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芳芳说,西潭大学新生在入校后不久,就会有学生组织的社团招新。
陈梦屿就是在那个时候加入了西潭大学民俗研究社。
这个社团很喜欢研究分享一些芙蓉镇当地的民俗故事,其中最多的,就是与鬼怪有关的故事。
“当然。”
陈梦屿点点头:“铜鼓村每隔六十年,都会选出一个生辰八字特殊的女孩,给她带上面具,将她绑在祭台上。”
“当月亮变成红色时,村里的祭司会敲起一面铜鼓。”
“咚、咚、咚——”
陈梦屿抬起一只手做出敲鼓的动作,道:“就这样,鼓声一响,那戴着面具的女孩就会循着鼓声跳起舞来。”
“那舞蹈很是扭曲,跳完舞后,女孩就被送到一处荒废的古井里,成为鼓神的妻子。”
“做为鼓神的妻子,跳舞的女孩家里人能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但是从此以后,女孩就和家里人没有一点关系了。”
“因为按照铜鼓村的说法,除了鼓神的妻子,凡人是不可以同鼓神做亲戚的。”
原本以为坞头村地仙洞就已经很离谱了,没想到还有比地仙洞更离谱的。
想到曾经自己被献祭给地仙的经历,我不由得问道:“那个女孩呢?会死么?”
“不会。”
陈梦屿摇了摇头:“村里人会定时给女孩送饭吃,只要女孩侍奉好鼓神,鼓神就会保佑全村人。”
“据说六十年前,发生过一次旱灾,村里颗粒无收,那时候的‘鼓神妻子’给村民们送了粮食,铜鼓村这才熬过了那次旱灾。”
闻言,芳芳脸上浮起一抹愤愤之色,气道:“一个女孩被关在井底这么多年不见光,这和囚禁有什么区别,就算真的有鼓神,也不会给那些将她关在井底的人食物吧.”
“这可不一定。”
我微微抿唇,直觉告诉我,铜鼓村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陈梦屿耸了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件事还是我们这团一个学长说的呢,他在芙蓉县县志里看到的。”
说着,陈梦屿扫了芳芳一眼,嘴角浮起一抹坏笑。
“芳芳,那个学长叫余晨澜,上次你去社团活动给我送伞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瘦瘦高高的,卷发,还有点小帅,你还记得么?”
在林暮雪正式提出分手前,芳芳都处于热恋状态。
热恋中的李芳芳,满眼都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哪里会在意其他异性。
闻言,李芳芳茫然地摇了摇头:“天天见这么多人,我哪能记住啊?”
“啧啧.”
陈梦屿咂了咂嘴,一脸可惜道:“余学长可是对你念念不忘呢,从见过你那次之后,总是旁敲侧击向我打听你有没有男朋友。”
“哎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哟.”
李芳芳无奈道:“不好意思,姐姐我单身主义。”
林暮雪身份特殊,估计芳芳没有同室友说这件事。
这样也好,如果不是因为柳墨白也不是人,我能够理解芳芳的感受,否则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劝芳芳去精神科检查一下。
不过
我略微心疼地看着芳芳,她这么努力地和林暮雪在一起,等从铜鼓村离开,林暮雪和芳芳提出分手后,她该有多难受啊
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进村,我们三人带着骨灰盒在外面晃悠不是个事。
我刚想提醒李芳芳给铜鼓村的联络人打电话,不远处就传来一道清亮的男声。
“喂,那边的!”
回头就看见一个披着黑底红花复古交领长袍的青年男人朝我们走。
男人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皮肤偏黑,身高差不多一米八左右,面容清秀,带着几分野性,笑起来时会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他身上的外袍造型很像是藏袍,厚重古朴,但是花纹却很是奇怪,像是某种我看不懂的文字。
“你们是西潭大学的大学生吧,我是铜鼓村村长莫健华的孙子,我叫莫山北,我奶奶让我来接你们。”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一趟辛苦你们了。”
说着,莫山北主动接过了装了骨灰盒的拖箱,边走边道:“原本是打算多找几个人来接你们的,可你们来的不巧,村里办白事,大家都在忙,只能怠慢贵客了。”
莫山北这么说,搞得我们三人有些不好意思。
我连忙道:“你太客气了,我们算不上什么贵客。”
莫山北回头笑笑:“怎么不算,你们可是大学生呢,多稀罕.”
看着莫山北雀跃的表情,我大概能猜出来,铜鼓村出一个大学生很难。
怪不得赵晴人都死了,口中还一直念念叨叨:“我好不容易考上的,我好不容易考上的.”
虽然我当时被赵晴吓得不轻,可想到这里,心中还是忍不住觉得她既可怜又可惜。
李芳芳忽然问道:“为什么没见到赵晴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