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鹞的速度实在太快,一道蓝色的流光划过,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追风鹞就从半空俯冲下来,而后迅疾无比地将“重伤躺倒”在浅坑中的林阳给抓起,而后凌空而上,瞬间又飞到了半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电光火石。
大力猿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猎物”又一次被追风鹞给夺走。
追风鹞再次成功地从老冤家大力猿的嘴底下夺取战利品,自然很是得意,忍不住兴奋地尖鸣一声。
只是,未等追风鹞的尖鸣声落音。它爪下“重伤垂死的猎物”突兀生龙活虎起来。
林阳一连两记青元指射出,直接打在了追风鹞两只翅膀下的肌腱上。青元指虽然不能对追风鹞造成多大的伤害,但短暂地影响追风鹞的飞行是不成问题的。
果然,追风鹞翅膀下的肌腱被青元指击中后,把两只翅膀条件反射地收了起来,身形登时摇晃着直往下落。
随后,林阳一把抓住了追风鹞的双足,猛然沉气至丹田,使出一个千斤坠直往下压。
追风鹞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被林阳拉得猛然下坠。
不过,追风鹞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身体被林阳拉得坠出一丈的高度时,它猛然连连挥动两只强有力的翅膀,快速止住了下坠之势。
但就在此时,下方的大力猿下肢猛然弯曲,而后纵身而起,竟是纵出近十丈之高,一把抓住了正坠落下来的追风鹞的一只翅膀。
大力猿何其之重,没有任何的意外,直接将追风鹞从半空中给拽了下来。
追风鹞做梦也想不到,大力猿居然和人类一起算计自己,它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便和大力猿一起,直接砸落在了地上。
林阳在追风鹞即将坠地时,提前御空而起,再迅速落下,骑在了追风鹞的脖颈上,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追风鹞的头颅就是一记重拳,登时就将追风鹞给打得晕头转向。
大力猿皮糙肉厚,摔落在地上后,毫发无损,它仍旧死死地抓住追风鹞的一只翅膀,并翻身而起,一双粗壮的后肢死死踏住了追风鹞的脊背。
追风鹞好不容易有了几分清醒,林阳又是接连三拳轰在了它的脑袋上,轰得追风鹞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冒金星。
追风鹞奋力想要扇动翅膀,但是,大力猿重如山岳的身体死死地压在它的脊背上,它的翅膀哪里能扇动半分。
就在这时,又有一声炸雷般的、似龙吟又像虎啸般的声音在追风鹞的耳边响起,林阳趁机动用了惊魂吼。
追风鹞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又遭受惊魂吼,当即便愣住了神,僵在了原地。
林阳眼见时机成熟,当即施放出四星敕兽令,打入了追风鹞的头颅内。
追风鹞的脑袋遭受林阳的接连重击,昏昏沉沉的,在惊魂吼的震慑中久久未能省过神来。
待到它清醒时,敕兽令就差一小步就要完全地烙印进它的心神当中。
追风鹞当然不愿意对林阳臣服,它竭力反抗,但为时已晚。
数息之后,四星敕兽令成功地烙印进了追风鹞的心神当中,追风鹞的生死,全在林阳的一念之间。
林阳从追风鹞的脖颈上跳了下来,大力猿却仍旧死死地压在追风鹞的背上,明显有着公报私仇的嫌疑。
还是林阳向它发出了指令,它才意犹未尽地松开爪子,从追风鹞的背上跳了下来。
追风鹞刚一摆脱束缚,就伸出尖锐的长喙,要去啄大力猿。大力猿也不甘示弱,抡起粗壮的前肢,就要与追风鹞大战一场。
林阳眉头一皱,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两只三级元兽当即各自把头一缩,偃了旗息了鼓,哪里还敢造次。
“走!随我荡平半月岛!”
