗓子大喊。
“搓衣板，你脱裤子尿他头上！”
“尿黄的，不要让他尝到甜头。”
吴雨：“？？？”
“我……我不脱！！！”
牛效君转移视线，看向夏宁。
“老尼姑，那你脱！”
夏宁：“你有病啊？”
牛效君冷笑一声。
“你们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吗？”
夏宁怒了。
“这是好意思不好意思的问题吗？”
她起身绕过茶几，用力推开牛效君，把秦寻从抱枕下解救出来。
秦寻坐起身，面不改色的从茶几上捡了几颗瓜子开始吃，他没有看向牛效君，沉声道。
“牛效君，这个法人你当不当？”
他停顿了几秒钟，没听见回答，继续说道。
“你不当，我找别人。”
“我的命再邪，再方人，但世界上总有不怕死的人。”
“我一个月开二十万的工资去医院肿瘤科能找到大把的法人，他们能给我跪地磕头喊我大恩人。”
他转过头，冷冷的看向牛效君，加重语气。
“我……不是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