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陛下要将他关押,不给他出来,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
而现在,他出事了,陛下居然还将自已与长乐的婚事给取消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长孙冲心里明白,陛下取消了婚约,那父亲怕也等于放弃了他,他这样的人再也无法继承长孙家,再也不是长孙家的继承人了。
一想到他那几个弟弟嘲笑他的嘴脸,长孙冲的拳头就握的死死的。
要不是心中那股复仇的怒火还在,怕是现在的他自刎的想法都有了。
心中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且生根发芽,只等一个时机,就会爆发出来。
对于这些,罗豪他们自然是不知的,就连长孙无忌怕也不会想到,他的好大儿有一天会做出令长孙家都有灭顶之灾的事。
此刻,互市监,原本热闹的交易场景在一队人冲进来后,就戛然而止,随即就是一阵惊慌失措的惊叫声,咒骂声。
“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凭什么抓人!”
一名名互市监的官员在这队人冲进来后,直接动手,将他们抓捕。
听到这些人的叫嚣,为首之人掏出一块令牌道:“暗卫办事,不想死的都闪开,否则以同罪论处!”
说完就不管那些阻拦之人,直接下令抓人。
罗豪听到外面的热闹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一幕,从自已的官衙走了出来,看着那一个个不知所措,被押走的主事们,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这些人都是不知死活,居然敢与陇西李家有牵连,帮陇西李家运走那么多的物资,简直就是找死。
不仅仅是互市监的这些人被抓,整个长安城在这天早上也都不平静,一队队人马在各处抓人。
当这些人被抓的时候还在狡辩,叫嚣着自已无罪,凭什么乱抓人。
可等他们都被抓到一个秘密之地的时候,全都戛然而止。
因为他们看到了马宣良,也看到马宣良手里拿出的一件件证据。
他们看到这都知道,自已完了,就算想要辩解,但出了这样的事怎么辩解。
而暗卫的动作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一个个都不知出了什么事。
有些人还想打听,但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皇宫,房玄龄,魏征,长孙无忌也在第一时间被招入了御书房中。
当陛下将一件件证据拿出,以及那些人的口供拿出,房玄龄等三人看过后那叫一个义愤填膺,大骂这些人该死。
难怪这次薛延陀有胆子跟他们叫板,甚至出兵兰州,逼迫陛下下嫁公主,原来究其原因是得到了大量的盐铁粮食。
有这些的助力,再加上薛延陀那么多的骑兵,也难怪人家敢出兵了。
“陛下,这些人都该满门抄斩!”
“陛下,这些人该诛九族!”
“陛下,这些人好解决,陇西李家那边才是最麻烦的!”
一个个表达自已心中所想,魏征与长孙无忌回的只是对这些人的处罚,而房玄龄则想的更远一些,也直至要害,那就是陇西李家的危害。
长孙无忌不是不知道陇西李家的危害,可他能说吗?五姓七望的厉害,身为关陇集团的扛把子自然知晓,且他也不想与五姓七望斗。
既然陛下提到此事,那就将这些人诛九族就行了,事情到此为止。
至于陇西李家,他的想法就是和稀泥,不希望陛下追究下去,这样对谁都不好。
听着三人的话,李世民扫了三人一眼,最后看向房玄龄道:“可有解决之策?”
“陛下,陇西李家深耕西北几百年,想要对付他们可没那么容易,一旦我们有所动作,势必会引起李家的反击,到了那时,五姓七望必将联手,到时......隋朝之祸怕是会重现!”房玄龄硬着头皮说道。
李世民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这事他如何不知,还是那句话,现在实力还是不够,不够与五姓七望斗下去。
“此事暂时就这样吧!”说完,李世民挥了挥手有些意兴阑珊道。
以崔家为首的五姓七望也在此时齐聚在了一起,崔家是由二房代表,没办法,崔家长安话事人到现在还没被放出来。
显然这是给崔家一个教训。
“你们都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吧?”陇西李家长安话事人沉着脸道。
“自然知晓,可这是你们李家的事,与我们何干?”崔家二房开口道。
他们家自已的事还没解决,哪有心思去管陇西李家的事。
“就是,这是你们自已干的好事,现在将我们招来是何意?想让我们帮你?你觉得可能吗?”王家长安话事人也跟着道。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这事要做也隐蔽些啊,如此明目张胆,不抓你的人,抓谁?”郑家长安话事人鄙夷道。
对于陇西李家所做的事,在做的没有不知道的,都很是鄙夷,但每家有每家的生存之道,他们也不会去管别人,再说,他们另外四家就干净吗?这也不见得。
干净的事能赚到钱吗?越是肮脏的事,利益自然越大,谁家没有些肮脏的事,所以谁也不用指责谁,只是他们不解陇西李家招来他们做什么。
真要是想让他们帮忙,这件事根本不可能。
“我们五姓七望可是同气连枝,那李世民今日敢对我李家出手,明日怕就会对你们出手,你们难道就想看到李世民不断瓦解,蚕食我们而无动于衷吗?”陇西李家长安话事人道。
这次除了陇西李家在长安的几人,其他有关此事的人全都被抓了,不仅是他们李家人,还有这一条线的人也全都被抓走了。
现如今,长安往外运输东西的线路等于是全部被摧毁了,他们再想要从长安将盐铁粮食弄去西北,已经不可能了。
这对李家可以说是极大的打击,一旦这条线给断了,他们如何交付西北那几个国家的东西?
虽说可以从其他地方暂时调拨,但之后呢?如何解决?
按照李家话事人的想法,就是将那些负责此事的李家人给捞出来,至于其他人无足轻重,大不了再拉拢一批就是。
可现在他想要其他几家帮忙,却遭到了拒绝,他如何不气。
“那是你李家做的过了,陛下才出手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可不会做这样的事!”卢家长安话事人鄙夷道。
其他几家也跟着点头,实在是李家靠着贩卖盐铁给周边几个国家赚的盆满钵满,那时怎么不说拉着几家一起做?
现在出事了,倒是想起他们几家,让他们来帮忙了?
还不断瓦解蚕食?这都是其危言耸听罢了。
“你们当真不打算出手帮忙?”李家话事人冷冷道。
“我家里还有事,就先告辞了!”王家话事人当先站起,根本不管李家话事人的冷言冷语,直接走人。
其他几家也是跟着离开,根本没去管李家话事人双眼喷火的样子。
等几家全都离开,站在李家话事人身后的一名中年人道:“他们要是不出手相帮,我们怕是独木难支,想要将静轩几人捞出来怕是不容易啊!”
“这事怕也瞒不住,陇西那边定然会问询的,到时候如何跟家主说静轩少爷的事?”
“该死,他们一向做的隐秘,之前也抓过,但都不疼不痒,这次怎么会让暗卫一锅端了!!!”李家话事人咒骂道。
这事出的太突然,让他连反应都没时间反应,李家的人就被连根拔起,全都给抓了。
生意之事就不说了,大不了再组织人手就是,可静轩那可是李家主最为器重的儿子,这次来长安负责此事也是为了历练,谁曾想会被抓住。
这让他如何跟家主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