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豪刚刚在门外那么打他的脸,这仇定要报回来,等会离开,自已就去跟刘大人说一声,想来刘大人不会不给这个面子的!
其所想的刘大人,自然就是户部侍郎刘政会,罗豪当时被加官进爵的时候,就是他受到裴寂的招呼,带着一帮官员去了御书房恳请陛下收回成命的。
刘政会自然是裴寂的人,是和裴寂穿一条裤的。
张龙一听这是刘大人批的条,子自然不敢怠慢,忙拿起看了眼,问题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尚书省所要批的银子有点多,单单这一月的日常用度就达到五百两,什么用度要五百两?这显然是不对的。
不过尚书省每月都是这个数,不单单是尚书省,其他二省同样也是这个数,似乎是商量好的一般。
见问题不大,张龙稍稍松了口气,今日他被罗豪打了脸,生怕再有什么麻烦事落到他身上,让罗豪有了借口,将他们赶走。
这可是好不容易花钱弄来的位置,真要是被灰溜溜的赶走,那可是血本无归了。
他还想着等今日下班后,就去见见刘大人,跟刘大人好好沟通一下自已这里的情况,看看刘大人哪里怎么说。
之前他手上的,不过几两银子罢了,大头怎么可能落到他头上,都是上供了。
能拿到这笔钱的,除了上面的主管,就只有刘大人了。
罗豪就是他们的主管,可罗豪对这种事根本不屑一顾。
刚刚他们就是一种试探,若是罗豪跟他们同流合污,那这笔钱自然有罗豪一份,若不与他们合作,刘政会自然会想办法将罗豪弄走。
这可是一个肥缺,岂能让罗豪占着。
戴胄的突然之举,着实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刘政会此事也是刚刚收到消息,其面前站着的正是那原本打算好接替审核处职位的黄主事。
“刘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明明说好那职位是我的,现在怎么别被人占了?我可是足足花了一千两银子啊!”黄主事哭丧着脸道。
刘政会也是皱眉不已,他有些弄不明白,一直不怎么管
还将这肥缺的位置给占了,难道说戴尚书也对这位置有兴趣,想要分一杯羹了?
他不是一直不屑于顾这种事的吗?
“对了,你刚刚说接替你的那人叫什么来着?”回过神的刘政会看向黄主事问道。
“听说姓罗,单名一个豪字!”黄主事将自已打探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罗豪?你确定?”刘政会听到这个名字,有些不敢置信道。
罗豪来户部任职主事的事他是知道的,原本还想着给罗豪一个下马威,可谁知罗豪直接去找了戴尚书,而戴尚书也有意思,直接将罗豪放在了审核之处的主事位置上,戴胄到底要做什么?
他难道不知这位置是怎么回事?还是说他想搞事?
还没等刘政会回过神来,门外就有一人捂着腮帮子,咬牙切齿的走了进来。
刘政会看到来人微微一愣道:“马管事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我在你们户部被人给打了!”
事情还得从其将批条给张龙说起,在检查了一番批条没什么问题后,张龙松了口气,将批条还给了马管事,让其找罗豪盖章去领钱!
对此,马管事习以为常,每次都是这样的流程罢了,他都习惯了。
可问题就出在马管事拿着批条来到罗豪这里后,罗豪居然拒绝盖章。
“你说什么?你说这批条有问题?这可是刘侍郎亲自给的批条,你敢说有问题?”原本马管事就对罗豪很不爽,在大门外打脸就算了,现在更是想找他的茬。
可笑一个七品官,敢找他的茬,正愁没机会收拾这个小子呢。
“来,你说说这批条有什么问题,我每月都会来领裴大人的俸禄与尚书省的银子,都是这个数,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别怪我去刘大人那里告你一状!”马管事气哼哼道。
“我说有问题就有问题,需要跟你解释吗?你是官?还是有功名在身?”
“你来领钱合理合法吗?”
“你这批条说是刘大人的,我如何相信?我还说是你伪造的!”罗豪嘲讽道。
马管事被罗豪这话给气笑了,指着自已的鼻子道:“你说我伪造?你问问他们我是谁?我有没有资格来这领钱!”
说着目光看向一旁的张龙赵虎,这二人平日里都见过他,自然知道他是谁,是什么身份。
正当张龙要说什么的时候,赵虎拉了他一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让他别激动。
“那可是马管事,这罗豪简直太猖狂了,居然敢如此做,这简直就是在找死,现在马管事遇到麻烦,岂不是我们的大好机会!”
“只要这件事成了,不但刘大人会对我们另眼相待,裴大人也会对我们大加赞赏的!”
“你拉着我做什么?快放开,我得去帮马管事!”张龙有些焦急道。
“你说那罗豪的话错了吗?”赵虎头脑清晰的问道。
“罗豪的话自然错了!”张龙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也是一变。
罗豪的话错了吗?罗豪的话自然没错,姓马的是什么身份?一个裴家的管事罢了,这样的人来户部领银子,这根本就不合规矩。
你说你来领取裴大人的俸禄倒也说的过去,可其居然还要领取尚书省的银子,这可就不对了。
一个不是官员的人,跑来尚书省领银子,这岂不是在跟外人说,整个尚书省,他裴寂说了算?
这要是让陛下知晓还得了?
就算尚书省的确是裴寂说了算,但那也只能摆在暗处,决不能摆在明面上的。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拉住你了?我要是不拉你,你卷入其中,想想是什么后果?”
“我们调来这里只是求财,而卷入其中,严重的可能是小命不保啊!”
“你要是还想去,那我不拦着你,还希望你自已想清楚!”赵虎拍了拍张龙肩头,就走回自已的位置坐下,对马管事的招呼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