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回想当初自己费尽心机将韦坚入尚书省,又在玄宗面前力推恢复尚书省的职能,李非一时间懊恼不已。
这不光是给自己找了一个最为难缠的对手,还为大唐举荐了一个祸国殃民的宰相。
可这一切却又都来自于神明的建议,李非陷入了深深的自我矛盾之中。
尚书右丞看李非怒不可遏,吓的连忙退到一旁不敢吱声,李非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对尚书右丞说道:
“一天之内,把这些奏章里的内容全部整理一下,主要统计去年寒冬致死的人数,明天这个时刻来政事堂交给我。”
尚书右丞如遇大赦,连忙把丢在地上的奏章一一捡起,退下了。
晚上回到家中,牛浅浅看李非脸色难看,以为是李非长途奔波疲累,连忙让下人给李飞准备饭食热水,却被李非抬手阻止,然后牵着牛浅浅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夫人,你觉得我大唐还能一如既往吗?”
“相公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又看到什么扎心的事情了?”
“一言难尽,我怎么感觉这天下好像只有我一人在维护,殚精竭虑、事事小心却又步履维艰。即便有神明相助,也好似万斤重担压身,真叫人喘不过气来。”
“我和玉真公主前两日也偶尔谈起国事,公主说如今的圣上相较以往其实已经倍加宽容,很多放在以前必定是人头落地的事情,现在却能隐忍,正说明当今的圣上能体恤你们为官不易。”
李非一听,冷笑了一声。
“夫人没有听出来,公主这话是专门给你听的吗?公主的意思是圣上没有因家父谋反让你我受到牵连,已是天恩。玉真公主虽不在朝局之中,但他的门客众多,我想她已经从旁人口中听到了一些关于我的风言风语。看来,已经有人开始在长安的外围对我下手了。”
牛浅浅一听李非这么解读,一下子明白过来,说道:
“怪不得公主会突然对我说这些,被你这么一说,好似真的如此。”
“玉真公主这番说辞还是在站在我这一方替我发声,似是提醒,也似是敲打。以后你再去见公主,再谈及我时,就说李适之虽然叛唐,我李非与他势同水火,但在李适之死后,我依然为家父的死心生悲戚,常常挂念。”
“这...为何,圣上要是知道,必然会降罪与你。”
“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她说圣上现在倍加宽容,是因为他想起了诸多往事。当初圣上只是卫尉少卿,韦后专权,觊觎大宝之位,圣上断然起兵诛杀韦后一党,长安血流成河,后与太平公主合谋,助先皇登基,此后再因太平公主弄权,又诛杀太平公主党羽,长安大批文臣武将惨遭屠戮,最后赐死太平公主,虽先皇求情而不得。如此决绝狠辣之人,现在竟然能放过我,自然可以说是倍加宽容。此间,公主早已看透了人情的凉薄。你给他说我挂念家父,玉真公主一定会不怒反喜,绝不会给圣上说这些,因为我虽通神,竟还保有人情之念,定会非常合她的心意,外人便从此极难蛊惑。”
“可我还是担心,人心难测,万一呢?”
“我也是在赌,因为我无力去堵住悠悠众口,可一旦如我所愿,那以后玉真公主就能成为我真正的免死金牌。”
“但愿如此。”牛浅浅无奈的低声说道。
次日,一大早尚书右丞便赶往了政事堂,将他统计的数目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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