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霸气收场
    5点过。

    李建勋下班回到宿舍,坐窗边思考人生。

    经过昨夜的袒露心声,他对和巧娥之间的坚贞爱情,不疑有他。

    难题还是如何搞定她父母?

    总不能私奔吧。

    不说巧娥愿不愿意,他也不能这么干哪。

    他是老李家的大哥,底下俩妹妹一弟弟,还有日渐年迈的母亲,他有责任挑起担子。

    虽然……截至目前,好像也没干过啥。

    哎,他这个大哥不称职啊。

    碰上巧娥也不知是对是错,如果没有这回事,他暂时不会去考虑婚姻问题,安稳工作几年,赚了钱改善改善家庭状况。

    叮铃铃~

    李建勋够头望向窗外。

    “考完了?”

    他笑着招呼。

    对于弟弟参加复考这件事,他也挺费解的,后来了解到,山河那小子搞来一套什么宝典。

    这才释然。

    考就考吧,也是一场人生经历,没坏处。

    李建昆进门就往床上一趴,屁股蛋疼。

    李建勋跟他们闲扯了一会,见这货差点没睡着,说:

    “赶紧回吧,再等没亮儿了。”

    “晚上再凑合一宿。”

    “嗯?”

    王山河解释:“建昆说他还要考,明儿上午有英语,不计分。”

    李建勋无语:“不计分那考个啥呀。”

    某货瞥了他一眼,懒得解释。

    这彪子懂个球。

    不计分为什么还要安排?

    毫无疑问也是在甄选人才。

    这个国家当前太缺外语苗子了。

    反正他的志愿已经到顶,还怕太优秀么。

    稳当点,干就完了。

    至于他的英语水平……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日后哪地儿见不到几个英文单词?

    记得有回,跟个二代做买卖,狗日的三句半话夹个英文。

    差点没削他丫的。

    “行吧。”

    彪子忽笑道:“你高兴就好,反正尽最大努力,将来不后悔。”

    某货斜睨过来,嘚瑟,继续嘚瑟,等发榜了看你还笑。

    宁得叫哥!

    隔日。

    李建昆独自出征,参加了英语考试。

    嚯嚯!没人……考场一半空着。

    试卷发下来,这货一瞅。

    哎呦喂!没白来。

    howdoyoudo?

    iine.Andyou?

    搞得动啊。

    麻溜干翻!

    唰唰唰……

    难得这场可以提前交卷,半小时,潇洒离场。

    走在二中操场上,两只脚是向外抻的,八字式儿。

    如此战绩,天不可欺!!!

    一言以蔽之,功德圆满。

    回去等捷报就是。

    来到味精厂,接了小王,彪子在上班。

    这货想想后,没直接回家,嗖嗖杀向百货公司。

    古墓寻宝样,一顿上蹿下跳。

    买了几样让小王摸不着头脑的东西:

    一段铜丝,一条漆包线,两个陶瓷绝缘子、接线柱,电容,一副4000欧耳机,两块石头。

    加起来5块6毛。

    东西虽杂,但量少,只花了一张工业券。

    应该还是上回给他的。

    干嘛使?

    某货也不解释,说等过几天,让他来家里玩,就知道了。

    这年头信息闭塞啊,大山旮旯尤其是,消息传递全靠人工,然后就是大喇叭。

    就像上次:“喂,喂,那个二队的李建昆啊,公社让你明儿一早,去镇上报道,8点20,别忘了!”

    什么报道,考试!

    妈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犯错误了呢。

    消息不及时不说,还容易误传。

    得造个玩艺儿,好第一时间知道高考放榜。

    再一个,回去闷哪。

    冲也冲完了,没有ABCd……p站,啥项目木有,总得找点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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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杲杲冬日出,照我屋南隅。

    屋檐下,贵飞懒汉躺在竹椅上,享受着冬日暖阳,悠闲惬意。

    自从臭小子高考完后,家里总算恢复正常了。

    但,臭小子就不一定完全正常。

    这会蹲墙角,拿把借来的刨子,卖力招呼一块松木板,木花乱飞。

    贵飞懒汉看得特稀奇。

    还有模有样呢,不记得他学过这手活计啊。

    “你做啥呢,忙活一上午?”

    “没长眼?”

    “对木工活感兴趣了?”

    贵飞懒汉来了兴致,格外支持这个方向,瞅着有点天赋,做木匠好啊。

    不用种田捣土。

    只要本事过硬,出去一天至少是一块钱,回来上交大队5毛钱买工分。

    满工分!年底分红一分不能少。

    每天还落5毛。

    贵飞懒汉在心里掰算,一天5毛,一月15块,一年……我滴个乖乖!

    整整二百呀喂!

    “建昆,学木匠,就学木匠!”

    我学你二大爷。

    李建昆懒得鸟他,继续忙活。

    一天后,一个精致小木匣就此成型,也就少层油漆,还上了合页呢。

    小王家薅的。

    早上二姐出工前瞧见,想要过去,装女儿家的小物件。

    这货没给。

    赶明儿再做一个就是。

    这匣子等着用。

    早说过,他可是个老手艺人儿。

    什么腾鹰之流,那都是弟弟。

    上午猫在房间,把该组装的组装好,完了提上篾刀,到后山上砍了根毛竹背回来。

    “你到底干啥呀,又想学篾匠?”

    贵飞懒汉坐不住了,打算好好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年轻人爱走歪路。

    蔑匠不行啊,不吃香,窝家里编个竹篮竹筐的,卖不了几个鸟钱。

    木匠就不一样。

    谁家新人结婚不打几样家具?

    死了还得制棺材呢。

    请过去就得管饭管烟,逢人要喊声师傅。

    “建昆哪,你听我讲,不说别人,跛子爷家的二小子你总知道,人家就是木匠,隔三差五躲起来吃肉哩……”

    耳边像有只苍蝇在嗡。

    又不能一巴掌拍死。

    李建昆自顾自忙活,拿锄头在屋头刨了个坑,完事回屋里取出一把漆包线。

    “你哪搞的电线?这是干嘛,咱屋又没电?”

    整个清溪甸大队,只有大队部通了电,还是费老大劲,从镇上牵来的一根细线。

    贵飞懒汉凑过来,蹲在旁边咂摸。

    “哎呀你个败家子啊,这么好的电线就叫你给毁了!”

    只见这货把好生生的漆包线,拿剪刀划拉开,取出铝芯,捏成一个网状,找来碎布条,绑在毛竹上。

    接着把毛竹竖起,插进刚挖的坑里,埋好。

    拿着漆包线另一端,回屋了。

    “干啥都不知道。”

    贵飞懒汉挠了挠脑壳,决定一探究竟。

    房间里,李建昆把天线接进木匣子,带上耳机,略微调整一下……呲呲~

    嘿,有了!

    遂在条凳上坐下,背靠墙壁,眯起眼睛,陶醉起来。

    久违的语调啊。

    只有在这个年代才能听到。

    日后的人应该都有这种感觉,怎么七八十年代主持人声音怪怪的呢?

    不是怪,是激昂。

    时代的需要。

    这年头播音员干得最多的活儿,就是传播利好的政策、胜利的成果。

    会刻意去发声,使其更嘹亮、尖锐,才配得上那种情绪。

    讲道理,代入感很强不是吗?

    让人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