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打我的驴!
    “没出息,大姐说了,我跑几圈,你加倍!”说完,晓花撒丫子就跑了,只留给石头一个倔强的背影。

    石头抹抹汗,都忘了自己跑了几圈了,双腿像是灌满了铅一样,抬不动呀,抬不动!

    “石头,把腿抬高,跑起来!”纪晓北背着手,站在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羸弱的石头。

    这个架势,像极了母亲训练学员。

    有了大姐的监督,石头丝毫不敢偷懒,结结实实的跑了14圈。

    跑完后,像是一条苟延残喘的老狗一样,趴在草垛子上一动不动,直喘粗气。

    “完蛋玩意,看你这点出息,晓花都比你强!”纪晓北骂完,回了院子。

    晓花像个猴子似的,对着哥哥挤眉弄眼。

    要不是今天能去县城,心情好,他一定按着妹妹打一顿。

    屋里晓菊把窝头给他们两个装好,又放了一块咸菜疙瘩。

    石头冲完澡,换上了过年穿的衣服,心情不错地坐在桌前,多吃了三个窝头,真是太饿了!

    林氏心疼地转脸,回自己屋里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拿出来一把铜板说“你们两个去县里,拿些钱,北呀,要是打听不出你爹的消息,就快点回来,别惹事哈!”

    纪晓北喝了半碗黑糊糊,点头答应着。

    她把布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说“不用拿这些,我只拿个袋子放东西。”

    两个人背着背篓就出了门。

    到了村口,等了一会儿就过来一辆驴车。

    “坐车吗?”赶驴的人高声喊。

    “坐!”纪晓北高声回应。

    “姐,咱们不做这个,咱们从瓷水镇上坐车,每人能省下一文钱呢。”石头拉着姐姐的袖子说。

    “我不想走路,你想走路,你走着去镇上,然后在坐车!”

    石头我跑了一早上,腿都是软的,我也不走路。黄金书屋

    他跟着大姐上了驴车,交了6文钱。

    这是通往县里的的直达驴车,每人三文钱。

    镇上到县里的驴车每人要2文钱。

    村里人一般都是走着去镇上,然后坐驴车。

    有年轻的后生,直接走路去县城。

    车上只有他们两个是纪家湾的,其余人都不认识,应该都是邻村的。

    两个婆子很胖,占了很大的位置,纪晓北坐在原地左右扭了一下身子,两个婆子不情愿地给她让了些地儿。

    身边才松快些。

    驴很瘦,赶驴的人也很瘦。

    走了一段路,驴有点不堪重负,两条后退直打哆嗦,速度也慢了下来。

    “掌柜的,你这驴不行呀,瘦成这个样子,还拉车!”纪晓北笑着说,驴生不易呀。

    赶驴的人拉着一张驴脸说“人都快吃不上饭了,哪里还有驴的吃食,凑合坐吧。”

    他今天本不想出来的,驴昨晚拉了半宿磨,可又想多赚些钱。

    没想到,刚一出村就碰到了两个胖婆子,又走了一段路,碰上了这个五大三粗的女子。

    真是倒霉呀!

    纪晓北一听不愿意了“驴叔,怎么说话呢,我又没白坐你的车,都给钱了呀!”

    瘦驴好像听懂了,有人替自己打抱不平,呼哧呼哧喘着气,不安分地朝道路两边的小草嗅过去。

    “快走吧,到县里都中午了!”一个婆子抱怨说。

    纪晓北也极了,花了钱,驴磨磨蹭蹭算怎么回事呀,耽误事。

    “驴叔,赶驴呀,驴都犯了驴脾气了,罢工了!”石头跟着说。

    “我家的驴吃两口怎么了?这么瘦的驴不能有点同情心吗?”老驴叔不悦地说。

    这里的草真鲜,去了县城就不用给它买吃的了,他心里盘算着。

    “这驴真是急死人呀!纪晓北说着跳下了驴车,朝瘦驴走去。

    瘦驴冲她噗嗤噗嗤打了两个响鼻。

    “哥们,走吧,行吗?知道你在主人家受了虐待,但你主人收了钱,你就得干活,知道不?”

    瘦驴噗嗤噗嗤两声。

    两个胖婆子抿嘴笑着,看着一人一驴窃窃私语。

    心里想这个女人穿着挺好,长得也不错,就是稍微壮实了点。

    不会是个傻子吧,跟驴说话。

    纪晓北不知道的是,这一阵她节食,晚上又练拳,身上的肉紧实了些,五官也舒展开了,不认识她的人,第一次看她,觉得她长的还不错。

    “好了,驴叔,你赶吧,保准听话!”纪晓北嘿嘿一笑,一脸得意,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嘛。

    驴叔干笑了两声,开始抻驴缰绳,驴一动不动。

    两个婆子爆笑了起来,石头忍不住也笑了,不过看到大姐生气的表情,他顿时就收了笑。

    纪晓北又跳下马车,大步跨到瘦驴跟前,不由分说,叭叭叭打了它三个耳光子。

    打的驴在原地转了两个圈,泪眼汪汪。

    驴叔都被打蒙了,他看着纪晓北,一时分不清,这驴的主人到底是谁。

    “驴叔,你再试试,这下管用了。”纪晓北拍拍手,跳上了车。

    驴叔轻轻拉了一把驴缰绳,小瘦驴四条腿倒腾的飞快,哒哒哒地跑了起来,和以前判若两驴。

    两个婆子一脸惊颤,默默地离纪晓北又远了些。

    驴叔有些生气,她一个丫头竟然教训自己的驴,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当着自己的面被别人打了一般生气。

    “你为何打我的驴?”

    “因为它不走!”

    “我的驴,它想走就走,不走就不走!”

    “这和是谁的驴没关系,要不你卖给我!”纪晓北挑衅地说。

    “哼,你买的起吗?”

    “只要你卖,我就能买起!”

    “十两银子!”

    “抢钱呢呀,你那瘦驴,一阵风都能刮倒,拉着这么重的东西,回家就累病了,你信不?”纪晓北说。

    “你一个赶驴的,欺负个女子做什么?”一个婆子说。

    “我欺负她,还是她欺负我,她打我的驴!”驴叔气结。

    “所以我要买过来,就成了我打我的驴了!可惜你出价太贵了,五两银子怎么样?”纪晓北争辩道。

    “不可能!”

    “不卖拉倒,剥完皮,没几两肉,拉车没力气,要它有啥用,还得喂它吃食,要是生病了还要给它治病,纯粹买个累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