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推这个姓唐的出来，是最错误的决定！
忒不靠谱！
看到助理拿着票，就当作罗斯夫人也会去，连个根据都拿不出来！
怪不得把事情交给他整整一周，反馈回来的全是丢人现眼的消息！
唐总也不蠢，自然看穿这些人的想法，忍不住想要辩解两句：
“罗斯夫人拜访华国，随行人员除了保镖，就只有一个贴身生活助理，这助理总不可能把工作扔下，一个人跑去看音乐展啊！反推这票一定是罗斯夫人的东西，罗斯夫人决定的行程！”
众人无话可说。
范总开口：
“我周末的行程也安排了参加音乐展，到时候过去一看便知道。”
正事几乎已经定了下来，接下来便是李家、范家、张家联手接触罗斯夫人，其他人能插手的地方不多。
话题转到音乐展上，大家便顺势聊了起来。
音协下了功夫，音乐展办得盛大，到场的音乐名家也是史无前例的多，世家豪门当然得捧个雅场。
“看来这个音乐展还有点东西，能把罗斯夫人吸引过去，我们找准机会投其所好，似乎也行得通。”
“罗斯夫人大概是冲着那位M国钢琴家而来吧？我看过音乐展名单，上面有几个国际盛名的音乐家，都是特邀过来的。”
“也是，靠着华国那些只会唱唱跳跳的明星，能成什么事？还得让些外国人来撑台……”
凤老和李老同时抬眸看向最后说话的那个人，眼神透出不同程度的凌厉。
那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了嘴，往后缩了缩，以此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话题也就此打住。
凤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来。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静候李老、范总、李总的好消息。”
说完，朝着众人客气地笑了笑，拎起自家的平板，转身便往外走。
凤老爷子走得不快，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时间，刚拐出走廊，走进庭院里，身后便响起一阵杂乱的，意料之中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道声音响起。
“凤老。”
凤老爷子心里洒笑，脸上不显地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身。
刚才在包厢话最少的范总，正快步朝他走来。
“凤老是要回祁阳山的宅子吧？不知能不能顺路捎带我一程？”
坐顺风车是假，有话要说才是真的。
凤老爷子看破不说破，笑了笑。
“自然是可以。”
两人偶尔闲聊一句，一跑走到私人会所的门口。
凤家的车已经停在那里。
保镖为凤老爷子拉开车门。
他先上了车，范总随后坐到了他身边。
“在祁西路路口放下我就行。”
他笑着对凤家的司机说道。
前方司机规矩地应了声，又开车子启动前，将中间的挡板升起，给后座一个谈话的空间。
车子平稳融入车水马龙之中。
范总才像闲聊般开口：
“前两天投标场发生的事，凤老应该有所耳闻吧？”
指的是暮沉身边带着一个脸生的女孩，行为举止异常亲密的事。
当时凤立章就在场，凤家人不可能不知情，他也只是拿来当开场白，并不是真的想凤老爷子的答案。
毕竟，关于那个女孩的流言，还是从凤家人口中流出来。
凤老爷子神色淡然。
“是听到一些。”
范总压着声音说道：
“我从我女儿那听说，那女孩是江家的养女，这事，凤老也应该听说了吧？”
听似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里面的含意，凤老爷子却是一下子便听了出来。
这也是变相的质问。
如果那女孩是江家的养女，那么，刚才凤老爷子提出来的可能性便不一定能成立。
即便是养女，代表的也是江家，以那种身份，和暮家站在一起，出入投标场，还说江家不看合作对象，那就有些说不通了。
当然，眼下是合作时期的关键，没有确定之前，他刚才没有当众提出。
包厢那群人，有一半是散沙，一叮点不安因素都能吓个半死，他不想浪费时间去安抚他们。
凤老爷子眉心一跳。
“这些，你是听谁说的？”
范总挑眉，有些惊讶。
“你不知道？”
“我女儿说是从凤家那里听到这些消息的。”
凤老爷子哪里还不明白，只能是马晓翠那贱骨头到处乱说。
把人接回来后，他已经不知道叮嘱过马家兄妹多少遍，不能随意往外乱说话，特别是关于别人家的事情！
分明就没有听进去！
听话的狗，给口饭养着也没什么，但不听话的……
不过，有一件事也需要弄明白，她是怎么知道这些。
范总将凤老爷子难看的脸色瞧在眼里，大概猜到是怎么事回，当下微微勾唇。
“怎么？是我女儿弄错了？”
凤老爷子敛起思绪，视线往范总脸上一瞥。
心知这人在打着随时抽身的态度，只要发现没有胜算，就会断尾自保。
上了凤家大船，就绝不可以轻易离开。
“那女孩的确是江家的养女。”
范总闻言，双眸微眯。
凤老爷子也不打算在这种小事上做隐瞒。
“不知范总有没有听说过温圣手。”
范总失笑。
“怎么可能没听说过？但凡知道江家的，都不可能不知道温圣手，二十年前救死扶伤无数，也给江家建立医疗帝国打下人脉基础。”
“如果老凤这问题在放一年多前问，我可能要多想一会儿，如今温圣手带着承继人回到四九城，谁不——”
正说着，他意识到什么，猛地闭上嘴，求证般目光转向凤老爷子。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凤老爷子微微点头。
“就是那个女孩。”
范总后背脱力般往后一靠，低喃道：
“怪不得暮家那小子会这么上心，原来是个金疙瘩啊！”
看样子，这暮家和江家怕是绑死在一块，西京郊的卖买怕是做不成了。
凤老爷子轻轻敲了敲拐杖的手柄。
“可不就是个金疙瘩么，又怎么能给暮家那小子独占了去？”
范总从感慨中回到现实，侧脸看着凤老爷子。
“看来，凤老在包厢里说的计划，是冲着这个小姑娘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