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侯爷他被心机外室美人钓了59
    这一次,谢洵脸上有很明显的怒气,侧脸凌厉,眸色晦沉,站在昏暗中,那红衣玉冠是极为矜贵的,此刻更让人怕到心底里去。


    “你不是走了吗?”


    孟棠安慌促间放下上卷的裤腿,试图遮掩脚踝上的伤口,只可惜一切都已经暴露无遗。


    那人快步走来,攥住了她的手腕,俯身,冰冷道。


    “这是我的地方,我凭什么走?”


    “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孟棠安红着眼眶颤颤道,试图挣开自己的手,天生的力量悬殊,谢洵的劲又发狠,完全是无用功,反倒是愈发的紧。


    谢洵那一腔火气从林府离开那日,到现在都一直压着,此刻冷眼看着孟棠安,不怒反笑。


    他根本就没想过走,奈何孟棠安就是有把人气死的本事,看在她受伤的份上没计较,去了书房休息,怎么睡也睡不着,堪堪出来就撞上了查秋。


    查秋不开口,她还不打算说了?


    自己忍着?


    像孟棠安这种娇气包,不诉苦不撒娇,今儿又在闹什么?


    “睡觉?”谢洵讽刺看了一眼女子的脚踝,她本身皮肤白,这伤又真的深,血淋淋,很刺眼,“你就是这么睡觉的?”


    那目光落在身上,孟棠安像是被烫了似的,脚踝瑟缩,极力遮掩,想要躲在被褥中,却被谢洵伸手握住,强行按在那,怎么动也动不了。


    暴露无遗。


    “你管得着吗!”


    孟棠安脾气也上来了,恼怒甩出一句话,冷冰冰的瞪着他,奈何桃花眼泛红凝泪,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


    谢洵不想做这种无谓的争吵,一直以来都觉得无趣。


    但孟棠安每一次都能打破他的底线,攥着女子脚踝的手指用了几分力道,疼的孟棠安直往回缩。


    修长手指轻而易举的圈住,掌下玉足白嫩小巧,不知是疼的还是怎么,脚趾微微蜷缩起来,莹润可怜。


    那一抹白生生在昏暗中扎眼的很,如同凝雪,在徐北侯手中,画面蕴藏了几分旖旎的香艳。


    温香软玉,活色生香。


    尤是她只穿了一件单薄雪白的中衣,因为挣扎的动作衣领散开,露出一小片雪腻的肌肤,随着呼吸起伏,锁骨若隐若现,乌黑发丝披散在身后,腰肢盈盈一握,衬着巴掌大的脸,楚楚动人。


    谢洵瞧着她,眸色深邃暗沉,冷嗤,毫无情意:“我养的女人,我不管谁管?”


    不知怎地,孟棠安脸色忽然白了下来,没有任何血色。


    ——拜托,这个场景真的不能不让人多想。


    可惜她等会儿的操作,白瞎了这么好的气氛。


    指望着谢洵这样的性子说出什么好话是不可能的。


    偶尔几句看似脉脉深情也只是年少风流,寒眸熠熠生辉,薄唇勾起浅笑,稍微吐出一两句情话就能将小姑娘迷的神魂颠倒,终究不过虚妄。


    令人着迷。


    他的风流是薄情。


    气氛忽然安静下来,谢洵坐在床边,一手握着她脚踝搁在腿上,另一只手拿起旁边的药,垂眸打量着那道伤,眸色深不见底。


    伤口被瓷片划得有些深,许是卧房过于昏暗,又或是疼痛所致,她包扎的一点也不好,纱布缠的乱七八糟,还渗着血。


    “笨手笨脚的,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谢洵嫌弃道,将纱布重新拆开,强压下心中的不舒服,只觉得是看不下去这么丑陋的包扎方式。


    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心疼。


    后来知道的时候……


    “是,我什么都做不好,配不上你,也比不上那些簪缨世家!”


    孟棠安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中蹦出来,语气冷冰冰,眼睛却是红的,带着点狠劲,说不出的委屈和恨意。


    谢洵第一次看到那样眼神,愣了一下,没当回事,漫不经心的给她上药:“我看得上你就行。”


    孟棠安不说话了,将被子扯过来,莹白玉足被谢洵握在手中搭在了腿上,默默看着那一幕。


    卧房中只剩下了轰隆隆的雷鸣声,雨势愈发急切,铺天盖地。


    谢洵能感觉到她在看自己,也没在意,垂着长睫,神色薄怒,侧脸线条干净分明,沉在昏影中,让人有些看不清摸不透,气场骇人的很,叫人畏惧,不敢说话。


    上药缠纱布的动作很慢,他对自己都没这么讲究过,反倒是将耐心全给孟棠安了。


    等终于包扎好伤口,抬头一看,怔住。


    女子静静看着他,竟是哭了——


    眼珠朦胧漆黑,一滴一滴眼泪砸落下来,两道泪痕清晰可见,滑过苍白削瘦的脸颊,滴落在被褥上,很快染湿了一大片!


    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不是歇斯底里,也不是委曲求全,从头到尾都很安静,偏偏令人觉得心底发慌,泛疼,没由来的绝望。


    这么半天,谢洵竟毫无察觉!


    “你哭什么?”谢洵指尖一顿,有些发紧。


    他又没凶她,有什么可哭的。


    谢洵没见过这么多眼泪的女人。


    “疼……”


    孟棠安几次张了张唇,微弱翕动,都没有发出音节,直到最后随着电闪雷鸣,才吐出小到可怜的声音,几乎要湮灭在这场暴雨中。


    哽咽的,破碎的。


    她之前一直没说疼,被打巴掌的时候没说,包扎伤口的时候也没说。


    “哪有你这么娇气的?”谢洵抬起手指擦掉她脸上的泪,指尖下肌肤细腻,沾着的泪水滚烫,怎么擦也擦不尽,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哭,声音哑了,“伤不会留疤。”


    孟棠安哭的更厉害了,几乎成了泪人,桃花眼凄绝茫然,看着谢洵,又像是没有焦距,眸光摇晃破碎,透着遥远的空洞感。


    “我错在哪了?”


    她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是除了那日大红嫁衣险些被折辱,她第二次哭成这样。


    都和他有关。


    谢洵总能把孟棠安惹哭一次又一次。


    “你没错。”谢洵将人抱在怀里,修长手指按着女子纤瘦哽咽的背,沉了眸,一字一顿。


    怀里的人儿没止住哭,一滴滴泪水染湿了衣襟,分明是寒夜,心口的温度却滚烫,用力攥住他的衣袖,指节泛着森白的颜色,带着点说不出的恨意,呼吸起伏破碎。


    “别哭啊……”


    孟棠安才不管,她要把泪洒满整个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