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振洲愣了一下,先是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江以宁,有些惊讶地问:
“信然,你们认识的啊?”
叶信然没有说话,双眸定定地看着江以宁。
显然是要把这个问题的答案,全权交由她处置。
江以宁也不跟他客气,淡声道:
“叶老师是京大的老师,见过一两次,不过,我并没有选择叶老师的课程,叶老师还是不要这样叫我比较好。”
叶信然闻言,也没有生气,唇边仍然噙着浅浅的笑,顺从地点点头。
“好,我明白了,江同学。”
许振洲第一次见江以宁,对她并不了解,便也看不太出她情绪的变化,但小姑娘身边的暮沉,神色明显冷了几分,这个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年轻人嘛……
何况,江以宁这小姑娘第一眼就轻易让人产生好感,有些情况难免会发生。
不过,小姑娘正在和阿沉谈恋爱,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可不能让孩子们误会了。
思绪千转,许振洲脸上不显,依然笑意盈盈。
“哦原来是这样!信然前几年在我这里读博,后面毕业他就回了广城,今天在这偶遇,才知道他回了四九城,在京大任教,呵呵,就多聊了几句。”
“信然啊,我家几个孩子来了,我们下次再聊吧!”
叶信然微微颔首。
“好的,老师,我先回去了。”
他朝许振洲欠了欠身,临转身前,看了江以宁一眼,这才迈步离开。
小插曲过去,一行人进了旁边的包厢。
里面已经非常热闹,江以宁的熟人还不少。
除了许茵外,向以轩、祁情和苏瑞曦都在,热闹声全部出自这几人。
看见几人进来,非常自然纯熟地将人拉进热闹中。
向以轩嚷嚷:
“许叔,你来评评理,这些家伙前几天开庆功竟然没把我们叫过去!你说合理不合理!想要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地主老爷都没这么过份!”
“所以,今晚这一顿,我就不请自来,大吃一顿!”
祁情不让他抢功:
“我干的活,比你多得多好吧!有草我先吃!”
马痴苏瑞曦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两人,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看着几个皮猴似的孩子打闹,许振洲乐得大笑。
“吃!随便你们吃个够!”
闻一宣是几个人里面最靠谱的一个,绕开这几个喧宾夺主的家伙,带江以宁先走到餐桌那边。
暮沉自然是步步紧跟在其全的。
那边坐着两个年长的女性,一位是许茵的母亲许母,另一位则是闻一宣的母亲闻母。
闻一宣一一给江以宁介绍了。
许母过来握住江以宁的手,脸带感激:
“以宁,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的,许伯母。”
许母道:
“前两天的事,我听茵茵说了,空说一句谢谢,实在不足够表达我们想法,以后,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的,你尽管开口,可好?”
江以宁没有拒绝,大大方方应下了。
“好。”
许母脸上笑意深了些,对江以宁的喜爱又增了几分。
“乖孩子!”
等两人说完,闻母才走上前来和江以宁说话。
闻母之前就因为江以宁调制的药,对她喜欢得不行,见了真人,免不了大大夸赞了她的茶。
字里行间,无一不带着对那些茶包的喜受。
江以宁不由地想起了许茵的控诉,与眼前这位长辈的印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感。
“闻伯母要是喜欢,喝完再找我调,不难的。”
闻母却摇头。
“那不行!孩子你愿意孝敬长辈,是你心好,我可不能厚脸皮一直伸手要!”
江以宁偏头看了身边男人一眼,解释:
“阿沉最近也一直给闻哥哥添麻烦,互相帮忙,不能算是厚脸皮。”
暮沉闻言,微微挑眉。
这话……他家小姑娘这是在帮他调和人际关系呢?
怎么这可爱?
江以宁撇开视线,假装没看见他那灼热的目光。
闻母双眼一亮。
多用,就可以多换点茶包回来!
真是太好了,再也不用担心会喝完!
这儿子,换得划算!
“这样啊!那以后你多拿一宣去用啊!不用阿你伯母客气!”
闻一宣:“……”亲妈实捶。
江以宁失笑。
本来挺同情闻一宣被她家阿沉拿去当工具人,没想到她的企图弥补,反而更坐实他工具人的身份。
这顿饭吃得热闹。
许父许母本来也只是想为女儿表达出许家的感谢之情,但话聊多了,他们又发现,这个最近天天被女儿挂在嘴上的小姑娘,真的担得起那些夸赞。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得知她准备考取生命物理的研究生时,许振洲就动了抢人的念头。
虽说他的专长不在这方面,但,他的好友就是生命物理博导啊!
人才哪所学校不想要啊!
何况,生命物理并不是京大的特长专业,怎么有脸敢跟这方面特长的T大抢?
饭吃到后半,几乎都是许振洲在苦口婆心地劝江以宁挑好学校挑好导师。
向以轩咬着个大蟹钳,插嘴:
“许叔,你这样说话,要是有京大的人在场,不得跟你掐起来?”
许振洲理直气壮地抬起下巴。
“在场我也不怕,我又没说错,京大目前在生命物理这一块根本没有足够的师资,唯一在职的那个博导,我也认识,哼!把以宁这样的好学生交给他,那是糟蹋!”
“孩子,你听许叔劝,研究类专业在本科都只有基础,以你资质读哪所大学都无所谓,但往上就得找到对的方向,不然,会很耽误时间!”
江以宁知道许振洲说的那位博导,就是她之前面谈过的施尧施教授。
事实上,如果京大只有这一位博导可以挑选,她也会优先考虑其他学校,但学校改了招生方式,在招到合适博导前,她会相对有更多自由。
所以,最后她还是选择留在京大。
她把学校方针跟许振洲说了说。
许振洲气得拍桌。
“原来如此!我还说京大怎么闹这么一出,就是为了绑住你!卑鄙无耻!可恶的京大!”
江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