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宁默了默,先在心里说了句“没打算帮忙”,才道:
“我搬进教师小区了,准备请老师和你过来吃顿饭。”
袁天承挑起眉头,扔开手上的笔。
“怎么这么突然就搬,宿舍出了什么事儿?”
真敏锐。
江以宁笑了笑。
“要真出事儿,哪还有心情请人上门吃饭。”
袁天承审视地望着她片刻,便收回视线。
能确保她的安全就足够,他不想过多干涉小姑娘的日常生活。
人在眼皮底下,要真出什么事,总能看得见。
“行,什么时候吃?”
江以宁道:
“今晚,你下班直接过来。”
顺便将自己的住的房号报了给他。
袁天承挑眉。
“你要自己做?那你老师说不准现在就想下班。”
提前过去等着。
江以宁:“……”
可以想象那幅画面。
所以,她才拖着时间,先清理了些工作,不然一直被老师盯着,无言的催促,心理压力还是很大的。
袁天承伸长手臂将桌子边沿的文献拿了过来。
“不过,你还是早些去哄你老师吧,他这两天冒的酸水,快把我们周围的人酸死了。”
江以宁一愣。
“怎么了吗?”
“你不知道?”袁天承笑了声,“你前天是去了看望盛老吧?盛老在朋友圈写了篇小作文称赞你,具体我没看到,总之就让陆老连着抱怨了两天。”
反反复复强调自己吃过江以宁亲手做的蛋糕,他在江以宁心里份量更重云云。
酸味十足,又让人听得心酸不已。
江以宁拿出手机,点进了朋友圈,翻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盛老师的“小作文”。
想来是设了部分人可见,而她,是不可见的那一部分。
“……那我先去老师那边。”
袁天承挥了挥手,示意她自便。
陆谨不在实验楼这边,她转了一圈,去了行政楼,陆谨的办公室。
如果没有袁天承事先说过的话,乍然一看,压根不能从陆谨的脸上看出什么“酸意”。
在江以宁面前的陆谨,乐呵呵的,平和又自在。
听到自己得意的学生邀请自己去暖房,陆谨二话不说应了,甚至把工作资料收起,就想这样直接跟着一块走了。
江以宁连忙拉住他,哄了好几句,也没能让他打消立即动身的想法,只好威胁。
“您提前过来,我必须要好好招待,这样一来,我应该没有时间做这周的蛋糕了,那这周的蛋糕,推到下周再吃,可以吧,老师?”
陆谨动作一顿,谨慎问道:
“今晚会有蛋糕吃?”
江以宁点头。
“是啊,之前就答应过您的,不是吗?”
陆谨在心里权衡几秒,随即,屁股沾回椅子上,装作认真地翻开资料。
“我想起来,我这些工作必须今天内完成,就先不跟你走了,晚些我再过去找你。”
端着茶水过来的肯特见状,暗暗冲江以宁竖起大拇指。
也就江小姐能治得住陆老了。
出了行政楼,江以宁绕回女生宿舍,又收拾了些会用得上的物品。
正忙着的时候,下课的谢贝贝回来了。
“以宁!”
“下课了。”
两人打过招呼,谢贝贝放下东西,洗了手过来帮忙。
看着江以宁本来就挺空荡桌子,现在更空了,心里越发感概。
“哎,我们才大一呢,你都快要毕业了……”
这人与人的差距,是不是太大了啊!
东西不多,两个人收拾起来,就更快了,没一会儿,就收拾完毕。
正好人就在场,江以宁跟她说了晚上吃暖房饭的事,让她有空就过来。
“有空啊!”谢贝贝笑着点头,“带上王允言可以不?她们宿有两个本地的,一个有男朋友,周末只剩她一个人。”
王允言是201宿的同学。
“当然可以。”
“那我傍晚跟她一起去!”
江以宁点头,目光扫过叶玊的位置,那里依然空着。
人今天还没有回来。
谢贝贝注意到江以宁的视线,也跟着转头看了眼。
“小玊请了病假,也不知道生了什么病,这么多天不见好。”
“你问我要不要吃海城特产那天,等到晚上还不见人,我就发信息问过她,才知道她请了病假,说是过两天就回,我还以为是普通感冒呢,今天都第四天了吧?”
江以宁收回视线,淡声道:
“病去如抽丝,有些反复很常见,急不来。”
暮沉的人在海城那边是把人跟丢了,但四九城这边不需要跟踪,只需要定点监视。
她想不动声色回来,却没那么容易。
谢贝贝点头。
“也是。”
在女生宿舍呆到下午,江以宁回了教师小区。
距离暮沉过来,还有些时间,她利用这些时间清理了下堆积在邮箱里的工作函件。
音协那边已经把音乐展的资料和行程安排发了过来。
她快速浏览了一篇。
整个音乐展跨度还挺长的,历时整整一个月。
虽然只需要自己负责的项目举办时在场就可以,但以盛梅林这样的年纪,回回来来地跑,的确不合适参加。
邮件最下面,音协还表示,希望她能为音乐展里最重要的三场演奏会当压轴,那原本是为盛梅林留下的位置。
当然,他们用的是询问的语气,
那就还有得商量。
江以宁看了那三场演奏会的时间,想了想,才回复过去,自己大概只能参加其中两场。
有一场,和她参加sim峰会的时候重叠了。
回复完邮件,她关闭了邮箱的页面,才开始仔细查看音乐展的主题,和各场演奏会副题。
这还没看到到一半,她的手机震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写着卫俊平三个字。
是上来到盛老师家中劝说的其中一个人。
她点了接听。
手机那边传来小心翼翼的试探:
“宁老师?”
“是,卫先生?”
“对对对!是我!”对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我看到您的回复邮件,这……您看,只出席两场演奏,会不会太少了些?”
江以宁顿了顿。
“三场和两场的区别,并不大吧?”
卫俊平重重地“哎”了一声。
“都怪我们没说清楚,那三场演奏是整个音乐展的核心,我们希望您能帮忙压轴,但也不是只有那三场演奏,还有音乐展前期的个人专场项目,中期的即兴原创,后期的民族特色,还有其他的重要规划……都希望能看见你活跃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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