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着月色下那张沾了血迹的清冷面庞,满心塞的都是惶恐。
刚才金岳山认定我就是乔染音,柳墨白也是看到了的。
我害怕他受到金岳山的影响,真的把我和乔染音联系起来。
尽管我坚定不移地认为我和乔染音不是一个人,可最近我脑海里总会莫名浮起那些乔染音曾经做过的事情。
这些如碎片般的陌生记忆,像是身体的本能一般残留在我的身体里,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能忘掉。
这更加剧了我的恐慌,急于撇清我和乔染音的关系,尽管这样的行为更像是不打自招,可我就是忍不住这么做。
我太害怕被柳墨白发现了
柳墨白扶在我腿侧的手微微发紧,长指微微嵌入我的腿肉。
“嗯,你不用解释,我不会怀疑你和金岳山之间的事情。”
他没理解我的意思.
我微微抿唇,紧紧攥着袖口,像是鼓足勇气那般,道:“我说的是乔染音,我和乔染音之间没有关系。”
那环着我的长臂微微发僵,喉结在白净的脖颈上滚了滚,淡粉色的薄唇也抿成一条细线。
我惴惴不安地看着柳墨白的脸,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微表情。
凛冽的夜风将旁边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等待柳墨白开口的每一秒都很漫长.
我多希望他说:我相信你.
柳墨白,算我求求你,你就这么说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柳墨白眉头已经拧成了个疙瘩。
红眸微微低眸,他眸色暗沉地扫了我一眼,闷声道:“不要说那些不该说的话,你该休息了。”
在柳墨白眼中,这居然是不该说的话?
可这些话,是我因爱变得患得患失才说的啊.
如果我不爱他,又怎会明知这话会惹得柳墨白不开心,却还是说出了口。
因为我太在意了啊,可他却说这是我不该说的话。
心脏隐痛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张了张。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眉心忽然涌入一阵凉意,眼皮也越来越沉,紧接着便不受控制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我人已经在铜鼓村的宾馆了。
原先住的那个房间是铜鼓村专门用来给献祭的人住的,柳墨白没有继续让我住在那里,而是把我留在二楼一间客房里。
和大多数宾馆客房一样,屋子里的设施很是简单,一个卫生间,一张铺了白色被褥床单的大床和几套简单的桌椅。
膝盖处传来隐痛,不过却没有昨天才受伤时来得那么剧烈,能够这么快起效的,只可能是白家的药。
我用胳膊肘撑着身体坐在床上。
身上的秀禾服已经被换成了白色睡衣睡裤,衣服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檀香,应该是柳墨白才给我换上的。
脑海里想起昨夜柳墨白的话,心里依旧一阵发堵,自责为何要说出那样的话,惹得柳墨白不高兴。
可不说那些话,我又时时刻刻担心柳墨白受到金岳山那些话的影响,怀疑些什么。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请进!”
深棕色门被打开。
铉叔穿着黑色风衣,搭配深灰色西服套装,手中端着个银色大托盘,笑吟吟地出现在门外。
我的心沉了沉,眼中的期待也消散殆尽,柳墨白没来啊
“太太醒啦。”
他缓步走了进来,将托盘放到一旁,然后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
“太太,这个是按白家药方熬成的药膏,对您膝盖上的伤口有用,先生特意让我带过来的。”
“嗯。”
我点点头,垂眸看着绞在一起的手指,低低道:“柳墨白呢?”
铉叔扫了我一眼,黑框眼镜下那双眸子划过一丝了然,笑道:“先生说太太有事,还得留在铜鼓村一段时间,让我给太太准备些药留在铜鼓村。”
“黄家那边求得紧,黄小姐因为害您被关到石牢里的事情被景山那边的老祖宗知道了。”
“今晨老祖宗让先生回去,亲自出面让黄家放了黄小姐.”
“所以先生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