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沈俏也觉得很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她总觉得想哭。”
她都已经哭过几回了,但是一看到傅昭宁,还是想哭。
傅昭宁心想,你们俩都忘了亲女儿,有什么想哭的?
倒是小飞,一直还存在他们的记忆里。傅昭宁也不知道要不要写信告诉祖父和小飞,她已经找到傅晋琛夫妇了。
而且,小飞可能也会放下心结吧,他不是被抛弃的。
赫连部族那个女人,当时就是骗了他们,把人家的孩子抱走了。
但那个女人都已经死了,也没办法再去追究。
傅昭宁听他们说得差不多了,这才敲了敲门,带着东西进门。
一看到她,两人都赶紧放下了手头的活。
他们刚吃完了午饭,正在收拾桌子。
傅昭宁看了一眼,愣了一下。
因为他们送过来的饭菜,全部都吃得精光,每个盘子里都是吃得干干净净的,连一点菜汁都没剩,饭碗里更是光光的,连一颗米粒都没留下的。
他们送的饭菜还是挺多的,傅昭宁当时还看了一眼,反正她就觉得这个量两个人吃是太多了,但是想着他们应该也不至于吃完。
没有想到他们
不仅是吃完了,而且还吃得这么精光。
“你们多久没吃饭了?”傅昭宁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之前替他们诊断的时候也知道他们两人都是长期营养不良的,应该饿着肚子的时间很多吧。
她这么一问,沈俏的脸有点红了,有点儿尴尬。
傅晋琛虽然也有点窘迫,但还是很坦然地回答。
“三天来就各喝了一碗清粥,一直喝水,吃得这么干净,一来是因为确实很饿,二来也是想着我们现在身份摆在这里,算是阶下囚吧?对于吃的不好浪费,还是都吃干净比较好。”
就是饿得狠了,还能说得这么大.大方方。
傅昭宁心里叹了口气。
“那你们现在算是吃饱了吗?因为你们之前应该也没有吃过什么有油水的食物,所以我让他们送了清淡的饭菜过来,得慢慢调理着吧。”
“吃饱了。”
沈俏赶紧说,“这些应该能吃三四个人的,我们都给吃完了。”
“主要是我比较能吃。”傅晋琛说。
傅昭宁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想把食量都往自己身上揽一些,不要让人觉得沈俏那么能吃。
她笑了一声。
“放心吧,晚饭也会多吃点过来
的,不会让你们再饿肚子。”
傅晋琛很想问她,到底为什么会对他们这么好,但傅昭宁好像是知道他们心里的疑问,已经主动开了口。
“这么说吧,虽然你们以前是对隽王下毒的最大嫌疑人,但是我们这两年其实查到了一些情况,当初的毒我们也知道是什么人的了,就是当时喂毒这个细节还没能查清楚。”
傅昭宁跟他们解释着,“你们既然是当时的最主动人物,当然得把你们留在身边,好好问清楚。只是你们现在的记忆有些混乱,有很多的前尘往事记得不清楚,或是记忆可能有错的,所以我们准备替你们医治好了之后再问。”
她这么说,傅晋琛倒是能够了解了。
“但这样说来,我们难道不该还算是疑犯吗?”沈俏又问,“我还以为隽王会把我们都关起来,不给饭吃,不给水喝,每天就审问。”
其实,她还做好了要被用刑审问的心理准备呢。
对他们太好了,他们反而更不安是吧?
傅昭宁在他们还没有想起来自己之前
,还没有查出来他们为什么会忘了自己之前,是不会跟他们相认的。
所以她也不会说出自己的真正身份。
“你们不是有病在身吗?如果那样对你们,对治病没有任何好处,隽王是希望你们早点好起来,他才能够早点问清楚当年的真相,所以不会怎么虐待你们的,你们也放轻松,好好吃好好睡,别想太多,这样才有助于身体的恢复。”
这个解释很合理。
傅晋琛和沈俏都听下去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其实我们是松了一口气的。”沈俏说。
“为什么?你们之前不是一直易容逃亡,生怕被人发现吗?”
“那个时候不是因为还不知道隽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而且,除了隽王,还有别的人在追杀我们,我们都还不清楚对方的身份,我们要是暴露了,连自己是死在什么人手下都不清楚。”
沈俏说,“所以我们虽然知道昭国那边已经撤了对于我们的追捕令,还是不敢回去啊。我们也担心那是个圈套,万一只是为了让我们降低戒心,回去却是自投罗网呢?”
这到也有可能。
傅昭宁当时其实也想过,他们可能会有这么一个猜测。
“还有,以前我们都以为隽王真死了。”沈俏说到这句话很是愧疚,“我们其实并不想隽王死的。”
这些事情现在还是先不问了,傅昭宁还是想问玉龙筋的事。
“我想问问,玉龙筋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
她,沈玄,季老,萧澜渊,甚至还有司徒白,那么多人都一直没有找到玉龙筋,结果竟然让傅晋琛找到了。
本来这事是不好跟别人说得太清楚的。
傅晋琛在此之前也觉得自己会把这事烂在肚子里,永远不会说给别人听,但现在是傅昭宁问的,他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直接跟她说了。
“我们曾经被人一路追杀,然后无意中进入了一条山中密道,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在那里得到的玉龙筋。那里很是神奇,似乎是一个古国被掩埋着,尘封着。”
傅昭宁心头一跳。
他这么一说,她脑子海立即浮现的就是——
东擎。
不会吧不会吧?
傅晋琛和沈俏当真无间撞进了那个被掩埋的国家吗?
“那里是什么样子?”
“我们进去的应该只是最外一圈,看到了矮一些的城墙,很是厉害,都是平整的石头砌成,底下有青石路面,还见到一口井,往井里探还能看到清澈的井水。也不知道那里已经尘封了多少年了,井水竟还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