林阳一举收服两只三级元兽,等于是多出了两位百旋境的打手,一时不由豪气大发,开始对半月岛上的其他元兽进行清剿。
半月岛上的四只三级元兽,两死两被收服,如今只剩下一些二级元兽和一级元兽,哪里还有林阳的半合之敌。
接下来的几天,林阳带着大力猿和追风鹞横扫了整个半月岛,岛上的元兽悉数被狂血珠吸成兽干。
看到狂血珠的凶残,大力猿和追风鹞惊惧不已,对林阳更是敬畏有加,不敢有半分的忤逆。
这一日,林阳刚用狂血珠把半月岛岸边的十来只花脚蟹吸成蟹干,便感应到镇海卫腰牌在振动。
林阳连忙将神念沉入腰牌,只听花映月的声音在心间响起:“林阳,即刻前往棕石岛,并潜入进去,在一个月内,查明棕石岛与暗盟是否有牵连,若是有牵连,又牵连到了何种程度?”
“何须一个月,我现在就能告诉你答案。”林阳在心中暗想着,但却再不敢出声,生怕被花映月给听到。
林阳之前听到了石惊天和苏长河以及燕双飞的对话,又搜魂了燕双飞,对棕石岛与暗盟的关系可是再清楚不过。
这些情报当然是要汇报给花映月的,但却不是现在。花映月给的时间是一个月,时间还早。
而且,林阳原本就计划要去一趟棕石岛的,他要探查父亲林正锋当年失踪的事情,得去棕石岛找寻林正锋当时的直属上司田庆河。
不过,去棕石岛之前,林阳还得继续去捕获元兽,敕兽令最多可以控制四只元兽,算上冥灵猫,林阳还能控制一只元兽,棕石岛危险重重,能多一只三级元兽,安全便能多一分保障。
最后一只元兽,林阳不打算随便就抓一只,他有自己的考量。
大力猿能打能扛,能正面吸引火力;追风鹞飞行速度极快,危急时刻,用来逃命挺合适;冥灵猫潜力大,有无限可能,但现在还只是二级,林阳没有把它计算在战力之内。
第四只元兽,林阳打算选一只擅长隐匿,擅长偷袭的。
林阳拿出海图,仔细地查看着。
海图上的海域和岛屿,其附近常出现的元兽,一般都会有标注。像半月岛及其附近海域,其上就标注出了大力猿和三须鲶。虽然漏掉了火焰蜥和追风鹞,但还是有很强的指示作用。
突然,林阳看到海图上有一处海岛上标注有红色的警示标志,此海岛在海图的边缘地带,边缘之后的空白,是天乾城的元修们还未探索到的区域。
“蛇莓岛,岛上极可能有寸蚕,慎入!”这是海图上对此处海岛的寥寥描述。
寸蚕不是蚕,而是一种蛇类元兽,因其身长不过寸余,体型大小以及体表的颜色与桑蚕有几分相似,故而得名寸蚕。
不过,寸蚕小归小,却是货真价实的三级元兽,而且还是三级元兽中的顶级存在,其身材细小却坚逾金铁,小小的浑圆脑袋上长着眯成一线的绿眼睛,外表看上去还有几分可爱。
但是,千万不要被它的外表所迷惑,寸蚕小小的身体里蕴藏着极其恐怖的力量,再加上它坚硬的身体,突兀弓身弹射出去,能够轻易洞穿铁石。
同时,寸蚕虽小,毒性却烈,一旦被它咬中,即便是大力猿这种大块头的元兽,也会被瞬间麻痹,从而任其宰割。
而且,寸蚕极其善于隐匿自身的气息,再加上它体型又小,一旦隐藏起来,即便是施展神念,也很难寻到它的踪迹。
“的确是一种很难缠的元兽,不过,若是能收服的话,绝对是妥妥的一大杀器!”林阳稍作思索后,便决定前往蛇莓岛。
“走了!”林阳将大力猿收入狂血珠后,飘身上到了追风鹞的背上。
追风鹞尖鸣一声,而后一飞冲天,化作一道蓝色流光,向着蛇莓岛极速飞去。
“追风鹞的速度果然不一般,比姐姐的火剑鸟要快出一倍不止!”林阳终于骑上了自己坐骑,心头别提有多惬意。
追风鹞在乱禁海上一路疾行,中途偶尔也遭受到了飞行元兽的袭击。但追风鹞倚靠着自身的速度,轻易就将这些元兽给摆脱了。
约莫两天之后,林阳终于看到了蛇莓岛。
蛇莓岛不大,估摸不到半月岛一半大小。
林阳没有立马下到蛇莓岛上,而是骑着追风鹞绕着蛇莓岛飞行了数圈,观察蛇莓岛及附近海域的情况。
