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每天往一栋无人居住的小楼送食物!
这样的行为很可疑。
胡志勇判断他们一直在通缉的周玉山就藏匿在小楼里。
所以才有了今天突袭小楼的行动。
没想到小楼里根本没人。
那里面是一个早已经布置好的陷阱。
任何进入的人,不小心拉动电灯拉绳都可能引爆堆放在二楼房间里的炸药。
杨霄一直看着李红。
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
前世那场爆炸事故,她有没有死亡,或者受伤?
小楼是李红去世父母的,她是否知道楼上堆放着炸药?
周玉山在小楼里设下陷阱,她是否知情?
第一个问题杨霄没有答案。
因为在前世这个案件已经发生了近二十年,杨霄只是偶尔在网络上看到,只是造成的死伤太严重,才引起注意。
其他细节的记忆已经模糊。
至于后面两个问题……杨霄心里有了答案。
李红肯定知情!
否则李红天天进出小楼,但凡打开电灯,她早就被炸死了。
杨霄的心里甚至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警察就是李红故意引到小楼里面去的!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杨霄的猜测,得审问完李红才有答案。
杨霄对胡志勇说道:
“胡大队长,这个案子是你们江城主办,李红的审讯工作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胡志勇早就跃跃欲试,杨霄能想到的,他这个老刑警也能想到,李红确实很可疑。
胡志勇带领两名刑警进入留置室里。
其中包括一名女刑警。
这是公安办案的条例,在审讯女性嫌犯的时候,现在至少要有一名女警在场。
“老弟,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周玉山干的,你们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几只母鸡,没人照看可不行!”李红见到有人进来,马上絮絮叨叨地念叨起家里那点鸡毛蒜皮的事,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周玉山的身上。
啪!
胡志勇刚才差点被眼前这个女人害死,憋了一肚子气,拍着桌子喝骂道:
“李红,你给我老实点!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说,你跟周玉山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把我们骗进小楼?
他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我不知道啊!”李红抹着眼泪,一脸无辜地说道:
“老弟,我也不知道周玉山那个王八蛋在哪里啊!
他把我玩腻了,拍拍屁股就跑了,我也在到处找他。
骗、骗你们去小楼,这、这从哪说起啊,你们突然闯进我家里,我当时就吓傻了。
记不得说过什么啦。
我跟你们说周玉山在屋里?
哎呀,肯定是你们听岔劈了……”
李红矢口否认之前突击审问时说过的话。
对小楼里的炸药更是一问三不知。
她一个农村的妇道人家,哪知道什么炸药啊,周玉山把那些东西带回来,只说是工地的材料,这一放就是好几年。
至于为什么不开灯。
李红也有自己的解释。
小楼空置没人住,她舍不得电费。
胡志勇强忍着怒气,说道:
“周玉山在哪,你不知道?
放在二楼的炸药,你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些炸药已经连接雷管,通电就会爆炸更不知道?
那你说说,为什么每天进出小楼?”
“喂狗啊!”李红理所当然地回答:
“家里放着不少值钱的物件呢!
我在屋里喂一条狗,指望它看家。
老弟,这、这不犯法吧?
你们要抓周玉山,你们抓去啊!
把我关这里算怎么个事嘛。
我家里活真挺多的,就让我走吧。”
就在这个时间,李红抬起手作作揖恳求状,衣袖滑落下来,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
虽然李红很快拉下衣袖,她手上的伤痕还是被杨霄看到。
李红手臂的皮肤斑斑点点。
一个个大小不等的圆形伤痕几乎遍布整个手臂。
这些都是陈旧伤。
因为受伤的时间不同,皮肤也呈现出不同的颜色。
杨霄若有所思地看着李红,对站在身边的程川说道:
“老程,这么审不会有什么结果。
你带人去镇里,找人了解清楚李红的基本情况,还有周玉山。
他二十年前就来到小浪川跟李红同居,镇上肯定有人知道这个人。
查清楚李红和周玉山在镇上的活动。”
现在是晚上十点。
小浪川镇家家户户已经大门紧闭。
只有远处被灯光照得宛如白昼的天空依然传来机器的轰鸣声。
程川带着刑侦大队的人分散到镇里,挨家挨户走访调查。
童然和毛安平再次回到小楼。
此时周围已经拉起警戒线。
有几名联防队员留在现场,不让任何人靠近。
“童然,师父救了我们一命!”毛安平从小楼前走过,忍不住感叹。
“是呀!”童然也深有同感,如果不是杨霄的那通电话,她和毛安平肯定跟着胡志勇一起冲进去了,想想都觉得后怕。
童然望着二楼黑洞洞的房间,感觉头皮发麻,她的胆子在女性中算大的了,现在也下意识地把视线从小楼挪开,走向隔壁的自建房,用力拍打门板。
“谁呀?”几分钟后屋里的灯才亮起,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披着衣服打开门,看着童然和毛安平问道:
“两位,找谁啊?”
“大爷,我们是警察。”毛安平拿出证件,对老人说道:
“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
老人对童然和毛安平到来并不意外,今天的事情闹得挺大,周围的街坊邻居都被警察从家里疏散,直到晚上九点以后才让回家。
老人瞥了一眼旁边的砖房小楼,说道:
“你们是想问李红家炸药的事吧?
进来吧。
闲着也是闲着,陪你们摆摆龙门阵。”
“大爷,你似乎对隔壁搜出炸药并不感到奇怪呀!”童然注意到老人的反应,跟着老人走进屋里。
“不奇怪!”老人从八仙桌地下拉出实木的凳子,让童然和毛安平坐下,习以为常地说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
老李头没死前,本来就是摆弄那玩意的。
早些年,咱们镇长的鞭炮都是老李头造出来的。
后来政府怕出事,罚了老李头几次款,才不干了。
老李头家不搜出点那玩意,才奇怪呢!”
“老李头!”老人的话让童然和毛安平产生警惕,问道:
“大爷,你说的老李头就是曾经住在这里的人吧。
他是李红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