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江长瑞看着被弄脏的西装,头上冒火。
还没等他去找罪魁祸首,便有一个佣人跑过来,嘴里说着“对不起先生,我帮您擦干净”,手上拿了一块抹布,就开始在他西装上“涂鸦”。
一开始,江长瑞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西装已经彻底报废了。
原本蛋糕砸到的只是一小块,拿回去洗洗干净,还能用。但是经过女佣的一番激情涂鸦之后,奶油和果酱已经弄的大面积到处都是了。
旁边也多了不少围观群众,对着江长瑞指指点点,翻白眼的翻白眼,嘲笑铺天盖地。
江长瑞心中气急,伸手捉住了女佣的手,厉声呵斥道:“你在干什么?!”
女佣像是被吓到了,连头都不敢抬,拼了命的冲他鞠躬道歉。
“你知不知道我这一件衣服多少钱?给我弄成这样,赔得起么你?”江长瑞的眼神都快杀人了。
天知道,他这一身衣服其实是租来的,用完了还要还回去的。如今的江家,已经成了江景莫的囊中之物了,而江景莫,也不过是陆振东的傀儡。
曾经锦衣玉食的江长瑞,已经连一套高定西装都买不起了,只能租。
可是现在弄坏了,这套衣服他只能买下。
问题是,他没有那么多的钱去支付。
于是江长瑞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佣生吞活剥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女佣几次想跑,都被江长瑞识破了,他牢牢地捏着林宜的手腕,恶狠狠道:“我这套衣服几十万,你今天不赔钱,就别想走了!”
林宜:“……”
她只是想小小的惩戒一下江长瑞,觉得他逼迫田莹,实在无耻至极。
没想到还被讹上了。
现在跑也跑不掉了,再怎么僵持下去,肯定会闹大,到时候她还能伪装的下去吗?
就在林宜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一道声音忽然横插过来——
“江少,一件西装而已,何必动这么大气?”
林宜觉得这声音有几分耳熟,悄悄抬眼去看,果然看见排众而出的高大身影。
殷景初?
他竟然也在陆家受邀之列?
江长瑞显然并不认识殷景初,但是看他器宇不凡,身上的穿着也很昂贵,特别是别在西装袋口上的一块三角形胸针,江长瑞便是眼前一亮,“这枚难道就是著名设计师姚女士的作品,三叶梅胸针?”
殷景初微微一笑,“江少慧眼。”
“你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你?”虽然认出胸针不凡,但江长瑞还是质疑他的身份。
不等殷景初开口,便有几个大佬涌过来,瞬间将他包围其中。
“殷先生,早就听说您今天要过来,是我们有失远迎了。”
“没想到二爷如此年轻,如此帅气,真是年轻有为,我等真是惭愧至极。”
“殷先生?二爷?”江长瑞听着这些称呼,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难道您就是传说中的殷二爷?”
殷景初颔首,态度很是亲和,“是我。”
江长瑞蓦的松了手,复又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掌,“殷先生,二爷,真是抱歉,是我有眼无珠了,竟不认得殷先生。我叫江长瑞,是江家长子,很荣幸认识二爷。”
林宜趁机溜了。
等江长瑞反应过来,也找不到人了,便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
二楼书房。
颜静秋用钥匙打开房门,就看见沙发上躺着一个年轻女人,是沈禾。
陆振东就坐在旁边,在她开门进来的一瞬间,弯腰在沈禾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抬头看见颜静秋,陆振东立刻不悦皱眉,“楼下有那么多客人要招待,你上来做什么?”
沈禾双目紧闭,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颜静秋扫了她一眼,走进来的时候开口问:“你不会真的相信陆砚南的话,相信这个女人真的怀孕了吧?”
陆振东说:“我当然不会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只要检查过,就能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怀了孩子。”
颜静秋觉得匪夷,摇着头说:“就算她真的怀孕了,难道你真的要留下这个孩子吗?”
“为什么不能?”
“……”颜静秋被反问到了,同时心口一窒,“陆振东,你是有儿子的人!你如果要这个女人生下孩子,那淮安怎么办?”
“淮安依旧是我儿子,这是不变的事实!倘若沈禾生下孩子,我只会多一个亲生骨肉而已。你放心,你依旧是陆太太,淮安依旧是长子,他们母子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地位。该你们的,一分不会少。”
颜静秋摇头,“你真是疯了!”
陆振东盯着沈禾的脸,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摸,“阿秋,你看,她长得多像小洁。尤其是眉眼和鼻梁……你说,她会不会是小洁转世回来的?”
颜静秋一阵无语。
这时候,她电话响起。
颜静秋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稳定了一下情绪,接起电话,“喂。张警官……”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颜静秋的神色大变,“你说什么?淮安不见了?!”
“好好好,我们一定配合。只要他回来,我一定留住他,劝他回去自首。”
挂了电话,颜静秋说:“振东,医院那边刚才来电话,说淮安跑了。”
陆振东皱眉,“跑了?”
“是。今天本来就是他回监狱的日子,一开始一切都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出了医院后,他忽然冲上了一辆车,把人车开了,跑了。”颜静秋完全慌了,又慌又怕,“振东,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淮安他这属于逃逸啊!这是不是要加刑啊?你说这孩子,好好的他跑什么啊?不就剩最后几个月,出来了就没事了……他会跑到哪里去呢?”
颜静秋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反观陆振东,却显得很镇定。
这时候,睡梦中的沈禾忽然嘤咛了一声,皱紧了眉头,表情有些痛苦。
顾不得上再问陆淮安,陆振东忙凑过去,轻声的唤她,“你怎么了?”
沈禾仍旧闭着眼睛,齿间溢出一句:“疼……”