令林阳稍稍有些惊讶的是,蛇莓岛周围海域十里范围内,居然连一只元兽都也没有。
而且,林阳用神念大略地扫视了一遍蛇莓岛,也没有发现任何元兽的踪迹。
“偌大一个岛及周边海域,居然没有一只元兽敢出现,此岛十有八九是有寸蚕的。寸蚕,身为三级元兽中的顶尖存在,自有其强大的震慑力。其它元兽感应到它的存在,都不敢靠近蛇莓岛。”林阳骑着追风鹞缓缓地降落在了蛇莓岛上。
蛇莓岛的地势较为平坦,岛上的植物以灌木居多,而且到处长着一种黑中带红的莓类果实。
“寸蚕若是不出来,要我主动去找,怕是很难找到它的。”林阳抬眼看向郁郁葱葱的灌木,心中有些犯愁。
“看来,还得故技重施,把它给引出来。蛇莓岛是它的领地,我只要弄出足够大的动静,不怕它不出来。”林阳主意已定,便将追风鹞给收进了狂血珠中。
随后,林阳径直御空去到了蛇莓岛的中央地带,选了一处相对平整的位置,以元力幻化出一柄元力斧,将周围的老树以及灌木悉数砍倒,清出一片六丈方圆的空地出来。
树木被砍倒时,发出刺耳的爆裂声,在寂静的海岛上,听来格外的清晰。
林阳相信,只要寸蚕在海岛之上,就一定能听到。
只是,等了半天,寸蚕并未出现。
于是,林阳选了三棵被砍倒的、稍稍有些直的大树,砍去两头,插在了空地上,再用藤蔓简单地编制出一张吊床,挂在了三根木桩上。
随后,林阳翘着腿躺倒在了吊床之上,沐浴着日光,闭目假寐,甚至还有意弹动着翘起的腿,神情好不轻松惬意。
实际上,林阳早已将神念牢牢锁定空地四周,只要寸蚕出现,他立马就能发现。
偌大一个蛇莓岛没有一只其他元兽,可见寸蚕的领地意识极其强烈。林阳不信,自己如此肆意地破坏蛇莓岛,还大模大样地睡起了大觉,寸蚕能忍得住。
他料定,寸蚕此刻肯定就藏身在空地四周,正在偷偷地观察着自己,迟早会对自己动手。
“倒是个谨慎的家伙。不过,任你奸似鬼,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林阳心里如此想着,翘着的脚弹得更欢了。
时间缓缓过去,林阳在吊床上都躺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躺着躺着,他还真有些倦意了。
正迷糊之际,林阳的心头突然升起了警兆。
随即,一道白线从空地边缘的灌木丛中闪电般射出,直袭林阳的头颅,正是身长寸余、全身布满细密的白色鳞片、圆头小眼睛的寸蚕。
“小家伙,你真是让我一顿好等啊!”林阳当即一个翻身下了吊床,一击青元指闪电般迎向了寸蚕。
与此同时,大力猿、追风鹞凭空出现在了空地上,狂血珠也从林阳的腹部位置钻了出来。
大力猿截住了寸蚕的退路,追风鹞扑扇着翅膀停在了寸蚕的头顶上方。
狂血珠则悬浮在林阳的身前,红光森然。
寸蚕的体型与大力猿以及追风鹞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是,突然看到两只三级元兽出现,寸蚕却是没有半分的慌乱,仍旧目标不变地射向林阳。
青元指去势很急,瞬间就击中了寸蚕。
下一刻,青元指瞬间崩散,寸蚕毫发无损,反而陡然加速射向了林阳。
寸蚕灵智不弱,它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毫不理会大力猿和追风鹞,打定主意要先解决掉林阳。
“寸蚕坚逾金铁,果真是名不虚传哩!”林阳眼见青元指伤不了寸蚕分毫,非但不惊,反而窃喜连连。
林阳很是自负,他已经把寸蚕视为囊中之物,寸蚕越是强大,他自然越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